隨後，牧龍踏入那灰蒙蒙的霧氣，進入太虛中央區域。
不隻是大道氣息十分濃鬱，這裏的時間流速，也比太虛其他地方慢一些，這也就代表著，太虛中央的生靈，其壽元會更加悠長。
曾經從長生古域歸來時，牧龍曾去過太虛邊緣，看到過那裏的生靈，如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這太虛中央的生靈，正好與之相反。
大概滄海桑田也好，海枯石爛也罷，在太虛中央的生靈看來，並不是什麼漫長之事。
進入太虛中央區域之後，長生大帝便對牧龍叮囑道：“這太虛中央，不比其他地方，其中有許多十分古老的生靈與種族，底蘊與見識皆屬一流，因此你所修成的幾種太虛第一秘法，在此處不可輕易施展，還有先天至寶，也莫要輕易動用。”
“倘若真是遇到些古老生靈，隻需一眼便可看出，你雖有斬殺帝境的手段，但太虛中央的一些古老勢力，不乏真正的巔峰帝境坐鎮。”
“那龍伯一族，昔年乃是真正的太虛第一強族，九種太虛第一秘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便已然失傳許多年，但依舊有不少強族念念不忘。一旦被看出端倪，便勢必要得到這等傳承，若到那時，這方太虛之中，隻怕難有你容身之地了。”
牧龍聽聞之後，自是知曉長生大帝的話，乃是良言。
他雖已成就大羅顯聖，雖然擁有斬殺帝境的手段，但那些都是在太虛的諸天萬界，而此處，是太虛中央，這一方太虛之中最為古老也最為強大之處。
“此事，我自會謹慎，你且放心便是。”
“不過你昔日所藏之底蘊，不知在何處？”牧龍問道。
長生大帝道：“太虛中央終究不比外麵，這裏的虛空想必你也察覺到了，十分緊密牢固，外界的大千域主第一境，有碎虛手段，但放在這裏，怕是連步伐都挪不開。”
“你身為大羅顯聖，若非修成空間大道，隻怕走在其中也頗為不易，在不施展太虛第一遁行之法的情況下，隻怕也快不到哪裏去。這太虛中央區域的廣袤浩瀚，不輸外麵，如今距離實在太遠，便是告訴你，你也不知道，還是待走到深處，朕再對你說。”
牧龍點了點頭，長生大帝所言不虛，踏入這太虛中央之後，在不施展太虛第一遁行之法的情況下，想要如同外麵一般，肆意橫渡空間，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這太虛中央，也的確極其廣袤浩瀚。
牧龍又是初來乍到，因此便問長生大帝，道：“那如今，我這是身在何處？”
長生大帝搖了搖頭，道“何處也不是，就隻是剛剛踏入太虛中央這片區域罷了。”
“這太虛中央的勢力，也如外界一般，擁有各自的疆域，而且疆域意識極強，越往深處，才算是好地方。他們的眼光高得很，像你如今所在之處，不過是那些強族眼中的瘠薄之地，他們是萬萬看不上的。”
“以你如今的速度，要走上個十天半個月，才能走出這一片荒蕪之地。”長生大帝道。
牧龍聞言，心中暗暗震驚。
他仔細打量一番周圍，見這裏大道氣息極其濃鬱，靈氣也極其充沛，時而還能見到一些天材地寶四處生長著，不知生長了多少歲月，竟也無人采摘。
“這樣的地方，是瘠薄之地？”
“你……莫非是記錯了？或許過去這許多歲月，滄海桑田，太虛中央又發生了不少變遷呢？”牧龍道。
長生大帝笑道：“朕何曾記錯？”
“你所在的這片區域，倘若是放在外界，的確豐饒無比，便是堪稱“福地”也不為過，但放在太虛中央，的確是不入流的。”
“就像羅天星域的諸界，與你們至尊殿堂的九重天闕一般的差距，你何曾見過富貴之家的子弟，喜歡吃饅頭啊？你終究不曾見過那些強族的底蘊啊。”
牧龍聞言，看著這片“瘠薄”之地的遠方，望不見那太虛中央強大勢力的疆域，唯有歎息一聲：“是啊，這裏的生靈，大概都是大魚大肉慣了的，這些東西，當真瞧不上。”
“但是我不一樣，我窮啊，至尊殿堂也窮。”牧龍說著，便開始采集一路上的天材地寶。
這些太虛中央無人問津之物，他絲毫不嫌棄，這些東西倘若放在諸天萬界之中，也是難得的資源。
長生大帝則是不多言，如今的至尊殿堂放在諸天萬界之間，的確是極為強大的，但若與太虛中央的勢力相比，從這裏抓出任何一方小勢力，都足以吊打至尊殿堂。
牧龍如此舉動，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反正他還是要回去的。
於是他以一種見過大世麵的過來人口吻，對牧龍道：“莫急，慢慢摘，反正你有的是時間，也無人與你爭搶。”
“待你真正走到太虛深處，看過那些強族與古老勢力盤踞的疆域之後，你便會發現，唯有這裏，才能修成真正的強者，而想要成為在這方麵太虛之間叱吒風雲的存在，亦或是你想踏出一條無敵的道路，也唯有在此處。”
“外麵的生靈，多是孤陋寡聞的，以為帝境巔峰便是這方太虛之中的最強者，旁的不說，單說巨靈神族的那九位，倘若果真是帝境巔峰，豈能覆滅龍伯一族，又封印邪族始祖級別的人物？”
“妖神塔中的前輩也說過，帝境巔峰如我生前的境界，倘若但放在太古時代，也不過馬馬虎虎，隻是太古妖神的境界罷了。”
長生大帝有些唏噓，他自隕落之後，已然也有許多歲月不曾踏入過太虛中央了。
並非是他不想，而是他忌憚，倘若將長生古域放在太虛中央，那些強族與大勢力的傳人，看不看的上眼另說，能不能存在都是個問題。
這裏多的是巔峰帝境，極有可能長生古境第一天出現，當天半夜就被拆了。
因此想要活出第二世，還需離開太虛中央區域，才好謀劃。
不過長生大帝一番話，倒是提醒了牧龍。
先前幻兒說，太古時代是這方太虛的過去，而黑暗邪族則是處於這方太虛的未來，不論如何變化，大變化始終該是光陰歲月，即便是光陰長河被斬斷，這方太虛之中也依舊能夠找到太古時代的痕跡。
於是乎，牧龍有了一個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