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沉默半響,看向她,真誠道:“何妍是誰?”
葉蓉無語了片刻,心中又有點小高興,提醒道:“就是剛剛在門口,穿著粉色衣服的那位姑娘,何煒之的妹妹,她跟你說了什麼。”
提及是何煒之妹妹,百度才有了記憶點,他恍然點頭,緊接著又疑惑回道:“她有跟我說話?”
葉蓉:“......”
他應該是真的忘了,對於那些不在乎的事,他從不放在心裏。
葉蓉心中那點小醋味消失得一幹二淨,哼著小調,把今天的賬本合上,然後去對庫房的數量。
待葉蓉走後,奚水伸出大拇指,佩服的看著百度,“竟然這麼會哄女孩子高興,改天教我幾招!”
百度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奚水。
這人在說什麼,教?教什麼東西?簡直莫名其妙。
百度像是看智障一樣,看了奚水好幾眼,決定去庫房幫葉蓉核對數目。
奚水憤憤的把東西擺上貨架,不由發出悲憤的感歎,“我真是這個家地位最卑微的一個!不管是誰都能無視我!”
最近葉蓉賺得盆滿缽滿,晚上回家一直是笑眯眯的。就是有點累,胳膊酸脹得很,不過看到桌子上的銀子,酸脹的感覺頓時消散了許多。
其餘的人也輕鬆不到哪裏去。
看著眾人疲憊的麵孔,葉蓉微微思索,是應該請幾個小丫頭和夥計在店裏幫忙了,不然老是這麼累下去,也不叫事。
梳洗一番後,葉蓉躺在床榻上,笑著入睡。
第二日起來除了胳膊還有點微微的脹以外,其他的都好了。
她整理好自己的頭發,前往鋪子裏。剛走到半路,就看到鋪子裏的王掌櫃急匆匆的跑來,額頭上已經是滿頭細汗。
“姑娘,咱們鋪子被人下黑手了!”王掌櫃一看到她,便大聲的道。
葉蓉腳步一頓,她麵色冰冷,“怎麼回事?沒傷及到旁人吧?裏麵的貨物呢?”
王掌櫃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麵色隱隱帶著一抹慶幸,但是隨後,又有點一言難盡,“都沒事,隻不過那手法下作得很,您親自去看看就明白了。”
王掌櫃一副欲言又止的態度。
葉蓉沒有多問,等見到了鋪子的場景,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王掌櫃不肯透露,而是讓她自己來看。
因為太肮髒了。
人的排泄物被人潑在門上,潑在店鋪門口的地上,原先裝潢亮麗的鋪子,現在臭氣熏天,路過的人都紛紛捂住口鼻不敢靠近。
試問,這樣的鋪子還怎麼做生意呢?
下手的人心思真是齷齪。
“姑娘,你看這可怎麼辦啊,鋪子被毀成這樣,肯定不能按時開門了。”掌櫃的覷了葉蓉一眼,微微歎氣。
葉蓉擺了擺手,這個時候,她卻表現得無比的氣定神閑,給人一股子安定感,“無事,讓人來清理一下便是,你讓人在門外掛個牌子,若是要定製手鐲絹花等飾品,直接到我的宅院中一對一定製,至於這個鋪子,晚一兩個時辰開也沒關係。”
而且就算開了,那些身份貴重的夫人想必也是不想踏足的。
畢竟這鋪子曾經被潑過這玩意,她們心裏會膈應。
直接把定製手鐲的地點定在她家中,就會好很多。
王掌櫃點了點頭,看著地上這些汙穢不堪的排泄物,氣得不行,“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孫子幹出這種事,自家鋪子沒有什麼生意就用這種下作的法子,真是心黑!等著,要是被我們逮出來了,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王掌櫃這番話看著是發泄心中怒氣。
可實際上,他發火的時候眼睛死死的看著何記鋪子的門口,張管事正雙手抱胸站在那裏,臉上甚至還掛著淺淺的,嘚瑟的笑容。
王掌櫃雖然沒明說,但大家心中都清楚,這就是在罵張掌櫃呢。
瞧著稀稀疏疏的行人繞過葉記鋪子,走到了何記鋪子裏麵,有的甚至還買了東西出來,葉蓉還有什麼不懂的呢。
而張管事一個小小的掌櫃,沒有上麵的同意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葉蓉深深的看了何記鋪子的牌匾一眼。
得了葉蓉的吩咐,王掌櫃急忙叫人來清洗鋪子前方的地,還有大門。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沒有清理幹淨,門上一直都帶著若有若無的味道,弄得都沒人願意進來。
都開張半天了,現在還一個客人都沒有。
倒是有幾個人去她宅院裏定製去了。
“姑娘,這樣下去也不叫事啊,我們總不能放棄這偌大個鋪子,讓所有客人都到家裏去定製吧。”王掌櫃唉聲歎氣,“定製的手工費固然多,可卻非常耗時間。”
而且,隻有富裕人家才會花這麼多時間來定製,至於普通的老百姓,都是到鋪子裏麵來,挑選一些小玩意。
而且,消費的主力軍還是普通老百姓居多。
葉蓉也明白這個理,這不,她現在正在想辦法嘛。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呢,做鐲子的朱大壯便提著包裹來到了她的麵前,傲然道:“葉姑娘,我要走。”
葉蓉拿杯子的手微微攥緊,可臉上卻依然掛著一副溫和的笑,“怎麼了,可是在這呆著不舒服?”
“並不是,隻是我的工錢太低了,一個月才五兩銀子,我覺得我的手藝不止這個價。”朱大壯說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害臊。
葉蓉放下杯子,嗤笑起來,“朱大壯,你當初在秀瓏閣做工的時候,一個月才三兩銀子,我給你開五兩銀子,怎麼著也比你在秀瓏閣高,你怎麼能說它少?”
而且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這個關頭提。
應當是看到定製手鐲的人多了,而他又是領著死工資,不管有多少人買手鐲都跟他沒關係,所以才會不滿。
朱大壯心虛的挪開視線,又想是想到什麼似得,心一橫,“葉姑娘鋪子裏那麼多客人,我一天要做那麼多個鐲子,整個人累得慌,我覺得我的工錢配不上我的勞動。”
“那你的意思是,我給你漲工錢,你覺得多少夠呢,給你漲成六兩怎麼樣?”葉蓉眼神似笑非笑的,想要預估出他的胃口有多大。
結果朱大壯仍然是不屑一顧,“姑娘,我也就實話跟你說了吧,對麵的何記鋪子已經朝我拋出了橄欖枝,人家可比您大方多了,光是保底的銀子就一個月十兩,更別說訂做一個鐲子還給我分紅。你的價碼配不上我的身價。”
說著,還高傲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