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們店鋪關閉之後,從後門進來就可躲避監控錄像,從而進行盜竊。後門的走道狹窄並昏暗,盜竊過程不易被發現。”冷夜神色淡漠,帶著一絲冰冷的味道。
“因為那次的盜竊事件,白蓮就在自己的店裏住下。在夜晚時刻,她則聽見樓梯木板的聲響,還有樓下傳來珠子落地的聲音,而店鋪並沒有發生任何盜竊事件。她誤以為是幻聽,其實,她並沒有產生幻聽,是有人刻意製造的行為。”談馨勾起淡淡的微笑,神情帶著自信,“有人作案之後處理不夠仔細,留下了這個證據,白蓮聽到的聲音正是這種珠子落下的聲音,而這一顆正巧滾落到後門角落邊,剛才無意間被我發現。這顆玻璃珠子上麵的指紋,隻要拿去鑒定,相信很快就能知道是誰製造的事件。”
“盜竊行為,無名信息,仿造的靈異行為,這些事件的目的是對白學姐進行心理壓迫,致使她產生恐懼。在這些事件發生之後,作案者繼續實施計劃,在浴室的鏡子上塗抹紅漆物質的字體,又在浴缸裏倒入高錳酸鉀,隻要浴缸裏放滿熱水,這些物質則遇水溶解,從而呈現出紅色的液體。”海晰夢深邃的眼眸泛著晶瑩的光澤,厚厚齊劉海下的臉龐如細瓷般白皙。
“就因為這一連串的事件,導致學姐長期心理緊張不安,對浴室遇到的這些小把戲,並未能及時看穿,從而在逃跑過程中,不慎滑倒弄到昏迷進醫院。幸好學姐並沒有大礙,不然我絕不輕饒。”蔣小羽睜著大眼,眼瞳裏如有火焰一般燃燒著,她的語氣僵硬而帶著憤怒。
“你們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要表達什麼?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些是我們做的,既然後門被做了手腳,隻要發現這個細節的人,都可以進來作案。你們不是更應該找其他可疑的人麼,反而浪費時間在這裏分析這些事件,我們還要開店的。”林逸克目光深沉的看著她們,語氣低沉著帶著一絲不耐煩。
“其實想知道是外部作案還是內部作案,這些玻璃碎片就是證據。根據海克爾痕紋,如果窗戶是從外麵打爛的,痕紋會順著窗戶內部形成,但如果窗戶是從裏麵打爛的,痕紋則會順著窗戶外部形成。”冷夜光潔的臉龐透著清冷,薄薄的嘴唇張揚著尊貴的冷意。
談馨嘴角輕輕勾起,眼眸裏流露出嘲諷的笑意,“而有個笨蛋,就在屋內打破窗戶,想製造犯案者從窗外敲破玻璃,打開門鎖的錯覺。而這個人不過是想借此來掩蓋他在門上做的手腳,殊不知卻因此被我們發現門鎖上的黏貼痕跡,從而識破這個小小手法。”她輕挑著俊眉,雙手叉於胸前,身上散發著不可言語的霸氣。
“不是我,我什麼都沒有做,真的不是我。”張佩思如受到驚嚇般,無意識的晃動著腦袋,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瞳有些渙散無神。
“我沒有說是你製造的這一起事件,你不用緊張。但是有件事情,你必須如實回答,你為了白蓮那紀念品而來的吧。”談馨凝望著她,低聲問道。
張佩思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生怕說錯般小聲應道:“是的,但我沒有偷任何東西。”
“那個紀念品的主人與你是什麼關係?我看到那刻了姓氏,碰巧也是姓張。而我們第一次找你談話的時候,發現你很緊張,你的眼睛不敢直視著我。雖然你神色異常,但你的眼睛微微向右瞟,這是處於回憶的狀態,當時我就斷定你並不是犯案者,隻是對你的表現感到好奇。直到洪誌源說你們是為了找尋這紀念品,我才發現這個細節。”談馨嬌豔的薄唇翕動著,聲音淡然沒有了方才的犀利,讓張佩思漸漸放鬆下來。
“張斯,既是店長的男朋友,也是我的哥哥。我來這裏,隻是想把小鑰匙鎖在那條水晶鏈裏,這個是哥哥親自打造的水晶鎖鏈,他送給店長水晶鏈,原本打算在特別的日子用這把小鑰匙解開水晶鏈,並親手為她戴上,沒想到哥哥因意外離開了這個世界。”張佩思拿出一把小小的鑰匙,通透的晶體泛著如淚滴般的亮光。
林逸克看著她手上的小鑰匙,低頭沉默著。
“其實白蓮昏迷進醫院這種情況,並不在犯案者的意料之內,他的本意並不是要偷竊或是謀害白蓮。想必這次白蓮住院,他本人也很難受吧?”談馨漆黑倨傲的眼眸閃熠著肯定的光芒,語氣低沉帶著一絲誘導的意味。
林逸克抿著唇,神情淡然的看著她,半響側過頭沒有說話。
“既然你不說,我就把整個事件說出來了。白蓮店鋪被盜當晚,你並不在家裏看電視,你那天關店之前用沾粘門鎖的手法,方便你進入後門實施盜竊事件。”談馨緩緩說道。
“你說你當晚收看八點的歐美劇場,我查看了節目報表,就在白蓮店鋪被盜當晚,這場美劇因特別安排而暫停播映,也就是說你沒有說實話。”冷夜的聲音裏帶著淡淡的冷意。
“你利用不同號碼,用同樣的內容發送匿名短信給她,你見她似乎沒什麼反應。之後白蓮在店裏住下,你便實施了第二步計劃,你夜晚潛入店裏製造聲響,讓她產生懼意。接著你在浴室的鏡子上用紅漆塗抹與信息內容相同的字,又在浴缸裏撒了高錳酸鉀。你原本隻是想嚇嚇她,並沒想到事件會如此嚴重吧,你為何要這樣做?”談馨欣長俊眉的身子直立著,身上散發著如獅王般霸道的矜貴氣質。
“我喜歡她,可是她的心裏隻有張斯。我想要她忘掉以前的,我想要她能夠關注到我,我想要她離開這家店,這家店有太多他們的回憶,這樣她無法從過去的回憶裏走出來。我製造這些時間,都隻是想讓她受到驚嚇,能夠放棄這家店。隻要她離開這充滿回憶的地方,我就能……”
“你以為白學姐離開這家店,她就會接受你麼?”海晰夢語氣淡淡的帶著一絲堅定。
“我覺得可以,隻要她離開這家店,剩下的隻是時間的問題,她遲早會接受我的。”林逸克的聲調抬高,心裏因為海晰夢的話而顫抖著,他握握拳頭緩緩抬起頭,神情恢複淡然的樣子,眼神中隱約帶著堅信。
“剩下的你到警局慢慢說吧。”冷夜輕搖著頭,無奈說道。
風微微吹拂著大地,椏枝上的葉子隨之飄落下來,帶著一絲絲的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