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倔強的像個孩子的聲音。
陳止墨的手掌用力，十指狠狠嵌入溫晗的身子。
“為什麼，憑什麼？秦澈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明明好好的，明明三年都是好好的，為什麼平白無故就要放棄？為什麼回來三個月，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溫晗的眉頭皺著，她沒辦法給陳止墨一個說法。
因為現在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陳止墨，你冷靜一下，這不是兒戲。”
“你還知道這不是兒戲？！”
溫晗擰眉：“可很多事情或許是我太衝動了，我需要一點時間，將所有的東西都理清楚，我還是會幫著你去複興巫族，我還是會和你一起站在對抗燕國的路上，沒有變，什麼都沒有變的！”
陳止墨笑：“沒有變？你還需要考慮什麼？你忘了嗎？忘了秦澈的手上沾著太子府上百條人命的鮮血，忘了你被他的屬下下藥又下了毒癮，毀容失聲練武功都廢了？你忘了他把你丟在成岩客棧，連看都不願再看你一眼，如今他說兩句好聽的話，你怎麼就被他唬住了。”
溫晗沒說話，隻是閉著眼睛，像是在想些什麼。
手掌攥攥緊，陳止墨又道，聲音柔和了些：“如玉，你還是如玉，你已經不是溫晗了，我今天帶著那個女子去，就是為了試試秦澈的口風，你也看見了，你現在有這副皮囊，秦澈就會寵你愛你將你捧在手心，等到你一無所有，像是剛才的那個女子，瘋了，臉壞了，秦澈就會把她像抹布一樣的丟掉，管她是溫晗還是如玉，他就是這樣的男子，一直都是，隻有我會一直在這，我會把你捧在手心，不管你是誰。”
陳止墨伸手，準備將溫晗擁入懷中。
溫晗一怔，身子掙紮了一下。
今日的陳止墨和每日都不同，他的力氣那麼大，絲毫不在乎會不會傷了溫晗，溫晗合眸，任憑他將自己擁入懷中。
陳止墨將她的頭放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呢喃：“如玉，相信我，別相信秦澈，好嗎？“
溫晗的唇角張開，眼眸開著前方，在陳止墨耳邊開口道：“陳止墨，你怎麼知道我三年前住的是成岩客棧。”
話音落，陳止墨的懷抱有些僵住了。
溫晗抬手，將陳止墨的身子推開。
兩人之間隔開一段距離，陳止墨的嘴角彎起，帶了笑意。
這一次不是地主家傻兒子憨厚的笑意，隻是嘴角微微勾著，配上他的容顏，倒像是個絕美的俊俏公子。
“如玉我們在一起三年，你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溫晗看著他，沒有應話。
身後猛然傳來一聲呼喚：“喲，如玉，你在這呢。”
陳止墨一怔，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瞧見楚淩從旁邊的假山處露出了一個腦袋來。
瞧見這邊的景象，楚淩直接從假山的後麵跳了出來。
陳止墨和溫晗之間隔了一段距離。
楚淩看了看兩人，笑道：“聽說如玉姑娘是陳法師的表妹，你們兄妹相聚被我打斷了，不好意思啊。”
說罷，楚淩轉過頭看著溫晗：“如玉姑娘，我就是想起來三哥該吃藥了，你去準備一下吧。”
溫晗應了一聲：“奴婢剛才去見過王爺了，王爺已經吃藥了。”
“吃藥了啊，那就好。”
楚淩回頭，對著陳止墨笑笑：“那你們繼續。”
陳止墨咳嗽了一聲，開口道：“既然你在王府一切都好，我就先回去了。”
溫晗沒有應話，陳止墨兀自走了。
楚淩站在原地，看著陳止墨的身影走遠，又看著溫晗笑笑：“我和你說三哥的心裏藏了一個很深的女子，你這麼快就出來找下家了？”
溫晗沒理他，自己向著霜鶴齋的方向走了。
楚淩搖了搖頭，現在的人啊。
嘴角微微勾了勾，不知為何他竟想起一個人，說起來，他自己也是一團糟……
罷了，腰間的酒葫蘆又拿了起來。
楚淩張開嘴，輕聲笑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自言自語的聲音，末了還帶著笑意。
溫晗的步子停住，開口道：“你還有酒嗎？”
楚淩一怔，左右看了看，似乎都隻有他一人。
他上前兩步，指著自己問道：“你在和我說話？”
“你有酒嗎？”
溫晗又開口，目光轉過，看著楚淩。
楚淩的嘴角咧開，笑道：“嗬嗬，我什麼都沒有，就是酒多，走，我們去霜鶴齋喝酒去！”
說著，楚淩拽著溫晗就走。
溫晗的眉心蹙起：“去霜鶴齋做什麼……”
“嗬，你放心，那個情種不會這麼快就回來了，你是霜鶴齋的婢女，我們當然要去霜鶴齋喝才痛快，我那個小地方我早就呆膩了，正準備在太歲的頭上動一回土，你想要喝我的酒，咱就得去霜鶴齋喝！我和你說，我原來覺得你挺討厭的，現在看見你要酒喝，反而覺得你也挺好，嗬嗬。”
他的話斷斷續續的，說出來的話也毫無邏輯，眼神卻是清醒的。
酒喝得太多了，已經很難享受醉酒的感覺了。
隻能在這樣的感情之中麻痹自己，一次又一次。
溫晗的喉間動了一下，隨著楚淩而去，她的情緒已經克製了三年，偶爾醉一次，也無妨吧。
今日在楚淩那嚐到一碗酒的滋味，她已經許久沒有嚐到了，很好喝。
外麵的風雪肆虐著，霜鶴齋的炭火卻燒的更熱了，整個霜鶴齋都是暖暖的。
楚淩從淩霄閣拿了很多的好酒來，都是他的珍藏。
他這陣子一直沒有出門，喝酒已變成不可缺少的。
楚淩帶了兩盤菜和糕點過來，好好的霜鶴齋，一瞬變成了酒樓。
楚淩為溫晗夾了菜：“女孩子喝酒，不能和我一般喝的那麼急，得慢一點，來，先吃點菜，要不然對胃不好！”
話音落，溫晗已經拿起了眼前的酒碗，咕咚咕咚咕咚，幾聲落，碗放在了桌子上。
楚淩一愣，怔怔瞧著眼前的人：“你……”
末了又伸了大拇指：“好酒量。”
這般看著，眼前也是個癡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