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影懶的戳穿她,被綁架也不是一次兩次,還學不了教訓,能怪誰?
“咳,咱也不要再敘舊,你打算怎麼辦?”顧傾之問道。
以上官清影現在的狀態,莫淩天要是再發下神經病,大概也支撐不了多久。
“你下次過來,我再告訴你。”上官清影也不急。
顧傾之翻個白眼,“大哥我來趟不容易,你讓我下次來,我下次能不能來都是個問題。”
沒事派個侍衛監視她,她迫不得已用miyao,估計很快就要被發現,還不知道她等會回去能不能蒙混過關?
“你會有辦法。”上官清影斬釘截鐵道。
“嗬嗬。你也不要給我戴高帽子,就我一個弱女子誰也打不過,又不能飛簷走壁……”提到飛簷走壁,她突然一頓,立馬有了主意,臉上露出得意笑容,“後天子夜我再來。”
上官清影看著她輕快的出去,嘴角也微微勾起。
不久後。
顧傾之住的院子裏,侍衛突然有了意識,從桌上一躍而起,屋內沒有顧傾之的身影,侍衛心生不祥,趕緊朝著外麵跑去。
院子一棵梨樹下麵,女子抱著樹幹,嘰裏咕嚕的說著什麼。
待走近才聽清她的話。
“嗚嗚,你個沒良心的,我都已經認錯了,你為什麼還是不理我?”
“你以前說喜歡我的,是不是我不在,你就變心了?”
“白修然,是不是我親親你,你就會抱著我?”
她一身的酒氣,死死抱著一棵樹,不斷的說著,最後還抱著樹親了好幾口,疑惑道,“唔,你嘴怎麼變硬了?”
侍衛瞧著她那模樣,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
醉紅塵的酒本來酒勁大,他最近是有些忙碌,或許小憩一會兒也沒準。
“香枝姑娘,外麵風大。”侍衛勸道。
顧傾之置若罔聞,好像沒有聽見般,依舊抱著樹聊天,“白修然,我想家了。”
說著開始嗚嗚咽咽的哭泣。
哭的那叫一個傷心,眼眶也紅了,眼淚順著臉頰刷刷往下流。
看著格外的可憐。
侍衛心底歎一口氣,把她丟外麵也不是一回事,直接拎著她的領子,把她從樹上扯下來。
“你放開我。”顧傾之兩腿亂蹬,將一個耍酒瘋的模樣演的活靈活現。
侍衛懶得跟一個酒鬼計較,把她往床上一丟,一床棉被死死蓋住她,語帶威脅,“再鬧就把你丟池塘。”
池塘就是顧傾之的噩夢,當初萬青大冷天把她丟池塘裏麵,不呆足一個小時不準她出來。
所以一提到池塘,她果然老實許多。
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不鬧,不鬧,我很乖的。”
侍衛撇開臉,也難怪王爺會讓這個女子勾引大王。
的確有資本。
連他這種冷心腸的人,這一瞬間心跳就有些加速。
他安頓好她,就趕緊出去。
隻是在門關上的一瞬間,她閉著的眼睛瞬間睜開,哪裏還有剛才的醉意。
現如今為了自保,她這演技越發的爐火純青。
看了一眼門邊,她又昏昏沉沉睡過去。
傍晚時分,天空下起雨,砸在屋頂把顧傾之吵醒。
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想要起來,一個黑色的影子背對著她站立。
“嘭~!”
顧傾之一個不小心從床上摔下來,“疼,疼,疼。”
她揉著頭頂上的包,剛剛好像又把腳裸處撞上,痛的眼淚汪汪。
這聲音也讓男子轉過身,莫淩天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女子的狼狽模樣。
“王爺。”顧傾之趕緊從地上起來。
莫淩天聞著她身上一股酒味,眼神帶著陰鷙:“你又打算玩什麼花樣?”
“額?”顧傾之腦子瞬間轉了千百個回合,難道她今天去見上官清影的事,還是被他發現?
“你故意崴傷腳,來吸引大王的注意,這點我不怪你,可你竟然在腳傷期間喝酒,難道不想讓腳好?”
顧傾之差點被這腦回路給跪了。
這人絕對有被迫害症,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相信。
雖然,她的確是麵服心不服。
“王爺,香枝錯了。”她果斷的請罪,“我就聽說酒能活血,所以就想試試。”
“所以你一次喝了一壇。”莫淩天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一時貪杯,我發誓我開始就想喝一點。”她兩指比劃個距離,“有可能酒太好喝了,一點加上一點,就多點。”
“你那點花花心思最好給我收起來。”莫淩天沒聽她解釋,警告道。
顧傾之趕緊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樣。
半響莫淩天沒再說什麼,她還以為躲過去。
結果最後走的時候,莫淩天留下一句話,“今天到你該領藥的時候吧。”
“是。”顧傾之不懂他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要把藥丸給她嗎?
