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動手。”上官清影自信道。
顧傾之挑眉,難道他還留有後手。
“你俯耳過來。”
“這麼神秘?”說歸說,她還是照辦,俯下身子,聽著他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就這麼簡單?”顧傾之不確定的問道。
“不然你還想要多難?刀山火海裏闖一闖嗎?”上官清影調侃道,不是他小瞧她,就她那小胳膊小腿,就是別人讓她把他背出去,她都未必能背的起來。
顧傾之一囧,好吧,這是實話。
“不過,我想問你,上次你明明都能告訴我,為什麼還要我再跑來一趟?”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話,非得讓她再來一次,是覺得這樣好玩嗎?
“隔牆有耳,小心才是萬策。”
“確定是這樣?”顧傾之深深的懷疑。
“如果你連再來一趟都做不到,我怎麼相信你有能力幫我把消息傳出去?”上官清影很欠扁的說道。
顧傾之狠狠瞪他一眼,要不是看他是一個病人躺在床上,她直接踹過去,這是懷疑她的能力嗎?
此刻,顧傾之也沒有想到,就因為她偷偷溜出來,才僥幸保住自己的小命。
黑暗的房間裏,黑衣人一刀下去,砍在軟綿綿的被子上,他伸手一摸,床上根本沒有人。
黑衣人暗叫一聲不好,難不成這裏設有埋伏?
趕緊從房內出去,腿腳似乎絆到什麼上麵,鈴鐺叮叮當當作響。
“誰?”外室的侍女端著油燈過來,還未看清,就被黑衣人一刀結果。
黑衣人看著被他殺掉的女子很是高興,原來是在這裏。
逐趕緊回去交差。
顧傾之準備回去的時候,上官清影叫住她。
“舍不得我?”顧傾之調侃道。
“不,我隻是告訴你,把你留下的腳印處理幹淨。”因為外麵下雨,地上很明顯的腳印。
顧傾之的臉瞬間變成苦瓜臉,“大哥,工程如此浩大,我就是擦到天亮也擦不完。”
“誰讓你全部擦完,這間屋子,跟你那間屋子的腳印去掉就好,外麵自有雨水洗刷。”上官清影無奈道。
“這樣嗎?”
“不然呢?全部擦掉?”上官清影深深懷疑,他把希望寄托在這個女人身上到底對不對?
“哈哈。我也是這麼想的。”顧傾之尷尬的笑道,趕緊擦掉自己的痕跡。
等到她偷偷摸摸的再從隔壁爬到自己房間後,累了一晚上,她打算把濕衣服脫掉,門口不斷有風灌進來。
奇怪,她走的時候,房門是關著的啊。
摸摸索索的去關門,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顧傾之心中一駭,也顧不得其他,趕緊把燈點燃。
冰冷的地下,一個女子直挺挺的爬在地上,周圍的血已經凝固,油燈的碎片倒在周圍。
看著眼前的一幕,顧傾之臉色頓時蒼白一片,幾乎滑坐在地上。
她不是沒見過屍體,隻是深更半夜,就她一個活人麵對一具屍體的時候,說不害怕都是騙人的。
任著風吹了良久,久到她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度,這才顫悠悠的站起來,她也不打算換衣服了,把自己的頭發扯散,像一個瘋子似的瘋瘋癲癲的朝著門外走去。
“嗬嗬,哈哈,嗬嗬……”
漆黑的夜裏,一個女子如此的在外麵這般笑著,嚇壞很多人,還以為是鬧鬼。
“王爺,不好了。”
莫淩天正熟睡,就聽見門外有人說話聲。
“什麼事?”莫淩天壓著火氣問道。
床上,一個美人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撒嬌的纏著他,“王爺,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事?”
莫淩天一把推開她,起床穿衣。
“香枝姑娘瘋了~!”傳話的人說的非常謹慎。
“她又出什麼幺蛾子?”莫淩天臉色不悅的打開門,如果那個女子再不知好歹,就休怪他不客氣。
“真的瘋了,她身邊那個守夜的侍女死在外屋,她好像受不小的刺激,就在雨裏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傳話的人不知道怎麼形容那個場景,反正看著挺瘮人。
“那個侍女怎麼死的?”莫淩天眉頭皺起,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被刀砍死的。”他看過,那手法幹淨利落,一刀斃命,應該是個練家子。
“把她帶過來見我。”
“是。”
顧傾之是被人拖著進來的,她渾身濕透,頭發亂糟糟的,還有泥土在上麵,衣服上也全是泥,就像在土裏滾過一樣,一張臉蒼白的毫無血色,眼中再無從前的靈動,一片呆澀,嘴裏卻是不斷的嘀咕著什麼。
莫淩天一看她那模樣,也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吩咐下麵的人,“請大夫過來。”
“是。”
等著婢女幫她泡個熱水澡,大夫也過來。
大夫診斷一番後,才出去對著莫淩天說道,“那位小姐應該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又淋雨,恐感染風寒,等我開幾幅定神及驅寒的藥,喝一喝應該就沒大礙。”
莫淩天一擺手,下邊的人趕緊把大夫領下去。
“王爺。”那位監視顧傾之的侍衛突然站在他的身後,恭敬的喊道。
“去查查今晚是誰闖了我鎮南王府?”莫淩天渾身繚繞著殺意,若不是顧傾之對他還有些用途,他不介意誰來殺,隻是夜闖他府上,這就是打他的臉。
是不是有一天,也會有人-膽大的來殺他?
