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做,也是成全了。
與其偷偷摸摸,倒不如被趕出王府後,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隻要去了遠處,有誰還會知道的醜事?
王婉婉腳步匆匆的去了書房,卻和以前一樣被葉朔攔著,“側妃娘娘,您不能進去。”
王婉婉神色焦急,“我有要事和王爺說。”
葉朔麵色不改,這樣的話他聽的多了,自然不會相信王婉婉的話,“還請側妃娘娘恕罪,王爺正在裏麵忙,不見任何人。”
王婉婉:……
她的手握了握拳頭。
早在來的時候,她就知道會是這樣,可她今日也是料定了霍清風不會不見她才來的。
王婉婉看了看那扇緊閉的房門,開口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王爺說……”
這是葉朔第一次看到王婉婉這般慌張的神色,好似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葉朔蹙了蹙眉。
王婉婉知道葉朔不信她的話,在吊足了對方胃口之後,她開了口:“是姐姐!聽說姐姐不知怎的就暈倒了……”
王婉婉睜著眼說瞎話。
葉朔一聽說王妃暈倒了,驚了一下,他收了手,急忙看向書房門口,他知道王爺聽到了婉側妃的話,也不知這會兒是什麼心情。
葉朔忽然間想到,王妃暈倒了,怎麼來稟報消息的人不是玉清苑的人,而是住在距離玉清苑很遠的地方的婉側妃呢?
“婉側妃怎麼會知道王妃暈倒了?”葉朔狐疑地問道。
王婉婉沒有猶豫,她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人,“是他告訴我的,他現在在姐姐身邊做事,我也是在半路上遇到他的。”
葉朔的視線從王婉婉身上收回,落在了順才身上,然後皺起了眉頭,他怎麼不知道,王妃身邊多了個家丁?
隻怪王婉婉以前說的假話太多,以至於讓葉朔對她的話始終抱有幾分懷疑。
順才跪在了地上,說道:“是,王妃她不知怎麼的就暈倒了……”
事到如今,順才隻能壯著膽,和王婉婉一起撒著謊。
此刻,順才也是滿臉的慌亂之色。
不等葉朔再開口,隻聽書房的門一下子被人打開,隨即一抹藍色身影快步往院外走去!
聽聞顧清淺暈倒一事,霍清風就再也坐不住了,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去看看!
葉朔看著自家王爺快步離去的樣子,也不敢耽擱了,急忙跟了上去。
而這個時候,王婉婉與月秀對視了一眼,王婉婉的臉上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隨即也抬腳跟了上去。
這麼好看的戲,怎麼少得了她呢?
霍清風走得很快,王婉婉走出院子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可見他心裏是有多著急了。
沒關係,這會兒越是著急,等會兒去了玉清苑可就要大失所望了。
順才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眼神閃了閃,開了口:“是,是啊……”
“這是怎麼回事?”王婉婉表麵上是在問順才,可實際上卻是在提醒霍清風。
“小的也不知道啊……”順才也是一臉懵,好似他真的不知情一樣。
王婉婉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她的臉色變了變,隨即皺起眉頭,又看了霍清風一眼,才故意壓低了聲音道:“安公子也在嗎?”
雖是壓低了聲音,可王婉婉卻拿捏的剛好能被霍清風聽到。
斜眼間,就看見他的臉色變了變。
王婉婉心裏那叫一個得意啊!
她看著順才,在等著對方開口。
順才抿了抿唇,一臉的為難之色,半晌,他才點頭,“是。”
隻見霍清風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
王婉婉在心裏樂壞了,她的眼睛轉了轉,像是自言自語的開口:“安公子在裏麵做什麼?啊,安公子會醫術,一定是在裏麵給姐姐醫治。”
說著,王婉婉又偷偷瞄了霍清風一眼,她知道他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發生什麼才叫奇怪。
“王爺!”
正想著,霍清風就抬腳要往正廳的方向走,葉朔急忙攔住了他。
王婉婉還嫌事情不夠大,添油加醋地說道:“王爺,安公子說不定正在為姐姐醫治呢,王爺這時候進去,興許會打擾了安公子。”
打擾了安公子?
這話傳進霍清風耳朵裏,隻覺得異常刺耳。
他一把推開了王婉婉,直接衝到正廳門前,推開了房門。
王婉婉做出一副想要阻攔,卻為時已晚的樣子,她看見,霍清風往內室走了。
此刻,葉朔緊皺著眉頭,他猶豫了一會兒,才跟了上去。
王婉婉依舊在裝,她也不能錯過了這麼好的好戲,於是拎著裙角也跟了上去。
“砰”的一聲,內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將屋子裏的兩個人都給嚇了一跳!
霍清風在看到屋子裏的兩個人時,蹙起了俊眉。
王婉婉剛走進正廳,就看到了愣愣地站在門口的人,她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王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心寒了。
王婉婉得意洋洋的走過去,正打算說幾句安慰的話,可當她看到屋子裏的兩個人時,立馬就愣住了!
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兒?
王婉婉眨了眨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錯了,怎麼會……
在門被霍清風推開的刹那,就引得屋子裏的兩個人抬頭看去。
王婉婉的目光來回的在顧清淺和碧葉兩個人身上遊走,她想不明白,此刻和顧清淺在一起的人不應該是安歌嗎?怎麼會是碧葉?
王婉婉下意識的出了聲:“姐姐,你們在做什麼?”
顧清淺看了看門口處站著的幾個人,然後雙手叉腰道:“我還要問你們做什麼呢?不敲門就直接闖進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來的呢?”
王婉婉抽了抽最嘴角,可不就是來的嗎?
