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他承認自己在吃醋

穆君佑走後,顧青辭也懷疑過最近城內的亂子會不會也和他有關。

但想到馮振才和鄧良都是在端親王謀逆一案中出了力的,穆君佑根本沒必要在這時候得罪這些朝臣,這實在是吃力不討好。

她搖搖頭,甩開了這個想法。

當晚,穆玄景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了太子來訪一事,他步子微頓,開口問道:“王妃都說了什麼?”

想到顧青辭和穆君佑那段前塵往事,他心裏總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恨不得將這一段抹得幹幹淨淨。

他承認自己在吃醋。

但在暗衛一一將顧青辭和穆君佑的話複述完畢後,穆玄景擰著的眉立刻舒展開來,全身都瞬間暢快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剛剛實在無聊,他寵著的貓兒怎麼可能和其他男人糾扯不清?簡直是無稽之談!至於那勞什子太子,他居然吃了一會兒醋?可笑!

走進院子,穆君佑剛好看到顧青辭和兩個丫頭圍在石桌旁,桌上擺了兩三個針線簍子,三人都在低頭認真地做針線。

看到這場景,穆玄景愣了一下,門口的婆子見狀,低聲笑道:“王妃這兩日一有空就在做針線,是要為王爺做香囊呢。”

穆玄景眉宇間立刻浮起一抹喜色。

他是清楚這貓兒的性子的,讓她做針線著實是難為她了,不然他也不會在大婚前特意找十來個繡藝精湛的繡娘去幫她做嫁衣了。

他還真沒想到這貓兒會主動為他耐下性子做針線活,想著他便不自覺地勾起了唇,笑意直達眼底。

這時候,裏頭的顧青辭也聽到了腳步聲,她抬頭見是穆玄景,於是立刻將手裏的東西一藏,起身道:“怎麼回來也沒個聲響?”

旁邊的婆子連忙稟告道:“王妃恕罪。”

顧青辭搖搖頭,笑道:“還不是有人故意的,哪能怪你們,都下去歇著吧。”

院子裏的丫鬟婆子連忙笑著退下了,她們早就習慣了這位新王妃的秉性,雖然有時候瞧著有點冷,但實際上心地寬容大度,也很好伺候。

良薑和竹苓將顧青辭那份針線活也收了起來,退下的時候良薑問道:“可要擺飯?”

穆玄景微微頷首,“讓廚房快一些。”

說著,他走到了顧青辭麵前,擰眉道:“到現在還沒吃?餓著不曾?”

顧青辭搖搖頭,“我哪有那麼嬌貴,況且剛剛喝茶的時候吃了些點心。”

穆玄景故意問道:“哦?剛剛在做什麼?”

顧青辭咳了一聲,掩飾地說道:“竹苓跟著良薑學針線罷了,我反正閑著無聊就跟著瞎鬧。”

穆玄景眼眸微眯,“哦?瞎鬧?”

看穆玄景這個神色,顧青辭咬了咬唇,故意岔開話題,“一會兒吃飯了,趕緊進屋吧。”

她轉身就先跑進了屋子,想到自己折騰來折騰去的香囊,她又羞又囧,要是被穆玄景這男人知道了,想必要笑話她手笨還非要做香囊了吧。

走在後頭的穆玄景則是滿臉的愜意自在,早已經將穆君佑來過的事拋在了腦後。

晚飯是在顧青辭的強烈授意下改成了炸醬拌麵,她吃了好一陣子的補湯,這會兒看到湯都直反胃,於是今天就特意和廚房說了新花樣。

好在廚子靈巧,愣是將顧青辭說的炸醬麵做了出來,味道雖然有出入,可在這個時代能吃到這個味道的炸醬麵已經很不錯了。

由於是涼拌麵,過了涼水的手擀麵很是勁道,再加上極細的黃瓜絲,拌上微甜微辣的醬,在夏天的夜晚著實大受歡迎,以至於廚房足足多做了十幾碗分出去。

顧青辭和穆玄景相對而坐,一人麵前擺了一碗麵,顧青辭眨了眨眸子,開口道:“再不換口味我真的要吃不下去了。”

看著顧青辭清亮的眸子,仿佛撒嬌的語氣,穆玄景哪還有法子板著臉?他拿起筷子,開口道:“既如此,本王明日讓廚房再換一換菜譜,到時候你瞧一眼,若是有什麼不喜歡的就換了。”

顧青辭這才麵露喜色地拿起筷子,可下一秒她又覺得自己很沒出息,什麼時候她吃一碗麵都要看男人臉色了!

要是曾經那些慣來仰望她的人聽說她如今這境地,恐怕一個個都要驚掉下巴。

可被他這樣管著,奇怪的是顧青辭從沒有厭煩的感覺,而且在這種難得被準許的時刻心裏還有點小高興。

顧青辭咬了咬筷子,也顧不上自己有沒有出息這個問題了,畢竟這碗炸醬麵她都盼了一個時辰了。

吞了一口麵,她抬頭看了眼對麵的男人,見連吃麵都能吃得優雅十足的穆玄景,顧青辭再次在心裏嘖嘖稱歎,穆玄景這幅好皮囊著實賞心悅目,連吃麵的時候都顏值在線。

她腦海裏蹦出四個字,“秀色可餐”。

想著,顧青辭瑉唇一笑,低著頭繼續吃麵了。

或許是因為晚飯時候的小滿足,顧青辭晚上也睡得香甜,甚至不知不覺纏到了穆玄景身上。

穆玄景有些無奈地伸手,動作極輕地替她理了理早已因為翻身而睡亂的寢衣,看著睡顏安詳的小女人,他眼底浮起柔意。

他記得,最初這貓兒戒心十足,即使是睡覺的時候也保持著絕對的警惕,可如今她躺在他身邊卻能睡得這樣香甜,甚至還無意識地依賴他。

這個認知讓穆玄景唇角的弧度更甚,可心底又滿是鬱悶。

天知道他每晚都是怎麼忍過來的……

第二天,顧青辭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她懶洋洋地起了身,看到這個天色就知道穆玄景已經走了。

她知道穆玄景並不是每一日都去上朝,由於先帝對他的優待,他不過每月去個幾次,但最近他忙著追捕巫族,所以才會經常性地早出晚歸。

巫族神出鬼沒,要想抓住他們又談何容易,顧青辭搖搖頭,橫豎她是沒法子的。

洗漱完,顧青辭還沒吃早飯就聽到外頭有腳步聲,隨後就是故意壓低嗓音的說話聲,她開口問道:“外頭怎麼了?”

見顧青辭問了,竹苓這才開口道:“小姐,是謝地,但不是什麼要緊事,還是用了早食再說吧。”

聽到是謝地,顧青辭一邊喝著白粥一邊問道:“不用了,讓他說吧,到底怎麼了?”

謝地連忙進屋稟告道:“王妃,今早城內又發生一起敏感,這次死得是端親王府曾經的老管家。”

顧青辭正好吃完一個菜包,她擦了擦手,皺眉問道:“具體怎麼回事?”

謝地繼續說道:“這老管家在端親王謀逆當晚開了端親王府的大門,還指認了部分罪證,因此才得以脫罪,此後他在城內開了家當鋪度日,據說一直都過得安穩,直到今早被人發現淹死在當鋪後院的水缸。”

顧青辭心底一凜,又一個和當年端親王府謀逆案有關的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