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錦炎的笑容僵在臉上。
“你說什麼?”
他隻是在笑老板娘覺得他二人般配罷了,哪裏會對老板娘有什麼想法?
“我說老板娘啊,細看這老板娘倒還真的長得不錯,性子又好,雖然有給你帶綠帽子的風險,不過你若是娶了她,也不會讓她輕易出來拋頭露麵,也沒什麼好顧慮的。”
徑自說著,但一想老板娘的性子,哪裏是安分的人,她忽而也笑出了聲。
君錦炎盯著她這笑容出神,想起林大人的事,又道,“你昨夜很晚才回來麼?這個點才出來準備去哪兒?”
“我?也不是啊,白天就到了,府裏折騰一番一天就沒了,早上睡過了頭,準備出來買點吃的,剛好就撞上王爺了,白撿了一頓飯。”
是漫不經心的神情,不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君錦炎沒放過她任何一個動作,“你昨天晚上,可有出來街上?”
喬羽凰想了想,很快應道,“出來過啊。”
“嗯?”他精神立即高度緊張。
“出來買了點宵夜回去吃,對了,你可別告訴清月和葉臻,我沒給他們帶。”
“你買完宵夜馬上回去了?”
“沒有啊。”
“嗯?”
“我還去戲班子裏看了場戲。”
君錦炎有些無奈,“你昨天才回來,晚上還去看戲?”
“對啊,不允許嗎?”感覺到他有意無意一直在問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也有些好奇。“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君錦炎思量片刻,伸手從袖口中取出了一塊帕子遞給她。
喬羽凰展開一看,那帕子的中間包著一枚彈殼。
她一看就知道,正是她之前找師傅做的那匹手槍的。
“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正在查璧山縣的貪汙案,方才去涉案的林大人家,發現他被這東西打死,死在自己的書房裏。”
喬羽凰心中一驚,對上君錦炎的視線,回想著他方才的舉措,怪不得他會去將軍府,方才又一直問她昨晚幹什麼去了。
“不是我做的。”
喬羽凰肯定的道。
忽而又想起林烈和上官旭暫時管理的天心閣,難不成是?
“我相信你,可這手槍,不是隻有二小姐才會做,二小姐才有嗎?”
喬羽凰也皺眉,“的確是隻有我才有,但真的不是我。”
“二小姐的手槍隻有一把嗎?”
喬羽凰一頓,忽而抬頭瞪了他一眼,君錦炎的眼中也帶著幾分認真,幾分威壓,似很想從她口中得到什麼,“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是想幫二小姐洗刷嫌疑,畢竟這東西,全天下恐怕也隻有二小姐會做。”
君錦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語氣不溫不火。
他先前撿到過喬羽凰的圖紙,交給了小皇帝,小皇帝請的還是天下著名的工匠,都沒辦法能把這東西仿製出來,可見這東西的獨特,也猜測是喬羽凰改動了圖紙的幾筆,但無論如何,他們也研究不出來。
所以這槍傷,肯定是和她有關。
隻是不確定到底是她自己做的,還是她把槍拿去再造了,若是大肆生產,可大事不妙。
喬羽凰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二人正對峙著,小二忽然端著菜上來了。
“客官,菜來了。”
滿滿當當一桌子被菜擺滿,香味撲鼻,喬羽凰暫且也不想與他置氣,隻道,“王爺應該知道我的性子,我雖然愛財,可我最怕死,殺人這種事我還沒有膽量去做,大肆生產槍支,若是被皇上發現了,他照樣不會放過我,我會這麼做嗎?”
君錦炎微微垂眸,緊蹙的眉心慢慢的舒展開,“如此,興許是我多心了。”
喬羽凰不再說什麼,看著滿桌子的菜胃口大好,正要大快朵頤,忽而又聽到樓梯口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緊接著,那人直接朝著飯桌走了過來,坐在她身邊。
他身後的不遠處,還跟著打扮得體,嫵媚動人的喬靜瑜。
喬羽凰一愣,“太子?”
喬靜瑜挺直了脊背,一身豔麗的紅杉襯的她肌膚勝雪,她挨著東宮流雲坐下。
東宮流雲沒有排斥,隻笑道,“二小姐看見本宮沒有這麼驚訝?怎麼,難不成是一個月不見,把本宮給忘了?”
喬羽凰又看君錦炎,都是一副沒想到的神情,誰知道東宮流雲會在這個地方。
“太子真是好雅興,和三小姐在樓上的雅間。”
“王爺,太子殿下是我義兄!”喬靜瑜紅著臉解釋,眉眼裏都能偷出來的愛慕之意。
“就是啊,王爺這話未免太小氣,本宮能和三小姐有什麼?王爺和二小姐不也是孤男寡女在這裏吃飯麼?難道也能說你們二人在私會?”
“太子殿下這話可就不對了,王爺潔身自好,又不是什麼女人都要,可太子殿下來者不拒,選女人的眼光,嘖嘖嘖。”她說著話,打量了喬靜瑜一眼。
喬靜瑜氣的滿臉通紅,這顯然是在指桑罵槐。
“二小姐怎麼知道本宮來者不拒?”眼神上下略過喬羽凰,東宮流雲寡淡的眸中也浮出幾分笑意,“怎麼,難道二小姐事先打聽過?”
他語態不急不緩,眼神清澈不含一絲雜念,似笑非笑的神色令人看不透。
“這還用打聽嗎?”
喬靜瑜這會兒才聽出喬羽凰話裏諷刺的意味,立即就道,“二姐,你怎麼能這樣對太子說話,你往日雖然跋扈慣了,可對太子殿下也該有些禮數吧,你可知你是在藐視太子殿下的天威?”
“禮數?那我跪下來山呼太子殿下千歲?”喬羽凰挑眉看了她一眼,又道,“還是也應該一起喊靜姝郡主千歲?”
喬靜瑜的臉白了又紅,怒道,“無論如何,你也不該這般的態度和太子殿下說話,二姐,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哦,王爺,那你說我這種身份見了太子殿下,該有什麼禮數?”喬羽凰抬頭盯著君錦炎。
君錦炎臉色未變,隻沉著道,“太子殿下將二小姐和本王都當做朋友,朋友之間若要論什麼禮數,是不是也太傷二小姐的心了?太子,你說呢?”
東宮流雲的眉眼微動,斜睨了一眼喬靜瑜,“王爺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