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靜瑜轉身便走。
趙氏看著她這般不聽話,生著氣便罵道,“真是越大越不聽話,不知道我生兩個女兒做什麼。”
喬靜瑜的心又是一涼。
其實那蘇錦料子此刻正在她的衣櫃裏放著,原是想著中元節的時候給自己做身衣裳的,眼下聽趙氏這麼說,心頭自是憋了一口惡氣。
待走遠了,喬靜瑜冷著臉側身吩咐,“嬤嬤,把我衣櫃裏那匹蘇錦燒了去,不許告訴任何人。”
嬤嬤一愣,“小姐,那匹料子。”
“閉嘴!不該說的別說!”
年方十六,此刻眸子卻溢滿了不屬於這個年輕的仇恨與不甘。
已經一個時辰了,喬沐風還沒出來。
喬羽凰剛想進去問問,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精準的捂住了她的嘴巴,那人手中有是濕儒的什麼東西,猜想應該是迷魂散,她便立即屏住了呼吸,假裝自己暈了過去。
待那人預備扛著她就走,忽而翻身一個竄起,暴雨梨花針自袖口飛出,三根細長的銀針就飛了過去,穩穩的紮在那人胸口。
那人捂著胸口倒退幾步,在屋子裏弄出了聲響。
喬沐風察覺不對,便吩咐侍從出去看看。
侍從一出來,那大白天蒙麵的人翻身就想走,喬羽凰沒追,隻是捏著暴雨梨花針對著他的身影又飛了幾針過去,中了幾針,偏了幾針,那人翻過牆頭溜走了。
“二姐,外頭是誰?”喬沐風聽著聲音感覺不妙,手頭又抽不開,隻能大聲問。
“公子,有個蒙麵人。”侍從溫聲應道,喬羽凰沒吩咐,他也站著沒去追。
屋裏這會兒離不得人,也沒工夫去理會那個已經跑了的人。
葉臻已經疼醒了,咬著布團吃了止痛藥,還是疼的汗如雨下,卻是強撐著拿掉布團開口,“怕不是好人,這院子裏要添些護衛了。”
“葉大哥說的對,你去找管家,就說二姐院子裏遭賊了,讓他們多派些人來埋伏,今晚說不定還會來偷。”
侍從麵露難色,在喬沐風的催促聲中出去了。
清月還在仔細的給葉臻擦汗,眼睛也不眨的盯著麵前人,生怕自己弄疼了他。
葉臻則重新咬回布團,卻仍舊會控製不住的發出悶哼。
喬羽凰站在床前,隔著不近的距離,就能看到他胸口有一個黑點正在慢慢的遊移。
“好了,我要把毒蟲逼出來了,二姐,你把刀拿過來。”
喬羽凰把刀遞給他,便見他手起刀落,把包紮好的傷口劃開,剛剛在止血的大傷口又是一刀下去,鮮血又順著床沿流了下來。
滴答滴答,濃稠的血腥味瞬間疲敝而來。
清月扭過頭不敢看,喬羽凰也皺起了眉,這古代的手術也太落後了。
但這會兒,血放了有一段時間,那毒蟲都沒有再動,喬沐風皺眉,將傷口劃開的更大了,那毒蟲也隻是動了一下又立刻停了下來。
“壞了。”
葉臻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今日一天放的血幾乎有半盆那麼多,再強壯的人這會兒也支撐不住了。
眼見他眼睛快要闔上,喬沐風又給他喂了一粒丹丸。
“葉大哥,你現在千萬不能睡,睡過去就完了!”
“怎麼了?”隱約也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喬羽凰也跟著著急了起來。
“毒蟲不肯出來,若是在他體內逗留夠久,他照樣會中毒。”喬沐風皺眉翻看手邊的醫書。
“那有沒有別的辦法?”喬羽凰也盯著他胸口處的毒蟲,那毒蟲卻似定格住了一般。
喬沐風想了想,忽而回頭看了喬羽凰一眼,“有一個辦法,但二姐你要受點罪。”
“什麼?”喬沐風直接把刀遞給她,“你把你的手腕劃開,用你血的味道來吸引它,毒蟲喜歡新鮮的血液,若聞到,說不定會想鑽進你的體內。”
“不行!”葉臻意識已經不清,聽了這話卻是堅定的吼出聲!
他想坐起來,可此刻渾身無力,臉色蒼白,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還要承受那蝕骨的疼痛。
“你放心,隻要它鑽出來,我就能抓住它,不會鑽進的身體裏,你隻要用鮮血引誘它就行。”喬沐風沒理葉臻,仍舊道,“快點,我們沒有時間了。”
喬羽凰沒有絲毫猶豫,用力一拉,那刀便在手腕處劃出了一個大口子,血瞬間流了出來。
喬沐風將他和葉臻的手放在一起,也在她的手上灑了什麼東西,令她覺得疼痛要緩解了許多。
緊接著便見在葉臻胸口的那隻毒蟲開始慢慢蠕動,是朝著傷口的方向出來。
葉臻意識已經很弱,今天流了太多的血,身體再強壯的人,此刻也撐不住了。
喬沐風手中拿著東西,是認真的盯著那毒蟲蠕動的方向,一刻也不敢放鬆,等他到了傷口的位置,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就將那隻毒蟲捉回了瓷瓶中。
喬沐風鬆了口氣,替二人將傷口包紮了起來,又把一碗熱騰騰的藥遞給清月,吩咐道,“待他醒了讓他喝兩碗,再喝三天,體內的毒素就清了,不會有事。”
已經坐了一個多時辰,他起身伸了個懶腰,神態慵懶。
葉臻看了喬羽凰一眼,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但裙子上沾染了不少方才流下來的血,心中一緊,是異樣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但他腦袋此刻昏昏沉沉,擋不住困倦,很快便昏睡了過去。
眾人退出房間,隻留了個人在裏頭照看著。
這院中很快重回安靜,想著今晚上官旭和林烈應該會來,剛想去把那幅畫給挖出來,就見喬楚寒進來了。
見著她手上有繃帶先是一愣,而後是有些心疼的問道,“怎麼受傷了?”
喬羽凰沒理他,轉身想進門,喬楚寒跟了進來。
他沒帶下人,就獨自一人跟進了喬羽凰的閨房,大刺刺的坐下,盯著她。
喬羽凰回頭,他的眼神也落在她身上,是溫和帶著幾分寵溺的眼神。
“你有事快點說。”避開了他的視線。
喬楚寒臉色拉下來幾分,仍舊開口道,“凰兒,我送你去靈泉山莊住幾日吧。”
“哪兒?”靈泉山莊?喬羽凰似乎記得這個地方,往年每一年到了酷暑的時候,父親會把自己送到那個地方去避暑,可眼下又不是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