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和衛弛的合作在民間刮起了一股小旋風，畢竟琉璃嗎，如果真能被他們製作出來，那是不是家家都能買得起了？
佛教七寶之一，辟邪化煞保平安啊！這不是普通的裝飾品，就圖個好看，這是剛需啊！
連佛祖都說下輩子想當個琉璃，他們沒有佛祖那麼高的覺悟，他們能買得起一顆琉璃珠子保平安就行。
民眾歡欣鼓舞，期待著琉璃坊正式開工售賣。
而在買得起琉璃的貴人圈裏，這股風更大，簡直是颶風！
不亡道長什麼意思？他選擇了衛弛嗎？他為什麼選擇衛弛？因為他看出了衛弛是天命所歸嗎？嗯.....他們的隊伍是不是要重新站一下？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衛延一腳把桌子踢翻，茶杯散落一地。
趙倉的膽就像茶杯一樣，碎了。動不動就殺殺殺，而且是真殺....跟著個殘暴的主子，真是要命。
“殿下，動不得啊。”趙倉小聲勸到：“那是不亡道長啊，他要是有事，陛下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人的！”動了不亡道長就是動了陛下！不亡道長死了，陛下還能活多久？沒人敢說。
所以即便是太子，敢動不亡道長，也是死路一條。
衛延的眼睛卻是一亮：“你說，不亡死了，陛下....”也嘎嘣一下立刻死了！等不及查找凶手立遺囑呢？
那他爹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位了！而且可以立刻把鍋甩給衛弛。
趙倉的心一抖，他們算計來算計去，都是算計的衛弛，算計的是兄弟叔父。說到底不算什麼，這在帝王家是人之常情而已。
但是弑君，可不是人之常情......
趙倉跪在地上，以頭點地，這一瞬間深深地後悔，跟了個沒有底限的主人，他這輩子估計是別想壽終正寢了。
可是沒有後悔藥。
“這樣太冒險了。”趙倉勸道：“陛下活多久未可知，陛下怪罪誰也未可知，畢竟不亡現在算是九王的人，九王沒道理殺了自己人，陛下更大的可能是查到我們....”
這句話也對。
衛延煩躁地在屋裏踱來踱去，動不了大的就動小的！
“派人去把那個玄光殺了！”衛延道。
趙倉沒有再勸，再勸殺的就是他了。而且這時候殺個小的也沒事，正好可以甩鍋給明珠小王子。
......
雲朵和老道結束了第一爐丹，不，第一爐琉璃。
出來的是一鍋黑黑的不規則形狀的疙瘩，跟琉璃唯一搭得上邊的地方，就是表麵光滑了。
雲朵拿起一個黑疙瘩砸在地上，黑疙瘩瞬間四分五裂，露出質地均勻稍有雜誌的內質。
雲朵看看老道，再看看煉丹爐，都這樣了還沒練出琉璃來，他的心果然不在錢上。
“這煉丹爐哪來的？天下道士人手一個嗎？”雲朵問道。
“那哪能，這可是皇帝禦賜的，又經過我的意見反複修改，天下僅此一個，不，八個，其他幾個在東城的道觀裏。”老道說。
他曾經癡迷過一段時間煉丹，有了皇帝這層關係之後，好好的給自己要了點福利，這些丹爐就是福利之一。
雲朵點點頭，如果天下道士都有能達到這種溫度的煉丹爐，那琉璃早就不值錢了。
雲朵拿起一個黑疙瘩：“它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
“嗯，它原來是一堆沙子。”老道說。
“沙子融化，變成這個樣子，那我們在它融化的時候，改變它的形狀呢？”雲朵問。
老道的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試試！”
兩人又開了一爐，這一爐的配方是按照明珠給的放的。
老道估摸著時間打開了煉丹爐，果然看見了融合在一起的紅彤彤的沙子。
他小心地伸進去鉗子，沾出了長長的一條。看到柔軟的，能隨意改變形狀的液體，老道就知道他們成了。
最後他把這一條琉璃液圍成了一個手環，還無師自通得拿鉗子捶捶打打，讓手環粗細均勻一些。
但是隨著琉璃夜冷卻，形狀又有點改變。
“放到桶裏！”雲朵指著旁邊的水桶喊道。
老道直覺地鉗著琉璃環放到了水裏，刺啦一聲響，過了一會兒再拿出來，琉璃已經冷卻定型。
一個藍得發黑，有點醜的手環成功了。
配方還是真的，起碼這琉璃帶顏色了。
老道激動了：“我們成功啦！”
門外正要進來有事回稟的衛工一個趔趄撞在門上，他這邊房子還沒改完呢這邊就成功了？
門已經被撞開，衛工也看見了老頭手裏的琉璃環。
雖然醜了點，但真的有琉璃的意思了。
衛工看著老道，真神人啊！
“進來吧，關上門。”雲朵道。
話落衛工已經把門關好，自己以背抵門，防止周圍有人偷聽偷看。
“不至於，這才哪到哪。”雲朵拿著一根木棍敲敲琉璃，聲音沉悶，不是很清脆，裏麵雜質不少。
“哪到哪？”老道不服了：“這是失敗與成功的距離！”
“是是是，您說得對。”又等了一會兒，雲朵拿過手環仔細看著，幾乎不透明，隻是有了琉璃的質感和顏色，真的還差得遠啊。
但是老道已經很滿意了，繼續折騰丹爐裏的其他琉璃液，劈裏啪啦做了一大堆的手環和不規則的珠子。
最後看到成品，老道也覺得不對了，外麵賣的琉璃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除了珠子，還有各種造型奇特精美的擺件，還有杯碗，顏色鮮豔半透明，那是怎麼做出來的？
“你們的人裏有會打鐵的嗎？”雲朵突然問道衛工。
“有很多，不過都是學徒。”衛工道。這些都是專門培養用來煉造兵器盔甲的。
沒想到竟然有很多，雲朵開心了：“先來三個，要有藝術修養的。”
琉璃這個活，還是鐵匠玩得轉。本來她想問有沒有會捏糖人的，那個玩得更轉，但是想想還是算了，想必衛弛不會專門培養那種人才。
衛工激動地走了。
老道放下鉗子，看著雲朵，突然說道：“你很奇怪啊。”
“哪裏？”雲朵抬頭，衝他一笑。
“你一點都不激動。”
“還行吧。”雲朵巴拉著地上的珠子道。
老道指著她：“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連敷衍都算不上啊！說，你是不是...真的會做琉璃？”
老道問著，自己心裏也不怎麼信，明月國的不傳之秘，天聖朝研究了幾百年也沒研究出來，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就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