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我這還沒反應過來呢,大金鏈子就合身撲了過來,我本來頭就暈暈沉沉的,表哥又劈臉給我一巴掌,腦袋懵懵的,屁股也給踢得生疼,這下又讓大金鏈子這麼合身一撲,我順勢就倒下了。大金鏈子打小混黑道的,從小到大出生入死多少年,真是隨時有可能掉腦袋,遇到我表哥這麼橫一主,那不得使出十二分的能耐?
有人就說了,不就一撲嗎,那能有多大事,最多摔倒下子唄。大哥,那是你不了解真正的黑道。
我就一句話,就這麼一撲,我肚子就多了兩道長長的血口子。就這,那還是因為我打小就練體育,身體好,反應機敏。
大金鏈子合身撲過來的時候,手裏居然拿著兩把水果刀子。因為進這家店不讓帶武器,他剛才見勢不妙,順手就從餐桌上拿了兩把水果刀。得虧有這不能攜帶武器的規定,要不,隻這一下子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說實話,我在道上混,這算是我第一次打鬥,也讓我真正了解了這個社會,把我對這個社會的所有幻想全部化為虛有。我是的真正清醒了。
既然這樣,我更不敢讓他纏實了。畢竟人家拿著水果刀子,絕對近戰有利,我狠狠心,用兩隻手攥緊了這兩把刀子。兩隻手淌血,而且專心的疼,可那也顧不得了,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把他往外狠狠一撇。沒辦法,大金鏈子這家夥可太重了,我手又疼得厲害,這一撇也沒扔多遠。也就勉勉強強能有個一步多遠。
生死關頭,隻這一步就夠了,我猛的往右打了個滾,抱住一把實木椅子。說實話,我第一次進門給大金鏈子送紅酒的時候就瞧上這把實木椅子了,這椅子沉實,也漂亮,花紋也刻的精細,粗略一比較,鄰居二狗子研究生畢業的哥哥結婚時候買的實木椅子都比這把差得遠。
都生死關頭了,哪還顧得上愛惜椅子?我抱緊了椅子,對著大金鏈子愣頭就砸,大金鏈子看見我這架勢,猛往右躲。
就這一下子,可就中了我的詭計了。
表哥看見這一下,心才算是放下。表哥畢竟是我親表哥,狠話雖然撂下了,那也隻可能盼著我把人家打趴下。他剛剛也害怕逼我逼得太狠了,我再沒有還手之力那可就完蛋了。別的不說,回頭遇到我媽那也沒法交代。
我這招表哥是知道的,別看他現在在外邊混的風生水起,是什麼有名的狗瘋子。當年也在我手底下吃過這招的癟。
對啦,別看我這招是照頭就砸,可是這招真正的名號是——“左右逢源”。照頭就砸其實是虛的,往左右砸那才是實的。
我今天傷勢很重,如果不能短短兩三下子把大金鏈子拿住,我就死定了。畢竟大金鏈子後勁比我強的太多了。這把椅子又確實太重了,一般人就算有我這個陰招,估計也施展不開。大金鏈子就算想到了,也不相信我能這麼幹。
是的,我這會兒情況特殊,傷勢太重,這招根本就使不了全套,我這招“左右逢源”隻能往一邊使勁,左右兩邊使勁我現在是根本沒那勁道了。
也該著大金鏈子時運不濟,他看著左邊不遠就有桌子,怕往左邊躲不遠,就往右躲開了一大步。不過,一般人這個時候都會這麼做的。我這招其實也是賭,我這下聲勢這麼大,我也賭他這個時候不敢冒險,一定會往空間更大的右邊躲。
所以,對,我算是孤注一擲了,我用盡所有的力量把手中的椅子狠狠地往左邊砸去。不出所料,椅子正好砸中他左腿,“咯嘣”一聲他左腿當時就斷了。
這些動作說起來當然是很容易,可是對於現在這個狀況的我來說,感覺跟整個身體被掏空了一樣,再也沒勁兒可使了。
大金鏈子自知腿斷了,雖然他並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算,可坐著等死顯然並不是一個資深社會人應有的品德和修養。
說起來是慢,但是大金鏈子反應卻快的驚人。
椅子砸到他腿上了,可他也就是幾秒鍾的功夫,立刻又操起了椅子。
真是不能不服這些社會人的反應。按理說,平時的打鬥一般也就到此為止了。可是看到大金鏈子這反應,我隻能是猛地往一邊躲去。優勢現在是再度在大金鏈子這邊了,武器在他手上,體力也是他更好。我隻能是躲著他,準備趁勢還擊。畢竟他腿斷了,活動空間不可能太大。
大金鏈子拄著椅子,再往我這邊奔過來,我看他這架勢就更灰心了,因為那把實木椅子沉重的很,怕不得有個五六十斤,可是大金鏈子操控起來卻顯得很是輕便。
我這會兒特別想要手裏邊能有個趁手點的武器,哪怕是不如大金鏈子的實木椅子,起碼總得有個倚仗。得虧大金鏈子這小子有錢,他當時點了不少東西,什麼紅酒飲料,什麼酒後茶點。既然大金鏈子不良於行,那我就拿著這些杯啊盞啊的四處襲擾,大金鏈子不得不狼狽的躲避。但是,大金鏈子不是靈活流,本身體重在那兒,長於體力,所以有不少東西都砸到他身上了。可是大金鏈子根本就不在乎,有時候看到輕的、沒有殺傷力的東西甚至是連躲都不再躲了,硬抗著一步步往我這邊追,他這是擺明了穩紮穩打。因為對於我們倆這種打鬥,這點輕傷根本不算什麼了,而且這些東西畢竟是少的有限,不可能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我隻能是心裏暗暗叫苦,除了實木椅子,整個房間就再也沒有大件的武器可用了。
可能是運氣守恒定律?我這會兒手旁就有個金黃色的話筒。那也顧不得了,總算我原來跟著師父學過一些雙截棍、流星錘之類的,因為沒有專門練習,那練得多熟是不可能,可是當做應急武器使使還是湊合夠使的吧。說著,我試著耍了幾下,還別說,挺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