前麵一次都是婢女送過來的。
“你忍著吧。”莫淩天冷漠看她一眼離開。
我去,什麼叫先忍著。
沒那個藥丸,那個蟲子就會鬧,她怎麼忍的了?
開始沒想著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現在突然發現肚子開始隱隱作痛。
“幻覺,絕對是幻覺,嗯,肯定是拉肚子。”她趕緊安慰自己。
等到後來,趕緊整個腸子都開始翻江倒海的絞痛,額頭上麵布滿密密麻麻的虛汗。
她整個人在地上打滾,“王爺,我錯了。”
侍衛在門外聽著屋內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手緊了緊,又鬆開。
這是王爺特意給她的懲罰,不至於會要她的小命。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沒有知覺的,隻覺得身上越來越冷,快沒感覺……
等她再睜開眼睛,熟悉的床頂,她才知道小命保住,看來後來有人喂她吃藥。
單手舉過頭頂,看著手指間的空隙,不管如何,她必須要救上官清影,為了救人,也為了她自己。
她老老實實在屋裏呆著,連門都不出一步。
雨是越下越大,天氣越來越冷,她院子本來就沒什麼下人過來,現在更是隻剩一個專門送飯的。
莫淩天大概就她行動不便,也出不了什麼幺蛾子,就把護衛招去幫他辦事。
送飯的婢女晚上睡在外室,她進來看了顧傾之幾次。
見著顧傾之早就熟睡。
她才安心的去外室休息。
等到子夜,顧傾之的眼睛瞬間睜開。
打著赤腳偷偷走到門口,腳似乎碰到線頭什麼的。
她低頭慢慢摸索一遍,幸虧她沒打算從門外出去,鎮南王府連婢女都不簡單,竟然真的在她房門邊纏上一根絲線,線上好像有鈴鐺,如果她不小心撞上,就能把外室的人吵醒。
她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又退回去。
這兩天別人看她是安安靜靜呆在屋內不出去。
其實她自己做了很多事。
她從床下麵把繩索摸出來,繩索頂端有個爪手,很是利索的繞在房頂橫梁上麵,苦練兩天,技術還是不錯的。
剩下就是往上爬。
她深吸一口氣,爬繩子這個事有點難,不過她也比較聰明,繩子間隔一段距離,她就打個結,有助於她不會手滑。
因為幾間屋子橫梁都是相通的他,她順著房間爬到隔壁偏房。
等她終於偷偷摸摸的出了院子,身上早已一身汗,手上全部勒的紅痕。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時候。
夜裏的氣溫低的嚇人,她打幾個哆嗦,走的都打顫。
“你來了。”上官清影帶著笑意。
“大哥,我來一趟都快丟半條命。嗚嗚,真冷,你這屋子怎麼比外麵還冷。”顧傾之原本想跺腳,奈何受傷,隻得改搓手。
“你過來。”
“幹嘛?”
話雖如此,顧傾之還是走過去,一隻似鐵如冰的手顫巍巍碰了碰她的手,又無力的垂下去。
“我去,你這都快結冰。”顧傾之沒想其他,把他的手重新抓住,放在手心裏暖著。
上官清影笑著看她,“以後不要在一個男人落魄的時候對他這麼好。”
“我爹對我講,錦上添花永遠比不上雪中送炭,在人困難的時候幫忙,要比落井下石好的多,沒準以後別人也能幫的上自己。”她裝傻充愣的說一通。
“真羨慕白丞相。”上官清影淡淡說了一句。
當初整個香陵知道白修然要娶顧傾之的時候,多少人歎息,說顧傾之配不上白修然。
連他都是如此認為。
可現在再看,她絕對配得上白修然。
“他的確是運氣好,不然咋能娶上我。”顧傾之得瑟的說道。
“可聽說當初拜堂,他連人都沒出現。”
“紮心了,不帶你這樣損的,他可跟我承諾過,再為我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嘿嘿。”說到最後,她透著一股的甜蜜。
“他知道你被綁到這裏?”
“不知道。”一提這事,顧傾之都沮喪,當初被綁的太突然。
而且當初香陵城肯定有人在幫莫淩天,不然不可能這麼順利的把她綁出城,完全算準她什麼時候出門。
想到這裏,她就想到秦雁兒,要不是秦雁兒讓人傳信,說白晨軒在她手裏,她也不會匆匆忙忙出去。
想來想去,還是自己太蠢。
“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會救你。”上官清影鄭重道。
“哎,我現在是不敢走,肚子裏麵被人下了蠱,想走都走不了,我隻希望你出去後,能不能傳信給半世堂喬神醫,問問他有沒有解蠱王的藥?”這是她唯一寄托希望的。
“好。”
“不過你怎麼出去?我先聲明,我沒能力把你從府裏給弄出去。”顧傾之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