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會讓我覺得你在可憐我。”齊菲朝著趙弘文扭曲的笑道。
趙弘文沉痛的把目光收回,齊菲一直都是驕傲的,她絕不允許別人看輕她。
“齊菲。”白修然像多年以前那般叫著她,清冷的眼底閃過惋惜,他們三人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都不為過。
他一直拿她當妹妹,並不是外人所說的,因為趙弘文喜歡齊菲,他才退出。
娶紫衣,一是為了給白府一個交代,另一個大概是讓齊菲斷了念想。
他這一生全部在他掌控中進行著。
唯一讓他意外的,大概就是顧傾之的出現。
生平第一次嚐到心亂如麻,惶恐不安,所有的自製鎮定算無遺策,全部在顧傾之麵前失靈。
或許顧傾之就是他的劫,他邁不過去。
齊菲剛剛還笑著的臉,立馬閃現憤怒,白修然喊著她的名字,卻似乎想起誰,目光越來越柔和,“你是不是一定要這樣,以前不把我放在眼裏,現在又是這樣。”
她最恨的不是別人可憐的目光,而是白修然自始至終不肯多看她一眼。
“咳~!”
趙弘文也看出好友的發呆,這個時候發呆,無疑比任何話都刺激齊菲,他暗暗推了推白修然的胳膊,不說今天有話要說嗎?
白修然絲毫沒有被人發現的尷尬,“齊菲,你知道你嫁給郭成傑並不是偶然嗎?”
“無所謂。”
如今告訴她這些都已經晚了。
“可我不想讓你被人欺騙一輩子。”白修然清冷的說道。
郭成傑是被蕭國舅跟麗貴妃選中的一個人,當初齊尚書還在時,麗貴妃怕齊菲嫁給趙弘文,齊尚書會站在大皇子一邊,以齊尚書的名望,他如果站大皇子一邊,她的兒子根本沒有希望。
所以郭成傑恰好出現,以一篇文章立刻在香陵轟動。
眾人都誇他是唯一能與白修然才華相抗衡的人。
可誰能想到,郭成傑的那些文章,出口的那些詩,全部都是蕭國舅花大價錢讓別人弄來的。
他們早就料定齊菲驕傲的性格,會找一個文學與白修然不相上下的人來氣他。
郭成傑也不辜負他們的期望,憑著他的那張嘴,還真的哄騙齊菲嫁給他。
“不可能。”齊菲尖聲否認。
她的人生怎麼可能是被人設計才會如此悲催的?
她剛把二皇子當成恩人,現在有人告訴她,二皇子的母親就是把她推入深淵的凶手。
現實太過諷刺,讓她想長嘯發泄這無處可說的悲恨。
“正好他還活著,你問問他不就知道真相。”白修然看著水缸裏的男子,他還以為齊菲早就把對方殺死,沒想到她竟然砍斷對方的雙手雙腳,讓他好好活著。
不過這活著,比死了更難受。
郭成傑一開始聽白修然講此事的時候,都驚訝的忘記喊痛,白修然好像看過所有事情經過般,講的一絲不錯。
也難怪齊菲心心念念的人,果然非同一般。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齊菲掐著郭成傑的臉狠狠的問道。
“哈哈,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個惡毒的女……啊……”郭成傑話還未說完,又一瓢的熱水淋下來。
“我不急,我等你慢慢考慮。”她的臉上帶著特別甜美的笑意,但是手上的動作不減,不過這次換的不是熱水,而是辣椒水,火紅的辣椒水順著傷口的地方蜿蜒而下,男子淒慘的叫聲更加尖厲。
“啊~~!我說,我說。”郭成傑真的被齊菲折磨怕了,“不過你要答應我,如果我說出實情,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痛快。”
他真的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
“你說。”齊菲收回水瓢。
“對,他……他說的沒錯。”辣椒水淋的傷口火辣辣的疼,讓他不斷的抽經,“當年蕭國舅不知為什麼選我,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幫他做一件事,娶一個人,我開始以為此人定然很醜,沒想到貌若天仙啊,我欣喜若狂,不用他說,更加賣力來接近你,我按照當初的承諾把你帶到紅嶺,像你這樣的美人,打你我還真下不去手,但是我如果不按照他們的去辦,他們就要我的命,隻是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恨你,竟然讓我更加的折磨你,我正為難,就有人出錢想要買你睡幾夜,剛好又有錢賺何樂而不為,哈……啊……齊菲你讓我死吧。”
他把真話說出來,齊菲依舊拿著辣椒水澆著他的傷口,臉上都痛的五官皺在一起,格外難看。
“哈哈哈哈……”
齊菲笑的比哭還難看,眼淚下來,堅強許久的心,在這一刻徹底崩壞,“哈哈,處心積慮的這麼對付我一個弱女子,哈哈哈,真是有心,哈哈……”
她瘋瘋癲癲的跑出去。
“齊菲。”趙弘文跟著追出去。
齊菲已經經曆如此多的磨難,他以為沒有比這更糟糕的,現在聽到白修然的話,才知曉,沒有最糟糕隻有更糟糕。
看今日齊菲受到的刺激,隻怕人已經瘋了。
隻是,剩下的人,他一定會幫她收拾。
齊菲瘋的消息,二皇子那邊很快接到消息。
趙明清看著悠哉喝茶的舅舅,“聽說白丞相去了趟齊府。”
“哼,昏迷這麼久也學不到教訓。”蕭國舅冷哼一聲,齊菲這個時候瘋掉,大概是白修然告訴她某些事,不然以那個女人如此堅定的性格,怎麼瞬間垮掉?
