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亂的人群聽到著聲音頓時安靜下來，神情驚懼的看著走進來的兵馬司的人們。
何成光的手段他們是知道的。
心狠手辣，奉命行事，是不會管他們這些平常百姓的性命
兵馬司的人在院子裏散開圍住這些人，沒有再說話，冷冷的盯著他們。
院子裏一時間陷入詭異的安靜，隻有時不時忍不住的啜泣聲。
他們要幹什麼？
大夫們心裏閃過疑問。
戰小樓看著神情驚懼卻不敢再哭喊一聲的人群輕歎一口氣。
這種時候也隻有何成光的威脅起作用了。
“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這件事。”她說道。
安靜的院子裏，戰小樓清晰的聲音響起，她不急不緩娓娓道來，說的很詳細，仔細解釋了痘瘡的凶險和難醫治，還說明她也是第一次這樣大麵積地治療這個病，也是她第一次這樣和大家說這個病。
以往大家隻知道此病凶險，是絕症，卻不知如何凶險，有多難治。
她還說痘瘡隻能藥為輔助，能不能好還是要看各人的運氣，有些人能熬過去有些不能。
雖然這些日子大家已經心裏多少明白了，但聽到這話大家還是難掩絕望。
沒有人問，也沒有人喊，隻是壓抑的哭聲讓聽的人也難過。
因為一旁兵馬司的震懾，就連哭也沒人敢放聲大哭，一個個拚命壓抑著哭聲，眼裏是無盡的絕望。
“雖然痘瘡難醫，但是它是可以防住的。”戰小樓的聲音繼續，“這個辦法我們現在已經找到了，正在驗證，馮大夫她們現在就被隔離起來，我已經給她們身上種了牛痘，包括最近也一直在幫忙照顧大家的花若。”
大家表情終於有些緩和，雖然戰小樓隻說了花若的名字，但沒有人不知道這花若是她未過門的夫郎，二人感情很好，既然她都可以讓花若去驗證，那就說明她是有把握的。
戰小樓的視線看向人群，也落在昨晚被抓去的那幾個人身上。
“我們不會用你們來驗證，你們也看到了，我們自己大夫們自己來，所有的責任也是我們自己承擔，一旦驗證成功了。”
說到這裏大家的目光都看過來了。
“一旦驗證成功，那世上將不會再有痘瘡之害，沒有人再會得。”戰小樓的每一個字擲地有聲。
眾人驚疑不定，真的假的?
戰小樓繼續說道:“馮大夫還有另外幾個大夫，還有花若已經用了痘藥，現在就在寺裏，大家可以隨時看他們的情況。”
“我知道大家每一天都過的很辛苦，我們這些大夫們又何嚐好過。”一個大夫說道，一想到馮大夫們幾人，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即使痛苦艱難，我們還是必須要堅持下去，堅持到最後一刻，不止你們，我們也是，兵馬司的人也是，我們不都一直在一起堅持嗎？”
女人們不再說話垂首，男人們則再次拭淚，雖然依舊安靜，但氣氛明顯緩和了很多。
戰小樓看向身邊的大夫們。
“我們繼續吧。”她說道。
大夫們點點頭跟隨著戰小樓走向屋子裏，站在門前的幾個人遲疑一下後也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