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鸞倒鳳,一夜情動。
翌日的陽光照進了這個臥室,伴隨著午時清涼的微風,床邊的白紗窗簾輕輕的搖曳著,微微驅散了空氣裏惹人遐想的氣息。
空氣裏隻有男女細微的呼吸著,深刻的絞著在一處,帶著他們彼此都不知曉的親昵。
白芷像個熟睡的小貓,偎在陌寒的懷裏,薄薄的絲被露出她白皙的肩膀,上麵清晰可見點點吻痕。
不僅僅是她的肩膀,脖頸上都有清晰可見的草莓,更不要說被子下……
她精致如畫的眼底下此刻帶著些許黑影,可想而知,昨晚是有多慌亂,是折騰的有多晚。
而緊緊抱著她的男人也睡的深沉,一張俊美養眼的臉龐上薄唇輕輕勾起,哪怕是從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從裏到外的本能滿意。
兩人的呼吸輕輕的,就像是生來天生應該在一起,白芷的身子完美的契合陌寒的懷抱。
一陣輕微的信息聲突兀的響起,哪怕音量不高,可還是讓陌寒蝶翼似的長睫毛動了動。
他緩慢的睜開眼,率先進入感官的就是懷裏軟玉溫香。
他藍瞳裏還帶著幾分醒來時獨有的霧氣,但是隻用一秒就立刻清醒。
男人的嘴角幾乎是立刻揚起一抹格外璀璨的笑意,那樣的明顯,幾乎要窗外的明媚陽光更加耀目。
他手臂動了動,白芷睡的十分熟,像個慵懶小貓,小臉蛋都眷戀的貼合著他的心口。
陌寒調整著姿勢,更加親密的將她牢牢擁進懷裏。
他唇邊笑意不變,眼裏更是閃著星辰似的光,耀眼迷人。
他輕輕的低頭,鼻尖輕蹭著女人的發頂,獨屬於她芬芳氣息傳來,不過隻是一夜,卻已經深入骨髓。
隻怕再難祛除了。
白芷本身睡眠質量就很好,更不要說累了一夜之後,這會兒陌寒的小動作根本就吵醒不了她。
陌寒眼眸裏始終星光熠熠,整個身心在此刻都仿佛透出舒暢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眷戀感。
昨晚的一幕幕清晰浮現在了腦海,滿是懷裏這個小女人的瘋狂。
她是醉著的,他是清醒的。
她的力氣自然遠不如他,他貌似就像個被欺負的男人被她壓在身下。
可是隻有他知道,當看到這個小女人像個桀驁的小獸一般肆意妄為時,他是有多移不開眼。
某一個時刻,陌寒甚至想就這麼看一輩子。
隻有在那一刻,小女人的荒唐到了一個必須要跨越的點,在刹那間,疼了。
她像個小動物似的低泣出聲,像是被抽幹了力氣,癱倒下來。
接下來的時候,他才翻身壓倒她,溫柔的哄她,要她。
陽光靜好,仿佛世界都是安靜的。
陌寒就這麼看了許久許久,直到手機再次傳來一聲信息聲時,他才劍眉一挑,長臂一伸,拿過手機看了看。
隻看了一眼,他就微微蹙眉,隨後放下。
麵前要做的事情,他向來不會有遲疑,可是此刻卻眷戀起此刻的時光,不想被打擾。
他揮去那絲輕輕不悅,打算重新看著白芷的動人的睡顏時,門上傳來了規律的敲門聲。
“蕭先生,這可不像你啊……沉溺在美人懷裏,暈頭轉向了嗎?”
青櫻的聲音隔著門傳來,陌寒劍眉一蹙。
他靜默了兩秒後,然後才小心的放開懷裏的身子。
掀開絲被的一刻,一抹明顯的鮮紅血跡映入眼簾。
陌寒眼裏閃過波瀾,又想起這個小女人疼痛時的模樣。
他克製著重新抱她入懷的衝動,幫她蓋好被子,隨手拿過一旁的睡袍穿上。
打開門時,正如陌寒所料的,青櫻恭敬的站在十幾米外等他,見他出來,豔麗的眼裏閃了閃,狀似調侃:“我剛說的話失禮了嗎?”
陌寒的神情在打開門的那一刻就已經變成了一貫的淡漠疏離,他關上門,隨後走向前。
青櫻一路跟著他到了書房。
陌寒坐在書桌後的寬大皮椅上,一襲暗黑的睡袍更加讓他多了一絲危險的邪魅。
“說!”他單刀直入。
青櫻的嗅覺和聽覺一流,在接受那些非人折磨時,這些都是必須要的嚴苛訓練。
所以,哪怕是隔著一些距離,青櫻還是清晰的聞到了陌寒身上的那種若有似無的芬芳,那是女人的氣息。
她眼裏閃過一抹莫測的光。
她看著他,嗓音帶著一絲冷:“我還以為,蕭先生大概要為那個少年時的小女孩一輩子守身如玉了,可是,真是超乎意料,你居然開了葷,怎麼,是那位白醫生逼迫你的麼?”
陌寒藍瞳淡淡清冷,懶懶的掃一眼青櫻:“你覺得……她能逼迫得了我嗎?”
青櫻心裏銳利的一疼。
所以……
是他心甘情願的要她,是嗎?
青櫻的指尖都掐進了掌心,可是她卻依然不信,依然自欺欺人:“陌寒,我說過了,如果你願意,如果你隻是男人生理需求,那麼我隨叫隨到,那是白芷,你明明知道……”
“這是你來的目的,來提醒我怎麼做事?”陌寒嗓音裏多了一抹鋒銳。
青櫻心裏又是一刺,她一貫冷靜,一貫可以隱藏自己的情緒,可是當她知道陌寒終於碰了白芷,他這麼多年,第一次碰了女人時,她心裏的疼痛早已摧毀了理智。
她直視著他的藍瞳,一字字問:“所以,你是愛上她了嗎?”
陌寒的眼裏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光,他心裏因為這句話明顯一撞,眸底變得更加莫測。
他薄唇緊抿,避開這個話題:“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直接彙報工作!”
青櫻掌心都像是要刺出了鮮血,他閉起眼,努力著調整著呼吸,這才勉強壓製心裏竄出的幾乎瘋狂的憤怒和躁動。
“白東明即將出院,白芷在醫院裏親自照料她的父親,可想而知父女感情深厚,如果想知道白東明到底是賣的什麼關子,我們必須開始籌劃接下來的行動,而白芷,依然是最好的餌。”
當青櫻的話冷漠的扔下來之後,陌寒的腦子裏瞬間清晰的浮現白芷被鞭打,在廢棄庫房裏被狠狠折磨的情景。
一種本能的疼一瞬間席卷全身!
心髒都像是被藤蔓給緊緊的纏住,窒息的難受。
為什麼,當時,他沒有這種感覺?
為什麼,當時,他竟然冷血的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陌寒閉起眼,調整著呼吸,壓抑著心裏那種來勢洶洶的疼痛,還有歉疚。
他一字字開口。
“白芷……不必在做誘餌。”
青櫻聽了,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