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借屍還魂,你信嗎

不過一瞬,陳止墨拿起頭紗蓋在女子的頭上,又扶著女子站了起來。

陳止墨的頭垂下,開口道:“既然王爺不相信,就當小的剛才不過是說了一個笑話,還請王爺把玉佩還給小的。”

秦澈總算鬆開了抓著溫晗手腕的手,玉佩被他握在掌心:“這枚玉佩本來就是皇家之物,如今被陳法師找回來,也算是物歸原主,本王會和父皇說明,讓父皇好好褒獎你的。”

聞言,女子的手晃了兩下:“不要!玉佩!玉佩!”

聽著她的聲音,應該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傻子。

叫著叫著,聲音帶了哭腔,聽著便讓人覺得可憐和心疼。

偏是秦澈動也沒動,似是一個聾子。

陳止墨擰眉,抬眸看著秦澈,末了又瞧了瞧溫晗。

溫晗的頭垂著沒有看他。

陳止墨咬牙:“既然如此,小的先退下了,隻是小的剛才說的話,還望王爺好好考慮一下。”

女子還在揮舞著手掌叫喚著玉佩,陳止墨卻顧不上,直接將女子拽出了門。

門關上了。

屋內靜了半晌。

溫晗的頭依舊低著:“王爺,吃藥了。”

秦澈沒動,隻是攤開手掌,靜靜看著掌心的玉佩:“陳止墨說,這世上有一種巫術,叫做借屍還魂。”

溫晗沒理,隻是將水杯端起來,水杯還有人燙手,溫晗低頭,在水杯上輕輕吹了一下。

秦澈繼續道:“他說,在客棧大火的時候,他曾救出了本王最愛的女子,隻是那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了。”

手中的水總算有些涼了,水杯放在桌子上。

“陳止墨用盡了自己的法術,引了她最後的一線魂,為她換了一個軀體,就這樣活了下來。”

溫晗又試了試水溫。

“可惜她再也變不成原來的樣子了,她中了很重的毒,又受了驚嚇,三年都是癡傻的樣子,隻有這塊玉佩,她當做寶貝一樣的看著。”

手中的水杯重新推到秦澈的麵前。

“王爺,該喝藥了。”

秦澈伸手,又將玉佩捏在手心,似是要捏碎了它:“這種事,你信嗎?”

他的眸垂下,一雙重瞳炯炯看著溫晗。

那種眼神,說不出的感覺。

溫晗低頭:“王爺,水涼了,快些喝吧。”

秦澈看了她半晌,總算從她的手中將藥丸接了過來,仰頭,將藥喝了下去:“本王的這一身病……”

末了,還帶了一聲歎息。

秦澈伸手,手掌攥緊了溫晗的手腕,將她的手翻了個個。

“伸開。”

溫晗的手腕是冷的,好像怎麼都暖不起來。

秦澈的手心是熱的,好像怎樣都涼不下來。

冷熱相撞,溫晗乖乖攤開手心。

秦澈伸手,將玉佩放在她的掌心,明明很冷的手,此刻的玉佩卻像是更冷。

秦澈開口:“本王還有些事,把它帶回霜鶴齋,今晚本王要檢查,若是出了事,唯你是問。”

溫晗看著手中的玉佩,繞了個彎,它又到了自己的手裏。

“退下吧。”

“是。”

溫晗將藥瓶收了起來,自己出了門。

玉佩握在掌心,她沒有帶在身上。

門一打開,呼呼的風吹過來,吹亂了溫晗的頭發。

溫晗抬腳出了門,剛轉了第一個彎,就有一雙手伸出來將溫晗拉了進去。

溫晗的身子掙紮了兩下卻沒用,那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是我。”

溫晗開口:“我知道是你,鬆開!”

這一句話說的重了一些。

身後的陳止墨咽了咽唾沫,卻還是鬆了手。

溫晗開口,聲音有些冷:“你不用送‘溫晗’姑娘回去?”

“她已經回去了。”

這句話,便點明了剛才那個女子根本就是裝瘋。

他的頭垂下,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孩。

“我……我主要是擔心你……你在親王府裏,他又對你那麼好,擺明了是快要認出你了,我們若是不做點什麼,事情必定會發展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溫晗沒應他,眉心擰的死死的,表情有些難看。

陳止墨歎了口氣:“再者說,若是親王府裏多一個人,你也多一份照應。我……“

溫晗抿了嘴角,盡量讓自己說出口的話平穩些:“雲王那裏,是你告訴他的?”

陳止墨愣了半晌,末了攥了拳頭,抬眸道:“是我。”

溫晗點了點頭,雙眸合上,嘴角抿在一起:“我尊重你的選擇,可我也有我的選擇……”

話音未落,陳止墨便開口:“如玉,你的選擇是什麼呢?三年前,我以為你和我在同一戰線上,我幫你報仇,你幫我複興巫族,可是現在呢?我做出這些事,都是能幫助你報仇的,你又在氣什麼呢?氣我毀了你和秦澈的姻緣,三個月,你住在親王府三個月,你是不是連當初鑫爺的仇都已經忘了?”

“我沒忘!我怎麼會忘!”溫晗的眉頭攥在一起。

“既然沒忘,你又在氣什麼,我們早就說好的,拖垮秦澈,幫助雲王,複興巫族,對抗燕國,我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這個目的!”

陳止墨很少發怒,他的臉色不太好看,說出口的話卻是第一次帶了認真,慢悠悠的語調也掩不住他內心想要說的話。

溫晗的頭低下,是呀,背叛的人是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錯了。

她咬緊了牙關,抬起頭看著陳止墨的眸子:“你說的對,一切因我而起,你是為了我好,隻是……拖垮秦澈幫助雲王的主意當初是為了我,現在我想要改變主意……”

“如玉!”

陳止墨開口,這一聲卻是真的急了。

他看著她,伸手板過她的肩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溫晗看著他的眼睛:“你本來和秦澈無冤無仇,是我把你拉入這趟渾水,現在我們還沒進去,我們出來,好不好?”

梗在喉間的話,溫晗咬了下唇,想了很久才說出了扣。

“絕無可能。”

陳止墨開口,聲音是堅決的。

溫晗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他,眸間盈盈,是堅決不可能破壞的信念。

“陳止墨你不要賭氣好不好……這場遊戲本身就在賭命,你被我拉入局,我把你拉出來,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