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他反而鬆了口氣,眼下已經混亂成這樣,若是再來一個人他都要懷疑人生了。
“出去走走,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喬楚寒眼皮一顫,看了一眼喬羽凰平坦的小腹,再次懷疑自家妹妹是不是十幾年沒吃飯了,不久前吃了那麼多,這會兒還吃的下去?
“我陪你吧。”喬楚寒沒什麼事,也不想讓葉臻和自家妹妹孤男寡女的獨自出行,畢竟眼下看來,自家妹妹就是少根筋,根本不覺得這有哪裏不對。
“好啊!大哥會付錢吧?”
喬羽凰興衝衝的說道,一麵又敲了一眼旁邊的葉臻,“這次我請你吃頓好的。”
喬楚寒一頓,合著這是花自己的錢請客呢?
葉臻試探的看了喬楚寒一眼,見對方臉上也是友善的笑意,便緊跟在了喬羽凰身側。
三人一齊出了將軍府,人才剛走,喬靜瑜就從將軍府的另一側出來,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皺著眉頭,似在揣測著什麼,好半天才見她收回視線,轉身去趙氏的宅院。
喬羽凰原本隻是想和大哥還有葉臻在外頭吃一頓簡單的家常便飯,卻不想又在酒樓裏遇到了一個她最不想看見的人。
她在靠窗的位置剛坐下,就聽到身後的雅間裏傳來女子的怒吼聲,“這都是些什麼?本小姐不是說了按照以前的菜給我做嗎?你們的廚子都是吃屎的嗎?這種菜也能給人吃?”
“小姐,我們做的就是以前一樣的飯菜呀。”
“你放屁!你既說是一樣的,那你來把這些吃完,再跟我說是不是一樣的!”
隱約聽到裏頭有什麼動靜,然後就是小二的嗚咽聲,像是正在被逼著吃什麼東西。
喬羽凰坐著沒動,她聽出了裏頭的聲音是孔雎兒的,她們結怨已經頗深,在想要不要進去看看。
但喬楚寒已經站了起來,一腳便將雅間的門給踹飛了。
沒錯,是踹飛了,他一腳下去,那兩扇門直接衝著裏頭的人飛了過去,若不是彎腰及時,直接就要砸在麵門上。
門飛了,雅間裏此刻也清楚的看見那小二的確是被孔雎兒的兩個侍衛正按在地上,吃她倒在地上的飯菜,孔雎兒冷冷的坐在一旁看著,滿臉怒氣。
見門被踹飛,抬頭就看了一眼,這一眼卻令她沒移開視線。
“楚,楚寒哥哥?”孔雎兒的神情立即就變得柔弱了,那雙凶狠的眼睛也成了楚楚動人的樣子。
喬楚寒看了她一眼,走到小二身邊,單手就將小二給拎了起來,小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句謝謝都沒來得及說,就頭也不回的跑了。
“楚寒哥哥,你聽我說,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孔雎兒立即起身朝他走來,剛邁開步子,像沒站穩就整個人衝著喬楚寒的方向倒了過去。
喬楚寒微微側身,伸手接住了她的身子,孔雎兒卻有些得寸進尺的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嬌嗲道,“楚寒哥哥,你的身手真是一點也沒變。”
喬羽凰看著眼前一幕,莫名有些不爽,她怎麼不知道她的大哥什麼時候認識了丞相府的這位小姐,還叫他楚寒哥哥?
她端著飯碗看戲一般的斜倚在牆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二人,“大哥,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和孔小姐感情這麼好了?這趟回來,不是為了辦婚事的吧?”
喬楚寒鬆開孔雎兒,退開了幾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幾乎半桌子的飯菜,冷聲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說完又看向喬羽凰,眼中仍舊漾起她熟悉的寵溺,“怎麼會,大哥是腦袋懸在褲腰上的人,怎麼敢娶媳婦害別人呢。”
孔雎兒追了幾步,看見喬羽凰硬是壓下了自己的厭惡,楚楚可憐的看著喬楚寒,“楚寒哥哥,你誤會了,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你倒在地上的飯菜是什麼山珍海味嗎?解釋你是怕小二吃不飽飯,才把人家按在地上吃嗎?”
喬羽凰在一旁嘲諷道,孔雎兒氣的咬牙,卻生生的壓下這股怒火,仍舊是可憐兮兮的看著喬楚寒,“楚寒哥哥,你真的誤會雎兒了,雎兒心裏難受。”
這膩死人的聲線,若說孔雎兒對喬楚寒沒有非分之想她才不信。
喬羽凰上前幾步,生生的隔開二人,仍舊是端著飯碗,邊吃便說,“大哥,我看見了一個惡心的人,我吃不下了,我要回家。”
原以為喬楚寒那麼寵她,應該會送她回家不理會孔雎兒才是,卻見喬楚寒的臉色不太好看,低聲對她說道:“乖,讓葉臻先送你回去,大哥隨後就來。”
喬羽凰一愣,什麼鬼?大哥要留下來聽孔雎兒解釋?
頓時有些心塞,回頭看了一眼孔雎兒,見她還是一副裝的柔柔弱弱,惹人憐愛的樣子。
“二小姐,我隻想和楚寒哥哥說幾句話,你就成全我們吧。”
這話說的,倒好像她是想破壞二人關係的惡婆婆似得。
喬羽凰有點生氣,尤其是看喬楚寒似在閃避的眼神,隱約覺得這二人之間似乎有什麼事情的樣子,一想到大哥可能會喜歡孔雎兒,她胸中似有一把火。
孔雎兒這種女子,怎麼配得上她的大哥?
但大哥讓她走,她便不留,轉身就跟葉臻出了酒樓。
是帶著一股子沒發出去的邪火,連路邊的各色小吃此刻也吸引不了她的注意,葉臻跟在她身後,輕聲提醒。
“若是擔心,不如我們回去看看?”
“回去?大哥都叫我走了。”喬羽凰不滿的瞪了一眼酒樓的方向,心中卻很想知道他們到底會說些什麼。
“不要讓他發現就好了。”葉臻笑道,指了指酒樓的屋頂,“考驗輕功的時候到了,你上的去嗎?”
這會兒還在下雨,又入夜了,若是隱匿在無人之處上屋頂,是不會有人發現的。
喬羽凰看著葉臻,又看了看屋頂,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閃到了人少的地方,二人一前一後的上了酒樓的屋頂。
下著雨,打著兩把雨傘在屋頂上太引人注目,葉臻的傘是黑的,她便收了傘和葉臻蹲在一起,小心的挪開腳下的瓦片,往屋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