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過去,在最後一熄灰燼落下的時候,戰小樓的眼睛倏地睜開,在三郎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舌頭上和頭上的銀針已經全部被取了下來。
在三郎還沒來得及閉上嘴的時候,一顆藥丸已經被戰小樓彈入了他的嘴裏。
再一掌拍在了三郎的後背,那顆藥丸已經順著他的喉嚨滑入了腹部。
劉翠花趕緊從拿來的食盒裏拿出一塊蜜棗,拿給三郎吃。
“三郎,快嚐嚐,什麼味道。”
三郎也是激動的不行,小心翼翼拿起那顆蜜棗,宛如世上最珍貴的美味,張開嘴慢慢放入了嘴裏,然後充滿希冀的慢慢咀嚼。
可是,直到他嚼碎了咽下去,依舊沒嚐出什麼味道來。
三郎眼裏的光亮漸漸消失,眼裏泛起淚光,看向劉翠花。
“翠花,這蜜棗什麼味道的?”
劉翠花的笑容定格住,然後徹底消失,她要怎麼說,蜜棗嘛,自然是甜味了,很甜很甜。
“戰,小,樓!”劉翠花一字一字咬著牙低吼道,看向戰小樓的眼睛通紅。
既然她治不好,為什麼要答應,為什麼說能治好,給了她和三郎無望的希望,這比知道三郎治不好還要痛苦。
三郎抓住劉翠花握緊的拳頭,搖搖頭,第一次溫柔地說道:“翠花,沒事的沒事的,早該料到的,你不要生氣了。”
戰小樓看著他們妻夫兩個人,忍不住心裏翻了個白眼。
“我說,你們急什麼!急什麼!藥丸剛剛給他吃下,最起碼有個消化的時間吧!等一天,明天的這個時候再吃東西。”
聽了戰小樓的話,劉翠花的臉色終於緩和了許多。
“你說的真的?”
“嗬。”戰小樓笑道:“你不是說信我嗎?既然信我,那信便是了,總問來問去的做什麼?再說了,其實如果在下次升堂的時候,還無法給我定罪,我也會被放了的,大可不必讓你幫我 我不過是作為一名大夫發發善心罷了。”
“哈哈哈。”劉翠花大笑幾聲,“你這話是不錯,但是你還是和我做交換了,必然有別的理由,你我都不是傻子。”
戰小樓沒再說什麼,確實,她如果在下次升堂時沒有被指控的證據就會被無罪釋放。
但是,在這之前呢?如果劉翠花對她用刑,強迫她在自己的罪名狀上簽字畫押,就代表她自首了。
所以她現在必須穩住劉翠花,即使劉翠花是個正義的人,但是這個賭她不敢打。
劉翠花靠近戰小樓,雙眸變得暗沉,慢慢說道:“告訴你個事情,其實在昨天我就已經收到了縣長的命令,今天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讓你招供,以此來平定民心,你本來就不是我滄海國之人,你的生死是無所謂的事。”
“那現在呢?”戰小樓淡淡開口,其實她後背已經被汗打濕了一片,一陣後怕。
“現在……”劉翠花扶起三郎,往外走去,“看明天的結果吧!”
如果明天三郎沒有恢複味覺,戰小樓就是殺人凶手!
一直等到他們離開,戰小樓才終於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呼了口氣,自己明天就能離開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