也是可惜,那個女人搞定不少裙下客,有些人不愛錢財愛美人,正好被他們抓住把柄拉攏過來。
“舅舅不怕嗎?”現在好多官員都在恐慌。
“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能說輸贏。”蕭國舅笑的陰森。
“舅舅還打算對白丞相下手嗎?恐怕不會容易。”以白修然那麼聰慧的人,上次刺殺純屬運氣好,再也不會有下一次。
“哼,誰說要對付他。”蕭國舅透著殺氣,這次來一個徹底了斷。
“舅舅,我很好奇,你讓人把顧傾之藏到哪裏?到時候把她拿出來牽製一下某些人也是好的。”趙明清好奇的問道。
蕭國舅古怪的一笑,臉上現出深意,“她我另有用途。”
趙明清見著他不肯說出顧傾之的下落,也不再追問。
而顧府那邊。
王英花正在讓人裝載東西,“都給我小心點,千萬不要磕著。”
下人更加小心,不過心中不屑,老爺都還在大牢馬上就要斬首,夫人不僅不傷心難過,還在轉移府上的財產,實在是最毒婦人心。
以前他們怎麼就沒發現。
“夫人。”徐有圖走過來,喊了一聲。
王英花裝模作樣的跟他走近房間,徐有圖摟著她的腰,咬著她的耳朵道:“鑰匙上地圖已經繪製出來,過幾天我就帶人過去。”
王英花嬌笑一聲,軟軟的靠在他懷裏,“二皇子一直要顧府的藏金地點,我們把東西取了,他要是知道怎麼辦?”
“不會有事的寶貝,誰都不知道顧雷霆藏了多少金子,我把那些金子全部拿出來,即使藏上一半,也不會有人懷疑,剩下的一半給二皇子便好。”徐有圖聰明的說道。
“那你什麼時候走?”
“最遲後天。”
“聽說丞相府昏迷的那位醒了,我怕夜長夢多,你還是盡快去辦。”王英花始終對白修然很忌憚,身為當今的丞相,又是顧府的女婿,她就怕他橫插一腳。
“好,聽寶貝的。”
“哎呀,這是白天……”房內傳來王英花的嬌笑,即使看不見,也能猜到是一片春色。
小紅狠狠的瞪了一眼房間的大門,身為女人,她雖然嘴上說著不嫉妒,其實心裏依舊深深的妒忌,徐有圖可是許諾她的,到時候拿到顧家的財產,會娶她的。
哼,暫且讓王英花得瑟一陣子。
自從顧傾之搬出顧府開始,王英花就把小紅跟奶娘全部調回身邊。
王家的那幫子親戚個個也是耀武揚威,果然生了兒子就是不一樣,母憑子貴,顧雷霆看在兒子的份上,還不是默許王英花這種行為。
現在顧雷霆又身陷牢獄,這顧家的一切就更加是王英花的,也就是他們王家的。
晚上的時候,小紅正在洗澡,突然一個男子闖入,洗澡的人也不驚慌,“你不陪著夫人,到我這幹什麼?”
“寶貝吃醋了。”徐有圖慢慢走近,透著水色欣賞著下麵的風光,他就是喜歡她這副模樣,太過勾引人。
“啪~!”小紅假意拍打他的手,媚眼一拋,“討厭。”
“最近我會出去一段時間,你真的不想我嗎?”徐有圖親上她的臉,曖昧的說道。
聽到此話,小紅也不關注他那雙不安分的手,隨他四處遊走,“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寶貝,我都還沒走,你就這麼舍不得我嗎?”徐有圖手越來越不老實。
小紅笑的花枝招展,伸出雙臂勾著他的脖子,“你壞死了。”
“你不喜歡嗎?”徐有圖脫光衣服,也鑽進木桶,兩人坦誠相對,進行著下一步交流。
“嚶~”小紅克製住嘴裏的聲音,“夫人的房間就在不遠,你也不怕被發現。”
“沒事。”徐有圖動作越發的大膽,他是看王英花睡著才過來,眼前的小妖精,這麼晚還在洗澡,不就是在等著他嗎?
門外,王英花的臉發青。
有關徐有圖跟小紅的閑言碎語,她也聽到風聲。
想到徐有圖跟她保證,跟小紅根本沒有發生什麼,隻是掩人耳目,迷惑別人罷了。
她也就信了,就安心把小紅留在身邊,沒想到養個小白眼狼。
“嘭~!”
門被大力的推開,讓屋內的人一驚。
“英……英花。”徐有圖一時語塞,想不出對策。
王英花根本不看他,上前朝著木桶裏麵想找衣服遮掩的女人,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過去。
小紅捂著臉,知道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反正對方也是女人,大大方方的從木桶出來,把屏風上的衣服取下來。
“夫人何必動怒,反正我們遲早是姐妹。”小紅鎮定的說道。
“誰跟你是姐妹,賤人。”王英花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