一旁的順才見到此番情景,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
要說他當時可是親眼看見安公子進來的,還發出了那種聲音,可是誰能來告訴他,他現在所看到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在和碧葉練瑜伽,怎麼了?”顧清淺說的理直氣壯。
怎麼了,練瑜伽也有罪嗎?
王婉婉:……
瑜伽?這是什麼鬼?
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碧葉在這時候往前走了兩步,屈著身子道:“啟稟王爺,是奴婢近來覺得頭重腳輕的,王妃說教奴婢學幾招瑜伽,就不會有頭重腳輕的感覺了。”
霍清風聞言,挑了挑眉。
而葉朔則是的鬆了口氣,原來是場誤會,他就說嘛,王妃那麼愛王爺,又怎麼會和安公子……
葉朔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呸呸呸,他亂想什麼呢?
怎麼能和別人一樣,詆毀家王妃呢?
這時,永杏和安歌從外麵走了進來,兩個人的手裏都端著一個托盤,上麵則是放了幾碗麵和幾道小菜。
眾人:……
王婉婉抽了抽一嘴角,敢情安歌和永杏不在這裏,是去煮宵夜吃了?
想到這裏,王婉婉狠狠地瞪了順才一眼,責備之意甚為明顯。
隻是在這個地方,她不能暴露。
永杏在見到一屋子的人的時候,愣了愣,看到霍清風在這兒,立即拂了拂身,“啊,見過王爺,側妃娘娘!”
安歌也是照著王府裏的規矩,拱手道:“王爺,側妃娘娘。”
他到底是顧清淺的朋友,總不能讓人說他不懂王府裏的規矩,從而失了顧清淺的臉麵吧?
在看到安歌的時候,霍清風頓時就黑了一張臉,他對這個男人很不喜歡,雖然說對方救過他,可他就是打心眼兒裏不喜歡。
有個這麼英俊瀟灑的人在他家淺淺身邊,他很不放心。
此刻,霍清風沒有說話,屋子裏也是一片的壓抑。
霍清風沒有叫起,安歌就一直保持著拱手的在那兒站著,而這個時候,顧清淺開了口:“王爺大晚上的帶著人來是何意?”
她說話時的語氣冰冷,就像是在對一個不熟悉的人說話。
霍清風的心微微一顫,他轉過頭來,看向顧清淺,就見對方隻是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顧清淺就像是賭氣般的開口:“王爺該不會是以為妾身和安歌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所以才興師動眾的帶著人來的吧?”
霍清風:……
他動了動唇,想要開口解釋點兒什麼,然而解釋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嗓子裏。
他承認,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特別是站在院子裏的時候,聽到屋子裏傳來的聲音,讓他都快要瘋了!
他生怕她真的會愛上別人,不要他了,於是他才會沒有經過她的同意闖了進來。
可他心裏很清楚,在他看到屋子裏的人不是她和安歌的時候,他是鬆了口氣的,帶著僥幸心理。
然而他卻犯了無法彌補的錯誤,他竟然懷疑了她,不信任她……
這個時候,她用這樣的一雙冷眸看他,讓他有些恍惚,他從未看到過這樣的一雙冷眸。
她看他時,是陌生的,比起憤怒,這樣的眼神更為可怕。
霍清風不說話,在顧清淺看來就是默認了,她淒涼的笑了下,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一般的傻,他就這麼不信她?
“沒有讓王爺您看到您想看到的,時是不是很失望?”顧清淺話語裏帶著幾分嘲諷,像是在嘲笑她自己一樣。
她是不是該讓他看到點兒什麼?
王婉婉在霍清風開口前,先開了口:“王妃姐姐,您別誤會,王爺他不是這個意思……”
王婉婉繼續在霍清風麵前裝著好人。
顧清淺看向了王婉婉,見兩個站在一起,挨的是那樣近,那麼的般配,忽然間覺得她才是那個會打擾了的第三者。
如今他有佳人在懷,一定幸福得很,哪裏會想起她啊?
若不是以為她和安歌有什麼,他會想起要來玉清苑嗎?
不,他不會……
顧清淺不想讓霍清風看到自己的痛苦,她垂下眼簾,一揮衣袖,側過身去,疏離的開口:“對不起,讓王爺您失望了,既然沒有看到一場好戲,那麼王爺您是不是該離開了?”
顧清淺已然不想再多看這兩個人一眼,她怕會長針眼,於是不給再說話的機會就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這兩個人待在這裏一秒,她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霍清風動了動,原是想要上前開口解釋的,可顧清淺已經讓人送離開了。
永杏隻好將托盤放下,走到霍清風幾個人跟前,屈著身子道:“王爺……”
霍清風繃住了下巴,他知道,她因為他誤會了她,所以很生氣,是以,不管他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有些話,怕是也隻能等她氣消了才能說。
王婉婉沒想到顧清淺會是這個態度,未免也太不將王爺放在眼裏了吧?
她看向王爺,就見他麵無表情,讓人看不透他此刻心裏的想法。
王婉婉知道顧清淺討厭她,卻故意道:“王妃姐姐……”
“永杏,送客!”顧清淺已然不給王婉婉開口說話的機會,她一揮衣袖,這一次直接走到了屏風後麵,一副不願再看到霍清風的樣子。
見狀,霍清風心裏一沉,他忽然想到,她去那個村子裏是為了安歌的時候,他的心就狠狠抽痛了一下。
安歌,到底對她而言有多重要,竟然可以讓她不顧自己性命跑去找他……
霍清風垂下了眼簾,他知道她朋友少,所以她很重視友情。
現在,怕是他在她心裏的分量,已經不及別的人了吧?
這個時候,霍清風已然將順才忽視了,他一撩衣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