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練過了！不會煉丹的道士，都是假道士。”
雲朵看著他笑：“沒煉出過琉璃的道士，都不是好道士！”
老道瞬間吹胡子瞪眼：“誰說我沒煉出來過！”
雲朵驚喜地看著老道，老道氣勢瞬間就弱了：“不過我煉出來的都是類似琉璃的疙瘩，長得都不怎麼好看，賣不出去。”
琉璃可是佛教七寶之一，五大名器之首，位置排在金銀、玉翠之前，可見其珍貴。
如果能煉出真正的琉璃，他早結婚生子妻妾成群，逍遙快活了~何必苦哈哈地出去給人看病？最後還把自己栓在京城，不能遠去，每年都得回來一次。
聽著老道的碎碎念，雲朵有些黑線，對媳婦這麼執著啊：“師父你跟我說，我是不是還有師娘？一個或者很多個？”
“去去去。”老道這才想起自己收的是個女徒弟，還很小，不是衛弛，不適合什麼妻妾成群的話題。
“嗯，不廢話了，煉丹，不對，煉琉璃。”雲朵道：“你先煉一個你能煉出來的我看看。”
“什麼叫我煉給你看？不是你教我嗎？我去拿丹爐。”老道說完人已經跳出窗戶，幾個起落不見了人影。
衛工抬頭正好看見一個背影，還真是不亡道長。
他被賜姓衛，是衛弛的死士之一，雖然不知道衛弛跟不亡的師徒關係，但是也知道不亡道長不但醫術高超，功夫也出神入化，每次進衛弛的房間，他們這些侍衛從來沒發現過。
“主人，我們這裏以後是要做琉璃的，需要多少護衛合適？”衛工找到雲朵問道。
雖然現在連琉璃的影子都沒見，但是，該做的還是得做，萬一呢.....
雲朵出門看看院子的大小：“20個吧，去跟你家殿下要。哦，再帶個匾額回來，掛在門口。”
“什麼匾額？”
“琉璃坊。”雲朵微微一笑，她有一個心願，以後這建業坊，要改名琉璃坊。
......
老道來到城東渡生觀，圍著丹房裏的七八個丹爐轉了轉，最後抱走一個水桶般大小的丹爐。
這是他的道觀，皇家賜的，地方不大，隻有三進，平時隻有一個小童負責灑掃，因為他基本不住在這裏，每次來去，小童都不知道。
不過這裏一應煉丹工具齊全，每年大年三十他會過來這裏，為皇帝煉丹。
老道抱著丹爐回到了作坊，正看到雲朵在指揮衛工掛牌匾。“琉璃坊”三個大字，閃著金光，刺得人頭暈眼暈。
門口圍著一大堆人，不知道是同一個坊的鄰居，還是某些消息靈通找過來的人。
老道遠遠地看見，嗖一下就翻牆進了院子，沒跟人打照麵。
等雲朵回屋，老道立刻碎碎念：“你是真不怕事兒大啊，現在多少雙眼睛盯著這呢，你還大操大辦起來了，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反正該知道的肯定都已經知道我們在這了，那還不如光明正大些，魑魅魍魎最怕陽光了。”雲朵道。
她跟衛弛走的時候可沒避著人，跟衛弛合作這件事更不能避著人，隻有不亡的徒弟和九王的身份，才能鎮住魑魅魍魎。
這是衛弛一處大家都知道的產業，那查到他們，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情。
“行吧，你愛咋折騰咋折騰吧，反正我的臉是被你丟盡了。”老道一邊給丹爐生火一邊道。昨天之後，他仙風道骨的外衣是被扒下來了。
“怎麼會！我可是大大的給你長臉了！”雲朵不服：“至於讓你丟臉那些事，那時候還沒我呢，更不是我讓你去的，跟我一兩銀子的關係都沒有。”
“行行行，都是我的錯，誰讓我上杆子收你當徒弟呢。”老道扔了一個瓜子皮在雲朵腦門上：“去，去外麵拿些沙子回來。”
雲朵眼睛一亮，微微一笑，這老道果然厲害，起碼琉璃的主要成分他是知道的，可能差的隻是工藝。
雲朵去外麵不但拿回了沙子，還拿回了其他亂七八糟一些東西，都是今天買的建築材料。
她對衛工說她給的不是配方，但是實際上裏麵有一半的東西，都是製作琉璃的材料。
兩個人躲在屋子裏開始搗鼓。
外麵參觀的人走了一波來了一波，竟然絡繹不絕了。
他們天聖朝第一個琉璃作坊呢！雖然聽明珠小王子的話，他們對這琉璃坊哪天能開門做生意沒什麼信心，但是好歹這是第一個叫琉璃坊的工坊了。
而且，這是九王跟不亡道長合作的工坊。這一點對老百姓來說，更有談資。
不亡道長20年前那些光輝事跡又被扒拉出來說了一遍，然後又說到最勁爆的，不亡道長竟然逛青樓！
眾人擠眉弄眼一陣沒有再提，畢竟那是在他們心目中存在了二十多年的“老神仙”，不容褻瀆。
不能談不亡，那就談九王吧。說道這個九王啊......
眾人吧啦了一遍，竟然發現什麼可說的都沒有！九王身上唯一的亮點好像就是他是皇上嫡子，但是這個嫡子又不是太子。
而且民眾對於這點嫡庶不分卻沒有多想，當年立太子的時候可是臨危受命，九王那時候才幾個月，當不了太子也說得過去。
至於現在嫡子長大了，又是賜字九張又是旭王的......老百姓根本不關注這個，這是隻有朝中大臣才會細想的文字遊戲。
九王對他們來說太陌生了，在昨夜之前，關於九王的傳說，也隻有幾個去過驚鴻閣的人說起，九王貌似潘安，好男風，常去驚鴻閣。
但是這有什麼好說的，好男風好女風的，哪個富家公子不是如此？
直到突然，這個九王被不亡道長選中，製作琉璃，他才第一次在公眾心裏留下印記。
管豐的臉上一時喜一時憂：“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如果事情真成了，王爺可就一飛衝天了，琉璃可比霜糖霸道！但是如果不成，怕是民眾會說...”旭王成事不足。
衛弛卻不在意：“我沒研究出來，別人就研究出來了嗎？大家都一樣，誰會笑話誰呢？”
“但是他們沒有配方，而殿下有。”
“那到時候就公布配方，大家一起研究，我也算是利國利民了。呃，如果玄光小公子同意的話。”衛弛笑道。
這是人家贏回來的配方，人家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