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沈君華那張3d臉,完美的臉蛋,完美的表情,看不出來是幸災樂禍,還是得意洋洋。
他那雙大大的眼裏,充滿了憂愁。
我想這份憂愁是擔心我,害怕我卷進這件事情被冥王滅了。
我試著問問一句,果然,他滿臉憂愁的說,“我看冥王是在必得,這裏麵水深著呢,你最好不要幫吳純蘊。”
他猶豫再三,最後還是跟我交代,“小娘娘,吳純蘊真的不是你的情人,千萬不要相信他,沒有誰像我一樣對你掏心掏肺了。”
他看我不相信,歎了一口氣跟我說,“之前並不是我要騙你,你被冥王選中了,這是一個災難,我覺得我勢單力薄,剛好吳純蘊出現了,想叫他幫你,當時我真的是找不到幫手。”
我猶豫的望著他,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明白冥王為什麼要抹掉你的記憶了。”
我瞪大了眼睛,他跟我解釋,“叫你不知道誰是你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敵人,你就被冥王掌控了。”
我以為沈君華說的是真的,沈君華對冥王很是敬畏,平常的時候不敢對冥王說一個不字,他在背後說了這麼多話,一定是為了我好。
但是,我還是不相信吳純蘊會害了我。
別問我為什麼,女人的第六感,或者是九生九世遺傳下來的熟悉感。
我看到吳純蘊的第一麵就覺得他熟悉,他好像在我的血液裏,就像是我最親近的人,我本能的感覺到吳純蘊會對我好,不會害我。
沈君華堅持把我送回去,他不希望吳純蘊來找我,一路上他都在絮絮叨叨的說,“遇到吳純蘊,我就跟他攤牌。”
別墅裏很冷清,吳純蘊好像沒有回來過,我叫小王趕緊離開,可是沈君華說什麼也不肯走,堅持要等吳純蘊。
突然間有人按門鈴,很是急速,像是迫不及待一樣。我以為是吳純蘊回來了,急忙迎了出去,打開門之後,卻意外的發現是一個陌生人。
這個人頭頂亮光光的,沒有一根頭發,兩撇八字胡須,黃黃的,像是被染過一樣。
看上去痞壞痞壞的,但是莫名其妙的給人一種英俊的感覺,有點像陳冠希。
他看見我之後,上下打量著我,像是很不相信的樣子,叫了一聲,“小娘娘……”
我怔了怔,還有誰知道我是小娘娘?
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他像是很失望的歎了口氣,“又找錯了。”
我想了一下,知道我是小娘娘的,隻有吳純蘊和沈君華,還有我家裏的人。
他是不是吳純蘊派來的,連忙回答道,“你有什麼事情,也許我能幫你。”
他馬上擺了擺手,“小姑娘,你幫不了。”轉身就想離去。
我看他不停的回頭望,慢慢吞吞的走向自己的寶馬車,像是很是惋惜的樣子,一身落滿了灰塵,腳上也沾滿了泥,應該是走了不少路。
我在他背後問道,“你相不相信鬼神?”
我隻是試探,他跟吳純蘊有沒有關係。
他馬上回過頭來,“相信,也不相信。”
這是什麼回答,我無法揣測他話後麵的意思的意思。
於是進一步問,“這話怎麼解?”
“我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神,但是更多的是神棍。”
那滿臉的失望,滿臉的疲憊,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不停的搓著。
他衝我微微笑了一下,“我被騙了太多了,小姑娘你也想騙我嗎?”
我想了一下,學著吳純蘊的樣子,很是淡然溫和的說,“也許對方並不想騙你,可能你求的事情太過深奧,他辦不到。”
我發現他的眼睛頓時大了一圈,一道閃電從眼睛裏閃過。
“我遇到了什麼事?”
“我不是神棍,不知道。”
“那你怎麼說你通靈?”
“就算是通靈,也需要線索,再去問鬼神,我不可能從你這隻字片語中找到線索,所以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聽吳純蘊說過有些人被騙的多了,有的時候真話反而能夠打動他們。
果然,這個人在原地沉默了半天,突然間伸出一隻手來,“我叫李小淵,我最近生了一個女兒,隻有幾天大,夜夜哭啼不止……”
他的眼圈紅起來,“我是三代單傳,到了我這裏,醫生說我精子管堵塞,不可能有孩子,所以大家都說這個孩子不是我的,而且她長得也不像我,但是我太渴望有一個孩子了,我默認了。”
“你是想查……這個孩子是誰的??這應該找警察,DNA一查就出來了。”我看著他的眼睛試探的問。
我不明白這麼簡單的事情,他為什麼要找我們,難道不希望大眾知道嗎?
