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深夜闖入

寂靜空曠的夜裏,文嬤嬤的聲音顯得尤為的突兀。

二人的身心同時一震……

隨即霧隱手中銀光閃動,手中的飛刀就要甩出。

陸華兮心裏一駭,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聲音凜冽道:“不許傷她!”

霧隱瞬間回頭,看向她,隻看到一雙清亮的眸光,再無其他,手腕之上是她那隻柔弱無骨的手……

偽嬤嬤還不知危險就在刹那,一邊說著,腳步也往門口而來,嘴裏還同時嘀咕著,“這些個偷懶的丫頭,沒一個靠譜的,連窗戶都不關,也不怕側妃蹬了被子著涼……”

東側間的二人仍舊僵持著,耳聽著文嬤嬤的腳步聲越來越緊,就要推門而入的瞬間,霧隱騰身而起躍上了房梁。

而陸華兮也用著極快的速度回到了長榻之上,佯裝睡著的樣子。

隻見偽嬤嬤進了房裏並沒有立即上前,而是過了會好像適應了光線,片刻,隻見她借著外麵清淡的月光,腳步淺淺的一步步來到了長榻前。

小心的拉過薄被,為她輕輕的搭在腰間。

一眼看到投射到她眉宇間的月光,她緩緩地坐在了她的身畔,抬手將她額邊的碎發別在了耳後。

就在陸華兮以為她要摘掉她的麵紗時,準備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她那粗糲的手指卻從額際撫過……

讓她有一瞬的錯覺,好像那手指帶著一抹疼惜的時候,隻聽她呢喃的道:“活著……就好!”

陸華兮心裏一震,榻邊一空,是關窗的聲音,隨後是遠去的腳步聲,陸華兮睜開雙眸,看到的是她那那帶著蒼涼的背影。

等陸華兮回神的時候,房裏已經沒了霧隱的氣息,可是……她會信嗎?

霧隱,這個名字不會是浪得虛名。

“請你立即離開,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轉瞬,窗戶再度打開,“嗬,好個敏銳的丫頭。”

整個兮風小築安靜了下來,陸華兮瞬間卸了力,靜默的看著漆黑的上方,額際之上好像還有一隻粗糲的手……

“文嬤嬤……”

她喃喃了一句,隨即輕笑了一聲,起身從床榻下拿出她放好的黑衣,幾下換上,床榻上簡單做了一下偽裝,便悄無聲息的出了自己兮風小築。

借著夜幕的掩護,很快熟門熟路的混進了容辰苑附近,但還是被暗中隱藏的影衛發現了,瞬間跳出來兩名同樣被黑衣包裹著的人影:“什麼人!”

陸華兮二話不說,猶如夜鷹般撲了過去。

兩名影衛也沒想到來人如此囂張,一下將對方的血性給激了出來,三人戰在了一起……

暗夜裏的刀光劍影,很快就驚動了其他的影衛,都暗暗覺得,也不知道哪個愣頭青,跑來找死。

不過長夜漫漫,他們也需要排遣一下這長久以來的寂寞時光,也不上去幫忙,紛紛在旁看熱鬧。

看著看著,幾人收起了輕視之心,因為他們看出了同伴二打一並沒有占到上風,而對方也沒有要置自己同伴於死地的意圖。

最重要的是,對方手裏並沒有兵器,身形單薄,身手靈活敏捷。

而自己的同伴卻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反而刀刀致命,卻也沒能耐對方如何。

打臉,這是在打他們的臉!

挑釁!

這是絕對的挑釁!

若是被殿下知道,他們的臉往哪放?以後還如何混下去?

就在影衛頭目想要下令,讓身旁的屬下也出手的時候,卻驚動了黎若。

黎若闊步而來,“什麼人!”

同樣的一句話,在交戰中的兩名影衛瞬間跳出了戰圈,警惕的盯著陸華兮的舉動。

而陸華兮也不糾纏下去,已經檢驗完了自己現在的實力,心裏也就有了底,轉而對他們抱了下拳,這才轉身對走過來的黎若道:“是我。”

黎若虎步一頓,瞬間抱手一禮,“屬下見過側妃。”

影衛頭領幾人嗖的一下隱匿在了夜幕裏:故意的,絕對故意的……

陸華兮並未在意他們,而是清聲道:“我也不讓黎護衛為難,勞煩你去稟報一下吧,我有事要見殿下。”

這話說的,讓黎若分外尷尬,“側妃隨屬下來,殿下現在還沒睡。”

“那你還是請示一下初語姑娘的好。”陸華兮隨口又調侃了一句。

走在前麵引路黎若聞言心裏一跳,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幹笑兩聲,“看側妃說的,為何要向她稟報啊,她隻是個醫女,如何能做殿下的主……那天……”

“玩笑而已,黎護衛不必較真。”陸華兮並沒有給黎若解釋的機會,因為對她來說真的不重要。

到了門口,黎若如做賊一般,小聲道:“側妃自己進去吧,殿下就在裏頭。”

陸華兮也不為難他,對他微微頷首了一下,徑直的進了東側間,一眼見到的便是身著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色廣袖長袍的他,慵懶的斜靠在引枕上,發髻上的碧玉簪燈火的相互交映下,將他那張盛世美顏襯的恍如謫仙。

玉白修長的手指中拿著一封密函,眼瞼低垂,眉宇間帶著一抹清冷之色,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撫平的衝動。

陸華兮隻站在門口處,沒往前去,也沒有離開的打算,隻靜靜地看著他……

“外麵何事?”

季元修頭也沒抬的問了一句,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清明送來的密函裏,以為進來的隻是黎若。

然而,等了片刻,並沒有等到以為的黎若回答,他挑眉看去,見到的是一身黑衣包裹的陸華兮。

著時令他有些意外,眼皮跳了下,他慢條斯理的將密函折好放進了炕桌下的抽屜裏,聲音溫和的道:“怎麼睡不著嗎?”

他的話語熟稔,自然,甚至裏麵含著幾分的親呢,讓人錯以為他們的關係好像十分親密似的。

但陸華兮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她垂了眸子,神色疏離,聲音清冷的道:“我有事與殿下說,請殿下給我一點時間。”

“何事?這麼著急,非要深夜說?”季元修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隨即,站起身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