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的嘴角一抽,有種想拍死麵前這個女人的衝動。
“你有什麼事?”
心中清楚這女人的性子,定是有求於他,才會早早來這裏等他。
喬羽凰滿臉的討好,上前擠到他身邊笑道,“你不要這麼說嘛,好像我來找你都是有目的似得,我可是覺得你腰傷辛苦,才特地來犒勞你的。”
君無邪的眼神一動,又聽她繼續道,“不過你既然這麼想幫我的忙,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你幫我一個忙好了。”
“我上次在書房看到你有一幅仕女圖,我喜歡的不得了,你能不能借我幾天?”喬羽凰聲音很軟,是故意壓低帶著嬌嗔的說,一麵又繼續給他按摩肩膀。
她記得上官旭說仕女圖的估價是三萬五千兩,如此貴重,還怕他不肯借。
“你喜歡畫?”君無邪忽然想起之前她背著大包袱在他書房裏搜刮的樣子,那時候他還以為她是想偷了畫去賣錢。
“是啊,那副仕女圖我看了以後簡直夜不能寐,做夢也想再看它一眼,你隻要借我兩天就成,兩天之後,我就還給你。”
喬羽凰眨巴著一雙亮晶晶的眸子轉過身來盯著她,和喬沐風同款眼神任誰看了也要心軟幾分。
見君無邪不說話,她又整個人都蹭了上去,以一種嗲到自己都快吐了的語氣嗔道,“好不好嘛!人家隻借幾天啦,你身為攝政王,不會小氣到一幅畫都不肯借給人家吧。”
她也沒注意到她此刻的動作,是側倚在君無邪的身上,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懷裏,君無邪半躺在太師椅上,幾乎能感覺到此刻她身體的溫度。
“好。”
他簡潔的應聲,聲音有些沙啞。
喬羽凰當即抱著他的脖子,額頭就蹭進了他的頸窩裏,嗲聲嗲氣的撒嬌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什麼時候能把畫給我?”
君無邪伸手攬住她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將她困在自己懷裏,薄唇印在她的粉唇上,汲取著她口中的香甜。
喬羽凰原本想拒絕,但一想自己是有求於人,萬一這時候反抗惹怒了他,不給自己畫了那就白來了,反正親也親了,她就幹脆配合一點。
喬羽凰的手開始推他,推不開,迷迷糊糊的吐出幾個字。
“不能呼吸了。”
那抱她很緊的手臂這才鬆了幾分,卻仍舊攬著她的腰肢不放,二人此刻均是側身躺著,四目相對,君無邪的手放在她腰間,一低頭還能看到被自己吻的發紅的唇。
心中一動,正要有進一步動作,就聽外頭有聲音傳來,“王!屬下有要事稟告!”
內廳外,龐策不顧勸阻硬是要在此時進去,也想看看王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女人。
封刹攔不住,暗罵了一句豬隊友,便不管他由他去了。
喬羽凰一個翻身就離開了他的懷抱,是有些做賊心虛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又回頭緊張的看著他,“快取畫給我吧。”
君無邪冷倪了一眼此刻跪在外頭的龐策,渾身的那股威嚴,哪怕是不說話,也足夠讓人反思是不是自己冒犯了他。
是陰沉著臉,冷聲吩咐外頭的封刹,“把書房仕女圖給她。”
封刹應聲,小心的領著喬羽凰出了內廳,回頭看了一眼龐策,暗道你自求多福吧。
喬羽凰倒是沒封刹想的那麼多,取了畫便興衝衝的往將軍府走,出了將軍府便想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她和上官旭約定的時間是三天,眼下這畫在自己身邊,不是比在攝政王府更好取走了嗎?
一疑心起來,就覺得上官旭和林烈二人可能躲在這集市的每一個角落。
一路小跑著回了將軍府,就立刻將畫給藏了起來,特意牽了小狼守在她的園子門口,剛做完這一切,天邊烏雲密布,雨淅淅瀝瀝,像繡線一樣在地上織起了一張無涯的地毯。
“這雨怎麼說下就下。”葉臻站在喬羽凰身側,與她一同望向雨中的花園。
荷花池裏的水不算清澈,裏頭的荷花早已隻剩枯葉,她的花園就算這幾天趙氏派人來清理過,還是顯得有些狼藉,也許是因為偌大的花園什麼花草樹木也沒有,遂一眼看去,像是一片荒地。
喬羽凰暗自嘀咕著,“趕明兒我也去二娘那要幾株花苗來。”
葉臻看了她一眼,低聲問:“你喜歡什麼花?”
“曼陀羅。”她下意識的應道,又想起了現代的一個身影,總記得給她帶一支花的那個人,她很快搖了搖頭,“越少人種的我越喜歡,若是大家院子裏都有,那看著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葉臻沒應聲,卻暗暗記下了這話。
這場雨一直下到傍晚也沒停,喬羽凰百般無聊的在亭子裏逗小狼,一麵看著外頭的天色,古人的日子也不知道該怎麼捱,沒有電腦沒有手機,一下起雨來隻能在家裏跟小狼大眼瞪小眼。
葉臻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自外頭拿著兩把油紙傘進來,問,“想出去走走嗎?”
喬羽凰看了他一眼,很自然的從他手裏接過傘,二人便一前一後的出了凰園。
剛走出來,就見喬楚寒撐著油紙傘迎麵走來,是正要來找她的樣子,仍舊是一身黑衣意氣風發,袖口用麻布線纏住,繞出精壯的手臂。
“凰兒,這是打算去哪兒?”喬楚寒一眼就瞧見了葉臻,他很自然的走到喬羽凰的身側,才抬頭打量著麵前人。
一身黑衣身形與他相當,長相雖比不上君無邪那些人,可也是鼻正口方,相貌堂堂,看起來頗有幾分俠義之士的氣質。
這模樣放在一般人群裏頭絕對是英俊的,可喬楚寒今天看到君無邪那幾人搶她妹妹,就自然的將葉臻與他們比較,這一比下來,便覺得眼前人與他們差距頗大,似乎不足以成為君無邪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