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您……”小太監垂首一邊,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
“你先回去。”君司風飛速的轉動著自己的思緒,而後馬上揮了揮手:“備馬,本太子要外出,但是若是在本太子外出期間,皇上又什麼差池,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
“是,奴才遵旨!”一幹人等聽見此話,馬上軟軟的跪倒了一地,顫抖的頭都不敢抬一下。
“哼!”不知道哪邊來的一陣怒氣,君司風馬上揮了揮衣袖,剛想挪起步子——
“太子殿下,這麼急匆匆的是往哪裏去啊?”不遠處,忽然浮現出了一道尖細的聲音,讓君司風眉頭馬上一皺,心中直喊晦氣。
“國師大人今兒個真是清閑,怎麼會有空進宮了?”斂下雙眸,君司風眼中忽然迸出一抹精光。
“宮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身為國師,我怎麼可能不進宮呢?”國師的眼中閃著詭譎的光:“倒是太子殿下,皇上今兒個都抱恙了,您還如此的貴人事忙,究竟是意欲何為啊?”
“國師說笑了,什麼貴人不貴人事忙不忙的,今兒個我要出去,不也是為了父皇的病情嗎?太醫都直言父皇的病情蹊蹺,我必須要去外麵尋找救治父皇的方法。”君司風皮笑肉不笑的應答,“不過既然國師適時的出現了,那麼還是麻煩國師,分擔一下朝廷的事務了,國師應該不會有什麼想法吧。”
“太子殿下如此有孝心,微臣怎敢有什麼想法,盡管放心地去吧,微臣定當會盡到本分的。”微微的彎身一禮,國師有些可怖的臉上,勉勉強強擠出兩道不像笑容的“笑容。”
“那就有勞國師了。”君司風隻是抱了抱拳,便消失在長廊盡處。
“國師,您就這麼放他走了?”身邊忽然竄出一道黑影,看著君司風遠去的背影有些奇怪道。
“好戲還沒上演,現在這麼急躁做什麼。”國師微微一個偏頭:“這一次……應該會很有趣吧?”
“國師此次一定會得償所願的。”諂媚的聲音不斷縈繞在他的周圍,“隻是國師,既然皇上已經這個模樣了,那為什麼您還?”
“你懂什麼。”國師馬上斜了身邊的人一眼:“趕緊準備準備,跟我去看看那個老東西。”
……
伴著漸漸下落的日光,街上的人潮明顯的一波接一波的退去,整個帝都,一下子沉浸在萬籟俱寂的黑暗中。
“交接處,究竟是在哪裏呢?”依舊是一道孤孤單單的身影,汐鑠的步伐被凡界的地氣影響得不住的緩慢,可是腦子卻一直在超高速的飛轉中,既然連滄昊都已經開口,那就說明,真的是存在著那個地方的。
可是現在最頭疼的是,自己根本連修羅界在哪裏都不知道,那怎麼可能在十天之內找到那個能救汐情的東西呢?
“說到底,是自作自受了吧。”汐鑠越發的覺得自己的命運實在是太過可笑,“要是那個時候,自己沒有心軟,可能今日就不會……”
“駕——”
忽然間,一陣強烈的馬蹄之聲風掣電擊而來,一下子便把汐鑠從無盡的愁緒中拉了回來,神經一個緊繃,白天的那陣奇怪的感覺再度出現了……
“難道還是今天那些侍衛隊?”汐鑠不禁抬頭,反正那些人看不見自己。
卻見——
“呀。”看到夜色中行色匆匆的人們,汐鑠不禁驚呼一聲,那個人的身上……
很少見的,竟然能在一介凡人身上看見那種張揚的氣息,尤其是伴著呼呼的風聲,那人禦馬的手臂,似乎蘊含著超自然的能量……
“是綠色的呢……”汐鑠有些銳利的眼神忽然緊盯著遠去的男子,雖然光線已經完全暗下,但是絲毫不影響汐鑠對他能量的感應。
要不要跟上?
馬上又陷入了矛盾中,汐鑠苦惱的撓撓頭,忽然腦中靈光一現——
說不定跟著那個人,真的會有不一樣的發現,畢竟——能擁有純粹的力量之源的人,一定是有其可取之處,剛才那一閃即逝的綠光,竟然是如此的純粹,就連靈界的二等巫師,都不一定有這麼純粹的力量。
打定主意,汐鑠眨眨眼睛,馬上施展禦風之術,也循著剛才的氣息一路追去。
……
靈界——
放眼望去,又是一個幽幽暗的石室,但是,周圍那熒熒的白光,似乎將中間祭台似的物件包圍的嚴嚴實實,而一道修長的人影,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圈光亮處,似乎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一般。
他的目光,似乎隻是定格在中間的某一處,看著就像是一麵巨大鏡子中慢慢旋轉著的畫麵,眼睛卻是不曾離開那個幽暗的角落。
“汐鑠……”在看到汐鑠禦風而去的那一刹那,滄昊的眸光微怔了一下,手也開始緊緊的握成了拳。
隻有祭星台慢慢輪轉的咯噔之聲,伴著滄昊漸漸擴散無數的回音,一下子席卷成了一幅詭異的風景畫。
“你……終究是要跟他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