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好機會!”係統在秦嵐腦海裏大聲提醒。
秦嵐被它勉強換回心神,她看向夭黎的眼神非常複雜。對不起了......她在心裏默默道。
秦嵐收了手裏的隨風,在夭黎怔神的瞬間扣向她的命門,抓住了難得的機會,秦嵐瘋了一般的向夭黎攻擊去。
可是夭黎的表情十分的平靜,她看著她忽然笑了。
秦嵐看見她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她對著秦嵐無聲的開口說了一句話。
秦嵐的手穿過她突然變的虛幻的身體,她懵了。
她看著自己伸出去隻觸到空氣的手,整個人相識遭了雷擊一樣,動彈不得。
她死了嗎?她怎麼會死,她隻是想要抓住她而已,她怎麼會死......
秦嵐像個雕塑一樣矗在那,她的精神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刺激一樣混亂不堪。
她身上的魔氣由於得不到壓製一瞬間瘋狂的湧了出來,整塊島上被她周身的魔氣映照的詭異十足。
秦嵐的狀態很不好,她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一頭瀑布一般的黑發垂至腳腕,原本一雙圓潤的杏眼因為額間的鮮紅色的紋絡變得邪氣十足。
她伸手捂向自己的胸口,剛剛那裏被鎖進了一顆內丹。
一顆擁有千年修為的大妖的內丹,她看向身前的空氣,嘴唇蠕動,突出了個名字。
“夭黎......”
你一定看到了,我其實也是一個魔吧,否則你就不會最後笑的那麼諷刺,也不會讓我感受一下你的遭遇。
秦嵐伸手挑起落在自己肩頭的一縷發絲。
島上的景象早在夭黎離去的時候就全部消失殆盡,她看著這座除了被結界保護而存活下來的枯顏花以外,全部消失殆盡的景象。
她想,夭黎,你這麼固執的想保留下那一點的鮮亮,難道不是你的心裏仍然還懷念著你那漫長一生中的唯一的一點溫度嗎?
她抬頭看向南方天際的方向,陸汐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宿主,男主來了,我們先走!”係統催促著她。
秦嵐一直看向那邊的方向:“不用了,”她說。“這個任務不就是想要我和他為敵嗎?既然這樣,我還遮掩些什麼呢?”
陸汐的速度非常的快,當他發現這裏散出的衝天的魔氣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可是他來到這裏的時候,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嵐一身邪氣的站在漫山的枯顏之間,她的眼神古井無波的同樣看向他。
他忘了所有的反應,就那麼的停在了空中。
他們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陸汐回過神,他心裏泛起陣陣的驚痛。
難怪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她的身上有些古怪,這就是她隱藏的秘密嗎?
按照規矩他必須將她擒住,帶著她去戒律閣,所有的弟子無論是誰,隻要和魔族扯上關係全部一律嚴懲不貸。
秦嵐看見陸汐的眼裏盡顯的掙紮之色,心裏一陣嘲諷。夭黎,你看,你想要見到的就是這樣嗎?
她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離開,她剛走兩步,陸汐就飛了過來。
他沉聲道:“你要去哪,和我回去!”
秦嵐身上的魔氣非常的濃烈,已經直接影響到了她的心性。
她仰著頭,看向陸汐,眼裏一點也不含著平時對待陸汐的尊敬。
“師尊讓我回去?就這樣回去嗎?是不是還要壓著徒兒去一趟戒律閣?”
陸汐抿著唇,他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
半晌,他苦澀的開口:“你犯了戒,懲罰是應當的。”
秦嵐的心裏湧起的丁點兒希望瞬間就被掐滅了,她閉了閉眼,自嘲的一挑唇角。
“我做錯了什麼要受到懲罰?是救人錯了?還是想要阻止夭黎錯了入劫錯了?”
陸汐愣了,他被問住了。從來沒有人提過這樣的問題。
魔生來就是邪惡的代名詞,他們無惡不作。而他們與生俱來就是對立存在的,問這樣的問題問的理直氣壯,問的他無可反駁的人隻有她一個。
他緊皺著眉:“你墮入魔族本來就是一個錯。”
秦嵐聽著他強詞的話也並不反駁,她周身的魔力湧動,一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陸汐反應不急,再想追她連她的身影都找尋不到了。
“宿主,你的身體需要立馬修複。”係統在她的腦中輕聲道。
收到係統的關心,秦嵐勉力一笑,她打起精神,至少她並不是一個人。
她一路向著魔界的方向趕,係統在她的身邊問:“宿主,我們是要到魔界去嗎?”
秦嵐沒有回答它,身上的魔力雖然與靈力的等級是相同的。但是魔力始終要霸道一些,實力自然要更高一些。
很快她就到了仙魔兩屆的結界處,她雙手合十,將自己的魔氣灌進結界的交彙處,一聲巨大轟響之後,結界被破開了一道缺口。
自從仙魔大戰之後,魔界就封了這裏,若不是秦嵐的體質太多霸道,她根本打不開這裏。
但是她並不是想要去魔界,她咬開自己的手腕,將自己的血投入缺口。
一道刺眼的紫芒之後,出現了另一條通道。
秦嵐走向裏麵,她在心底對係統道:“我要去的是仙魔兩屆的交彙之地。”
係統大叫:“宿主,你瘋了!”
秦嵐在心裏平靜的道:“短時間之內,我實在找不出能夠提升實力的辦法。”
“宿主不是有夭黎的內丹嗎?”
秦嵐在心底斥道:“別在提起這件事!”
係統一下子禁了聲,它再也不敢觸秦嵐心裏的刺了。
她走了進去,一瞬間結界的缺口又合上了。
陸汐在秦嵐消失之後從空中降了下來。
秦嵐的離開帶走了夭黎的內丹,島上的結界在一瞬間像是鏡像一樣全部碎了。
裏麵被關著的人也全部露了出來,夭黎並沒有殺了他們任何一個人。
鄔城的城主她也沒有殺他,隻是他自己將自己折磨的不像個人樣了。
島上的人起初以為是自己幻想的逃出來了。
但是他們慢慢發覺周圍的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的男子都痛哭起來。
他們都記不起天上的太陽是什麼樣的了,也不知道他們居然還有一天能夠再次看見外麵的景象。
他們一個個都以為是陸汐救的他們朝著陸汐跪下來磕著頭。
陸汐的視線隻注意到他們身後的一張冰棺。
那裏麵裝著一個男人,他神態平和,嘴角還隱隱的上挑,像是正在做著什麼美夢一樣。
這個男人是孫寬,陸汐並不了解,他隻是覺得特殊,多看了一眼。
夭黎始終不知道孫寬並沒有負她,但是無論如何對於孫寬她都下不了手,連讓他忍受那些孤寂之苦她也做不到,所以她將孫寬放入了這座冰棺鎖了起來。
她讓他沉迷於自己的夢中,一直陪著她,直至她死的時候。
島上的人問陸汐:“大仙,您知道鄔城現在還好嗎?”
其實他們更想知道自己的親人還在不在。
陸汐看向他們,緩緩的道:“無礙。”
所有人都紅了眼眶,他們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恩德了。
知道親人沒事,他們的心情簡直無以複加。
他們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太長的時間了,他們甚至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過去多久了。
親人們在他們消失之後遭遇了什麼,他們也一無所知。
陸汐知道他們沒辦法回去,放棄了禦劍,他運轉著周身的靈氣。
島上的海水凝聚出一個可容納所有人的平台,陸汐躍了上去。
海水在他上去的瞬間幻化出一級級的階梯,直至的通向人群他們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