“是。”侍衛退下。
“今夜所有值夜的各領三十大板,罰奉薪一個月。”莫淩天看著外麵漆黑的天氣,冷冷說道。
人到他府上,竟然沒有人發現,是他這段時間太過仁慈嗎?
顧傾之在雞鳴兩更天的時候發起高燒,嘴裏一直斷斷續續說著胡話,一雙手在被子外麵張牙舞爪的晃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被硬灌幾碗藥後,原本以為會安靜一會兒。
後來卻全部吐出來,床單上麵全是藥汁。
在旁邊照看的人趕緊又稟報莫淩天,這樣下去,萬一人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王爺怪罪下來,她可擔待不起。
莫淩天手指在桌上敲打下,這才站起來,“看來我要進宮一趟。”
皇宮內。
服侍的太監為難的看著莫淩天:“王爺,大王還在休息,要不您等等?”
“本王等的,可是本王府上的那位香枝姑娘可是等不得,既然大王休息,那我等會再來。”莫淩天沉聲說道。
莫滄瀾在屋內敏銳的聽到香枝二字,讓旁邊的人伺候他寬衣,“讓王兄進來。”
“大王。”莫淩天行了一禮。
“王兄這麼早進宮,可是有急事?”莫滄瀾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莫淩天半垂著眼眸,“說來慚愧,昨夜臣府上遭了刺客,並殺了一人。”
莫滄瀾眼神這才發生變化,“何人所為?”
“還未查出,臣猜想此刺客是想對香枝姑娘不利,大概把別人當成她誤殺,可香枝姑娘也是受了刺激,也特意請了大夫過來診治,可是現在突然高燒不退,吃的藥全部吐出來,還不斷的說著胡話,畢竟一條人命,臣鬥膽進宮,讓太醫再幫忙診治。”莫淩天說的情真意切,好像真的像一位關心人安危的好人。
如果顧傾之在場看到這一幕,一定翻個大白眼。
他何時這麼好心過,沒要她的命不錯。
定然是想利用她幹什麼?
莫滄瀾一聽說她病了,瞬間站起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緊張:“來人,讓張太醫過來見孤。”
“不,不用見孤,直接去鎮南王府。”莫滄瀾繼續說道。
莫淩天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看來顧傾之風寒一場,也不是全無用途。
莫滄瀾去鎮南王府的事,瞬間有人告訴瑾太妃。
“你說他去看那個女人?”瑾太妃神色有些不悅。
“是。”一個小太監小心翼翼的答道。
瑾太妃:“一個卑微的舞姬,竟然讓大王親自去看望,手段不小。”
“聽說是昨夜遭了刺客,受了驚嚇,這會兒在床上病著。”小太監如實稟報。
“砰~!”
瑾太妃手裏的瓷碗砸出去,“禍國殃民,隻會魅惑大王,當誅。”
小太監嚇的閉嘴,不敢再說話。
太師府內。
墨鼎天悠哉的喝著茶,“你親眼看著大王去了鎮南王府?”
“是。”一個不起眼的男子恭敬道。
“可知是為何事?”墨鼎天問道。
“好像是為了鎮南王府上的一個舞姬。”
“舞姬?”墨鼎天嘴角含著笑,“怎麼?是出了意外?”
“太師神機妙算啊。”不起眼的男子一聲恭維,“聽說昨夜那女子遇了刺客,似乎受了不小驚嚇,這會風寒入體昏迷中。”
“咚~!”茶杯砸到桌麵,墨鼎天脫口而出:“不是死了嗎?”
“沒啊,死的是一個婢女。”不起眼的男子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什麼不得了的秘密,立馬裝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墨鼎天神色瞬間不悅,這個女人命還真大,竟然沒死。
“爹,你們剛才說誰去了鎮南王府?”墨懷瑾突然推門進來,柳眉倒豎,氣衝衝的問道。
她剛才可是在門外全部都聽見。
又是顧傾之,隻要在她的問題上,莫滄瀾就一次又一次的變得跟以前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