我打量了一下他,他全身都是名牌,手腕上戴著限量版的勞力士金表,應該是個成功人士,至少也是一個富二代。
也許他不希望公眾知道他的隱私,隻想有一個孩子。
果然他搖了搖頭,“我說了,我默認了,也沒有追究我太太,但是,這個孩子像是,有前世的記憶,說什麼都不肯讓我抱,隻要我一抱他就嚎啕大哭,像是我的死敵。”
“那您找我們……”
“抹去他的記憶,我是他的父親。”
我感覺到事情有些怪異,但是說不出來。
事後我想了一下,一個成功人士,僅僅是精子管堵塞,做個人工受孕就行了,隻要有錢還怕沒有孩子?
他卻背下了這個綠帽子,認下了這個私生子,實在是奇怪。
隻是我當時所有的心思都在吳純蘊和冥王身上,疏忽了這一切,隻想快點把這件事打發了。
“也許我知道有誰真能夠這樣做,我給你寫個名字。”說著我掏出手機來,在手機上寫下名字打算發給他。
說起來,我從大和尚那裏得到了本市修煉者的名單,裏麵有不少道行深的,這點小事,我想他們是能做到的。
可是這個人連連擺手,“我在地下問過了,說隻有這個小娘娘能夠做到,別人誰也做不到。”
居然是地府的人說的,我感到很是意外。
“是不是你遇到了神棍?”說起來底下沒有什麼人認識我,怎麼會找到我頭上來?
我突然間想到了一個鬼,小姑姑。
“那個高手把我送到了地府,碰到一個小姑娘這樣告訴我的,所以我才相信她的話來找你。”
他跟我描述了這個人的長相,我聽了半天,並不是小姑姑。
地底下還有誰知道我?
我想了半天沒有想出來,我的那些家屬死得很早,並不認得我,認識我的隻有小姑姑。
而且我這段時間隻跟小姑姑來往,並沒有拜會那些家屬,所以應該沒有人知道我。
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不打算接,而且我現在正在為吳純蘊的事情揪心,我打算搪塞他,把他打發走。
我冷了臉,說了一句,“那我就幫不了你了。”
我轉身回來,跟沈君華說的這一切。
沈君華一直都磨著牙,半天沒有說話,突然間更起身告辭。
我巴不得他快點走,急忙把他送走了。
他一走,我又在門口聽到了門鈴聲,我急忙迎了出去,又是那個人。
他的手不停的在勞力士表上摩擦著,垂著頭看著地麵,“小娘娘,有一件事情我沒有跟你說……”
我連忙打斷他,“我不是什麼小娘娘,你找錯人了。”
他抬起頭來,眼睛裏滿是疲憊,“其實,那個孩子出生三天之後,我們叫他抓生,他抓住你的畫像死死不放手。”
抓生,是很多地方有的風俗,就是小孩子滿月的時候放上筆墨、金錢之類的東西,叫他隨意抓,他抓住什麼,就說明他將來會在哪個方麵發展。
隻是他說,這個孩子出生三天之後就開始抓生,我感到實在意外。
“三天,為什麼?”
“她哭的太厲害了,我們請了人,高人說她前世有事情未了,叫我們用這個方法試一試。”
“為什麼我的畫像會出現在裏麵?”
“我們接到一個電話,是推銷應用產品的,他們的包裝上有你的畫像,抓生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混了進來。”
我又不是什麼明星,又沒有給任何產品代過言,什麼產品會用我的包裝,我覺得他在說謊。
我真的不想再糾纏這件事了,這個時候我更懷疑他的動機,他找到我,真的那麼簡單嗎?
於是我很冷漠的說,“先生,我沒有給任何產品代過言,你找錯人了。”
他的手抓著勞力士表,發出了很細微的金屬鏈子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我能夠聽到。
他糾結了半天,驟然間說了一句話,“小姑娘,我說實話,其實我們聽到這件事之後,覺得既然是前世的事情,就找到了一些古老的畫像,裏麵有小姑娘的畫像,惟妙惟肖。”
說著他掏出了手機,打開相冊給我看。
果然裏麵有一張古老的畫像,看起來年代已經很久遠了,頁麵已經發黃,長滿了黴點,還有一些頁麵已經剝落了。
但是上麵描繪了兩個小女孩出遊的圖像,眉目還是能夠看得清楚,其中一個赫然是我,而另一個居然有幾分跟吳純蘊長得相似,或者說吳純蘊得她一分真傳。
可是這張畫像,似乎沒有那麼簡單,像是說了一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