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靜瑜收到這警告的眼神,氣的臉登時就紅了。
這話裏話外的,像是在責怪她多事一般。
明明她才是東宮流雲的義妹,是身份尊貴的靜姝郡主,可喬羽凰卻一點也沒有將她放在眼裏的意思。
“太子這趟來北冥,就是為了再來看看靜瑜?”喬羽凰還是想不通,東宮流雲特意回來,竟然會認喬靜瑜作義妹。
若說是為了娶親,看上她了,還叫她更容易相信一些。
東宮流雲眸色未變,仍是淡然道,“順道過來有些事情要處理,也想還攝政王殿下一個人情,誰知道攝政王殿下不在。”
他語氣不鹹不淡,說這話的時候,更有意無意的眼神略過君錦炎。
喬羽凰懶得去揣測他的意思,埋頭苦吃,聽君錦炎抬手,給她再叫了一壺茶。
老板娘婀娜的端著茶壺上來,一抬眼,看到桌上又多了一位容貌過人的公子,臉上的笑容更是諂媚,她徑自走到君錦炎的身邊,手順勢搭在他的肩頭,輕輕拎著茶壺,給喬羽凰慢慢的倒茶,一麵抬頭看東宮流雲。
“這位公子也好英俊,是哪位富貴人家的公子啊?”老板娘刻意壓低了聲音,身體靠著君錦炎,扭頭過去還給東宮流雲飛了個媚眼。
喬羽凰瞟了他一眼,“他啊?他是天曜的太子,你可得好好巴結他,若是攀上了,你下半輩子榮華富貴,榮寵無限。”
喬靜瑜一怔,她怎麼告訴這老板娘了?
“二姐,你這是?”
她話還沒說完,那老板娘就掩嘴笑了起來,“天曜的太子?喲,小姐您在認真點,我可就真信了。”
老板娘一副老娘沒這麼容易上當的神情,慢悠悠的貼近君錦炎,將整個身體幾乎都靠在他的身上,君錦炎躲著躲著就躲不了了。
老板娘的性子如此,見著好看的公子不免想占一把便宜,連葉臻都沒能逃離她的魔掌,何況這飯桌上兩個細皮嫩肉的公子呢。
喬靜瑜氣急了,可錦王都沒說什麼,她便生生的忍著。
直到看著這老板娘蹭完君錦炎,又拎著茶壺到了東宮流雲的身邊,仍舊是纖細的手指搭上他的肩,在他的肩膀四處遊走,一路往下,而後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東宮流雲未躲,反倒抬頭看了她一眼,眉眼含笑。
老板娘見他這眼神,那狐媚的眸子也盯著東宮流雲,眉眼來去間,身體也更緊密了。
喬靜瑜忍不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老板娘,難掩怒氣,“老板娘,把茶壺放下,你可以走了。”
老板娘扭頭看了喬靜瑜一眼,又征詢的看東宮流雲,“這是你夫人?”
“不是。”
“我說呢。”老板娘哪裏是善茬,她一向喜歡巴結著客棧裏這些看起來富貴的人,若真的是攀上了一個,就算嫁不過去,也能從他身上撈些油水。
眼前的東宮流雲,脖子上就掛著一塊價值不菲的掛墜,腰間還懸著碧色通透的翡翠,看這一身富貴的穿著,更不像一般暴發戶家的兒子。
“你又不是這位公子的夫人,公子都沒說什麼,你急個甚?”老板娘彎腰給東宮流雲續茶,順勢貼著他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東宮流雲眉眼含笑,老板娘容貌生的並不差,才二十幾歲,打扮之後一看也十分有韻味。
喬靜瑜氣的暗罵了一聲“無恥。”
老板娘反倒笑出了聲,“姑娘,你要說就大點聲說,你是說我無恥,還是這位公子無恥?”
老板娘又伸手環過東宮流雲的肩膀,這會兒才終於見他稍微反抗了一下,但還是沒抵過老板娘的力氣。
“你無恥!你是開客棧的還是開青樓的?若真是這麼耐不住寂寞,就到隔壁去,興許憑借你這張麻油老臉,還能混個中年頭牌!”喬靜瑜快氣瘋了。
連她和東宮流雲有肌膚之親的時候,也不敢對他這般無禮,這個開客棧的老板娘卻如此光明正大的占錦王和太子的便宜!
老板娘顯然沒將她放在眼裏,眉眼低垂看了她一眼,又笑道,“小姐,你若是安分守己,還會同兩個男人來客棧裏喝酒吃菜?”
說罷,又回頭安慰喬羽凰,“這位小姐,我可不是說你啊,是有些人,做了表子還想立牌坊,俗話說的好,一個蘿卜一顆坑,這坑裏還沒蘿卜呢,我怎麼就不能占一占?”
“你!”喬靜瑜站了起來,正想拍桌子,觸到東宮流雲的視線又收斂了下來,她指著老板娘的鼻子怒道,“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什麼蘿卜什麼坑,誰會喜歡你這種女人,再不收斂一些,再這裏勾勾搭搭,信不信我將你手腳折了去!”
老板娘的笑容更是嫵媚不屑,她穩坐在東宮流雲的大腿上,側身依偎著他,“我不信,公子,你信嗎?”
她慢悠悠的轉頭,嫵媚的給東宮流雲飛了個媚眼。
卻見東宮流雲笑意陰森,輕聲道,“我信。”
東宮流雲話音剛落,喬靜瑜像是得到了什麼指示,單腿往前邁了一步,就立即抓住了老板娘還環在東宮流雲肩頭的右手,一個用力,老板娘立即疼的尖叫了起來。
樓下的許多人瞬間看了過來。
“靜瑜!”
喬羽凰想勸她放手,可看她的樣子,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顯然是用了大力氣。
思量再三,喬羽凰飛出手中的筷子擊向喬靜瑜的手腕,隻一下,喬靜瑜的手立刻就鬆了。
老板娘如釋重負的將手縮回去。
“哼,公子真是的。”老板娘輕聲嬌嗔了一聲,見他方才沒有護著自己,人也從他腿上起來了,將茶壺往中間一擱,揉著手不滿道,“我就不逗二位公子了,這位小姐也別發這麼大的脾氣嘛。”
說罷,扭著身子自幾人身邊回到了酒樓的櫃台前,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喬靜瑜的眼中還在噴火,今日若不是錦王和太子在,她非要當著這些人的麵打斷這狐狸精的手不可!
“二小姐,你認識這老板娘?”東宮流雲忽而問道。
“不認識。”喬羽凰繼續埋頭吃飯,“怎麼,難道不認識的女人,就應該受太子的蠱惑,然後被靜瑜把手打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