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雖說如此,但韓莫的性子,偶爾玩之也是無妨的。”點了點頭,薛生搖頭晃腦道,仿佛頗有見地。
不置可否的一笑而過,慕容清風不再多言,他可曉得這兩父女兩人等在這兒這般大張旗鼓是為了什麼。
既然他們有這個閑工夫,他自然也有的是時間陪他們耗著。
“不過,依老夫之見,韓莫有先生這般的懂世故,知禮節的兄長,今後定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了。”哈哈兩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揚。
當然,慕容清風自然是清楚,讚揚是一回事,提醒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在這兒的人,還有一個不清楚啊。
薛玉兒聽著父親和慕容清風你一言我一句的說一下又一下,同什麼上香又扯到那個惹人厭的韓莫身上,半天都沒有說出來那事兒,不由有些焦急。
但又不敢提出來,若是隻有薛生在時,她還能夠直接說,但畢竟現下還有慕容清風也在。
縱使大小姐脾氣在,但還是要顧及一下自個兒在心上人心裏的嬌羞地位的。
故而,一旁坐著的薛大小姐隻能將茶杯端起,特意將茶杯與茶蓋相劃的聲音弄得大些來提醒自個兒的父親。
薛生眉頭狠狠一皺,哪裏會不曉得這個不爭氣的女兒是不耐煩了,但她哪裏曉得,這個慕容清風豈是那麼好說話的?
自個兒這麼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能夠讓她的事兒更順利嘛。
想到這兒,薛生朝女兒使去一個眼色,然後轉到慕容清風的身上。
見到慕容清風沒有一絲別的情緒時,才將心思重新放回了肚子裏。
隻是,誰也不曾看到,那個正在喝著茶水的人,眉眼下眸子裏一閃而過的譏諷。
再次端詳了幾次慕容清風的麵容,原本還想再深一步問韓莫與慕容清風的幹係,最終還是放棄了。
罷了,還是不問了,雖說姓氏不同,但韓莫說不得就是慕容清風的表兄弟也說不定。
但心裏總是還有些忐忑,那個韓莫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慕容先生,有件事兒,老夫想同你商議一下。”咳嗽了兩聲,薛生朝女兒點了點頭,意識她先去外頭。
畢竟接下來的事情,雖說是她的,但哪有女孩子家的聽著自個兒的婚事被商議的。
本來讓她坐在這兒就是於規距不符了,拗不過才答應讓她留會兒的。
接到自家父親的示意,薛玉兒眼睛一亮,曉得接下來父親就要同慕容清風說自個兒的事兒了。
心裏雖是不願意將目光從慕容清風的身上撤離,卻還是點了點頭,乖巧的走開了。
隻是在走到慕容清風身邊時,還朝他盈盈一福,差點兒沒有把薛生氣出一口血。
有哪家的小姐像她這個樣子,不成體統,沒有規距,還同一個幕僚行禮的?
雖說出去了,但薛玉兒哪裏甘心就這麼輕易放棄聽接下的事情,當下朝下人使了一個眼色,瞪了幾眼後,躲在一側聽了起來。
“不知慕容清風可曾婚配?”薛生放下手裏的茶,想不到他活了大半輩子,還要來做這種事兒。
“不曾。”慕容清風搖了搖頭,淡淡道。
聽到這句話,薛玉兒眉頭不由猛地一跳,臉上瞬間飛起一片紅霞。
“那慕容先生可有意中人?”又是一句話問出。
這一次,慕容清風倒是沉默了,沒有立刻回答,看了一眼薛生,裏頭的意思不言而喻。
薛生心裏一震,作為一個男人,他自然是曉得裏頭有什麼意思。
慕容清風沒有直接告訴他是否有意中人,而是讓他不要再問下去。
那這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薛生老臉都有些發紅。
門外的薛玉兒更是直接將一方帕子攪在手裏,目光有些緊張,不甘。
他,心裏有了別的女子。
“即是慕容先生不想說此事,老夫也不勉強。”笑了兩聲,薛生將方才的話題掩去,繼道:“慕容先生,不知你覺得小女如何?”
已經問的這般直白了,他慕容清風今兒個就是想要蒙混過關都不可能了。
有美一人,在天一方。
這是薛生方才問慕容清風時,他心裏所想到的詞,所想到的人,就是今日裏他懷裏抱著的女子。
今日他,抱了這個女子兩次,一次有意識,一次沒有。
就是這麼兩次,他仿佛看到了這個女子的兩世。
安靜下來,整個世界陪她沉睡。
她睜開眸子,日頭因她而剩起。
“薛小姐很好,品貌皆是貴女風範,隻是清風無福,配不上薛小姐。”既然已經將話說道這個份上了,再裝作不曉得,也不是他慕容清風的性格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搪塞,難免還讓人懷疑是有別的什麼目的。
欲拒還迎?
於薛府之人,於薛家小姐,他慕容清風還真的玩不來這個。
身子猛地一怔,薛生有些莫名其妙,他腆下這張老臉來,就這般,被一個後輩給拒絕了?
還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