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病,家長比孩子跟感受,這個都可以理解,不過大家放心,剛才我去問過醫生了,孩子們的病都在可控範圍之內,應該一個星期就可以恢複,在孩子住院期間,所有費用,我們畫室都會一力承擔。”
宋欽軒不緊不慢,而原本嘈雜的人群,現在也漸漸安靜了下來,畢竟他想要盡力配合,處理好事情,這個誠心大家還是可以看到的。
“如果將來這件事情查清楚,確實跟我們畫室有關,那孩子們耽誤的課時費,家長的誤工費,包括其他各種費用,我們也會一力承擔。”
宋欽軒雖然財大氣粗,但是還不至於當冤大頭,是自己的責任,絕不推卸,但是不是自己的,誰也別想給他安到頭上。
柳沫的畫室開起來的時間也不短了,而且之前一直運行的很好,現在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別說這些家長不相信了,就是宋欽軒也不相信。
這些家長們激動的情緒總算是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撫,而柳沫知道,比起這些,接下來他們要麵對的事情可能會更複雜,更棘手。
兩個人把醫院的事情處理好之後,上了車,柳沫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剛才的事情,多虧了有你。”她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
宋欽軒一手攬住她的肩膀,“夫妻不就是應該共患難,同歡樂嗎?”
柳沫眼神複雜,人的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能會有風雨,可能會有挫折,但是隻要有他在,他就會為自己撐起一片完整的天空。
兩個人回來之前,已經跟醫生了解過了,這些學生是因為在野外被一種蟲子給咬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症狀。
之前柳沫曾經帶著他們一起出去寫生,難道是那次寫生的時候出現的問題?
為了調查清楚這件事情,柳沫和宋欽軒一起來到了之前他們寫生的地方。
故地重遊,情景再現,可是不管用什麼辦法,他們也沒有找到醫生口中的那些奇怪的蟲子。
天黑了,柳沫的心情也跟著更加沉重了。
她站在窗外,看著已經陷入沉寂的山林,跟上一次過來的時候,倒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別動著了。”宋欽軒給她披上一件外套。
柳沫回頭看了看,接著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現在真的覺得有點亂了。”柳沫揉了揉太陽穴,想要減輕一些頭疼的症狀,但是卻發現並沒有什麼用,索性直接趴在宋欽軒的懷中。
閉上眼睛,她靜靜的感受著他的體溫,感受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整個人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放心吧,事情既然發生了,就肯定有跡可循。”宋欽軒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大早,柳沫就醒了,沒什麼睡意,心中有事。
宋欽軒昨天一直到自己睡著了,他又處理了一些工作,然後才去睡的,看到床頭放著的電腦尚且處於待機狀態。
柳沫輕輕下了床,盡量不打擾到宋欽軒。
早上山中的空氣很好,她深呼吸了一下,有些混沌的大腦仿佛也跟著清醒了幾分。
極目看去,突然她發現了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阜新然。
這個時候,他來這裏做什麼?
想到之前學生曾經討論的那個娛樂新聞,柳沫想要上前去詢問一下。
“你在這裏做什麼?”柳沫走到阜新然身旁的時候,他還在那裏蹲著身子,不知道在幹什麼。
被人猛然從背後拍了一下,饒是平時老氣橫秋的阜新然,也被嚇了一跳,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我在找點東西。”阜新然也沒有打算隱瞞的意思。
他攤開了手中的帕子,上麵放著幾隻黑色的小蟲子。
柳沫一看,倒是笑了,“阜新然大畫家,你什麼時候還開始研究這些小動物了,難不成是準備帶回去做標本?”
他們兩個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還真的做到了好像是多年老友一般,這可能就是知己吧。
阜新然搖了搖頭,又把手中的那些小蟲子的屍體往柳沫麵前湊了湊,“你在仔細看看。”
可是柳沫對於這些小動物還真的是沒怎麼研究,所以左看右看,也沒什麼發現。
“你別難為我了,我實在是看不出來,到底怎麼回事?”柳沫知道,阜新然也不是什麼閑人一個,沒道理白白跑來這裏研究這些小蟲子的屍體,除非是他下一個作品打算畫蟲子,可是據她所知,似乎也不是這樣的。
“其實你不認識也不奇怪,想必就連很多在這附近居住的人都不一定認識這些蟲子。”阜新然意有所指。
“這些蟲子是生活在南方的一種蟲子,但是因為身體裏帶著輕微的毒素,所以被咬傷以後,一個星期之內,被咬之人就會惡心嘔吐,有的還會高燒,通常這些症狀隻會出現在在孩子身上,大人被咬了,沒什麼大礙。”阜新然緩緩說道。
柳沫聽了一愣一愣的,他不是畫家嗎?什麼時候對蟲子也這麼有研究了?
察覺她眼中的詫異,阜新然笑了笑,“你知道,做我們這一樣的,可能會經常外出寫生,采風,所以有些東西大概還是知道一些的,也是為了防患於未然,保護自己。”
柳沫點了點頭,她是怕蟲子的,但是此時還是輕輕的伸手觸碰了一下那些帕子上蟲子的屍體,“你說這些,會不會跟醫院的那些孩子有關?”
她好像是喃喃自語一樣。
阜新然卻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孩子?什麼孩子?”
之後柳沫把醫院的情況大概的跟阜新然說了一番,兩個人達成了一致意見,就是孩子們住院,很可能就是這些蟲子造成的。
原本柳沫想要邀請阜新然過去他們住的地方坐坐的,但是阜新然說自己不喜歡拘束,有陌生人在場,會不自在。
柳沫也就沒有勉強。
兩人分別之後,柳沫再次回到住處,宋欽軒還沒有醒過來。
她帶來了阜新然用帕子包好的那些蟲子的屍體,放在了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