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花若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睛的時候，戰小樓已經不見了，床邊地上的火盆裏的炭還是燒的旺旺的花若笑了，看到床杯被子上有趴過的痕跡，想來是她昨晚就在床邊趴著睡了一會兒吧！
花若伸手輕輕在戰小樓趴過的地方摸了摸，被子冰冷，但他卻覺得溫暖……
昨夜兵馬司沒頭沒尾突然跑來抓了好幾個人拎過去，被抓的沒有被抓的都嚇壞了。
雖然被抓的幾個人很快又回來了，但昨夜那邊發生的事肯定是瞞不住的。
幾乎在天一亮的時候，昨晚大殿前的事整個寺裏的人都知道了。
和往常一樣，吃過早飯，戰小樓帶著大夫們走進了患兒們在的地方。
看到她們走過來，坐在床邊的男人立刻站起來，神情驚恐。
下意識的轉身護住床上的孩子。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他顫聲問道，懷裏緊緊抱著自己的孩子。
“自然是給他治病用藥啊。”一個大夫柔聲說道。
那男人神情驚懼的看著她們，沒有要讓開的意思，而且眼中滿是戒備，還有一股濃烈的絕望。
“是……治病的藥，還是殺人的毒藥？”他顫抖的聲音幾乎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果然，昨夜的事傳開了。
畢竟昨晚那幾個人都嚇壞了，那麼驚恐的樣子，隨便說幾句，都足夠引起所有人的恐慌吧！
“是要讓我們都染上痘瘡的毒藥。”
院子裏有個人大著膽子喊道。
都到這種地步了，怎麼都是死，還怕什麼。
伴隨著這聲喊聲，人們積攢了一夜的恐懼終於爆發，很多人哭喊了起來。
是因為治不好患兒們，索性放棄了他們，要下毒害死他們嗎？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一個大夫大聲說道。
大夫們的視線在人群中搜尋昨夜被綁去的那幾個人，終於看到了，視線停留在他們身上。
“你們看到聽到了，我們並沒有讓你們來試藥，是馮大夫和另外幾個大夫他們親自來試的，如果說我們真是有心要害你們，又怎麼會這樣做。”
但這話並沒有讓大家的情緒得到緩解。
“先是害死你們這些大夫，然後現在這不就輪到我們了。”有人哭道。
哭聲再次增多。
“不是的，不會是這樣的。”大夫們忙大聲安撫，“我們是為了救大家。”
但在這幾個大夫們聲音在眾多的患兒家人麵前根本沒什麼大的作用。
“你們就別騙我們了。”
“要是你們真的為了救我們，為什麼都這麼久了不僅治不好，死的人還越來越多呢。”
“你們到底要給我們用的什麼藥？與其害死我們，還不如從一開始不管我們。”
喊聲哭聲四麵八方
好幾個大夫有些招架不住，臉色無奈，喊破嗓子都沒人聽她們說話。
他們昨晚熬了一夜，馮老大夫等五人已經被隔離開，現在不能出來，他們沒被種痘毒的人要做的事一下子多了起來，重新分工，忙了一晚上。
“大家安靜一下，聽我們說啊。”大夫們大聲喊著，但根本控製不住場麵。
“幹什麼呢！”一聲嗬斥聲傳來，伴隨著一陣整齊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