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凰也不敢怠慢了君無邪,但仍舊沒放開君錦炎的胳膊,回頭衝封刹吼了一聲,“你怎麼照顧人的,你家主子腰疼,還不趕緊扶人回去。”
她隻覺得君無邪是要找借口收拾她,眼下趕緊讓這麵前的人都回去才是正經事,葉臻還等著自己呢。
君無邪眼神一冷。
君錦炎麵露微笑,看了一眼自己被她攙著的手,心中臆測,她應該是更在意自己吧,否則也不會讓封刹送三哥回去,她還攙著自己了。
然而事實告訴他他想多了。
喬羽凰吼完封刹,回頭又看了一眼站在錦王身後假裝看風景的流風,皺著眉頭怒道:“你家主子傷口崩開了,你怎麼這麼沒眼力見,還不趕緊叫馬車來!”
流風一臉無辜,他又不敢拆穿自家主子。
要知道攝政王殿下送來的玉露膏,用在外傷上已經是大材小用了,上藥之後兩天就結了痂,又怎麼可能會崩開傷口。
但流風是個好助攻,他一麵叫來馬車,一麵又暗自嘀咕道,“怎麼能怪屬下呢,二小姐上完藥後,主子便不讓我們上藥了。”
喬羽凰愣了片刻,旋即以一種十分關切的眼神看了君錦炎一眼,小心的問道,“是不是流風的手台重了?要不,我一會兒讓清月過去?”
君錦炎的臉一僵,抬了抬手才道,“不必。”
“那是為什麼?”她傻乎乎的抬頭看著君錦炎,令這裏幾個人的臉色都不一樣的難看。
蒼翟率先打破尷尬,朗聲笑道,“既然攝政王殿下和錦王殿下身體不好,那你們且回去養著吧,我就陪小喬姑娘四處逛逛!”
君無邪看了他一眼,是第一次以正視的目光盯著蒼翟的臉,也盯得蒼翟一個膽大如牛的人有些害怕。
“既然你大哥回來了,就收拾東西回家住幾天吧。”是以絕對的主人身份說著這話,幽深的血瞳又看著喬楚寒,“喬將軍也一起來吧。”
蒼翟很精準的捕捉到了他話裏的重點,驚訝的問道,“小喬姑娘,現在住在攝政王府?”
喬羽凰點頭,“是啊。”
蒼翟和喬楚寒的想法一樣,西夜國饒是民風比起北冥王朝還要開放,未出閣的姑娘住到對方府上去,也隻有一種原因,就是這二人的父母想撮合兩人。
喬羽凰一個現代人哪裏想的到那麼多,尤其是以開始沒有防備的時候,現在已經住了幾天,就更不會去猜別人的心思了。
蒼翟有些不死心,盯著喬羽凰直言道,“小喬姑娘,你喜歡攝政王殿下嗎?”
這一句話問的幾個人都低頭盯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幾分端倪來。
喬羽凰隻感覺自己背後一涼,仿佛又看到了君無邪的死亡凝視,她打著哈哈道,“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怎麼會不喜歡呢。”
並沒有直接回答,眼見蒼翟還要問什麼,她拉著喬楚寒轉身就走,“大哥,我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吧。”
君無邪的眼神太可怕了,隻怕她敢說一個不字,他又要當街掐自己了。
蒼翟從她的話裏聽出她似乎對君無邪並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心下一喜,也快步跟上了他的腳步。
“小喬姑娘,我幫你,我力氣大,重的東西我來拿。”
喬羽凰沒有拒絕,蒼翟便屁顛屁顛的跟在她身後,一路遞吃的給她。
君錦炎二人落在後麵幾步,低聲對身旁的君無邪開口,“聽說西夜國的男子有搶人媳婦兒的癖好。”
君無邪的眼神更冷,黑衣下的身軀散發著一股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壓,光是在他身邊站著,也覺得壓力倍增。
君錦炎沒有跟著幾人,流風叫來了馬車,便上了馬車先行離開了。
封刹在君無邪的耳邊說了什麼,君無邪的眼神一變,上前幾步便拎著蒼翟的衣領往旁邊的馬上一扔,蒼翟人高馬大卻反應敏捷,一個旋身就牽馬坐穩了。
是有生氣的道,“攝政王殿下有事不能好好說麼?”
君無邪上馬已先行幾步,但聲音卻從前方飄來,“滄瀾的大皇子出事了。”
蒼翟的臉色一變,回頭便衝喬羽凰抱歉道,“小喬姑娘,我進宮一趟,待我得空了就立刻來找你。”
說著話,也神色緊張的駕馬朝皇城趕去。
喬楚寒的眉頭微皺,滄瀾的大皇子在宮裏怎麼會出事?
“大哥,你也要去嗎?”喬羽凰見他濃眉緊蹙,盯著二人離開的方向不動,便問道。
喬楚寒鬆了鬆眉頭,溫聲笑道,“不了,大哥今天接你回家。”
喬羽凰盯著麵前這張溫柔的俊臉,忽然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仿佛前世也見過這張善意的笑容一般,她點頭,伸手攙著她的胳膊就往前走,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
“不好!”
“怎麼了?”被她的叫聲弄的心中一緊,也立時添了幾分警惕。
卻聽喬羽凰一臉懊惱的盯著蒼翟離開的方向怒道,“那個蒼將軍,他把我買的吃的全都帶走了!”
蒼翟方才將二人手裏拿的吃的都給了下人拎著,這會兒他駕馬走了,他的下人自然也都追上去了,也就將拎在手裏的吃的一起拎走了。
喬楚寒覺得好笑,伸手摸了摸妹妹柔軟的頭發,雙眸再次溢滿了令人豔羨的寵溺,“不過是些小吃,大哥再給你買。”
“要不少錢呢。”是一本正經的說道,雖然花的是大哥的錢,還是忍不住心痛。
“你啊。”喬楚寒看了一眼她攬著自己的手臂,這大街上隻有夫妻和情投意合的男女才回這樣一起走路,這是妹妹第一次這樣攬他的胳膊,不知為何,他心情很好。
“別給大哥省錢,想吃什麼想買什麼,大哥今天都給你買。”
“真的?”喬羽凰的眼睛一亮,仿佛看見了前方有金元寶在衝自己招手。
“真的。”
喬楚寒應聲,再一次懷疑是不是趙氏趁他不在府中的時候苛待了喬羽凰,待他回去,一定要找作死的趙氏好好算算賬!
背鍋的趙氏這會兒正躺在床上,攝政王府的大夫剛給看診完,坐在矮桌前開藥方子,發灰的眉毛下那雙精明的眼睛打量著趙氏房裏的每一個人。
趙氏一驚,莫不是看出了什麼古怪?
“大夫,您有話就說吧,這都是妾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