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項未鬆了口,周琳也改變了態度,“去哪?”
“去哪都行,你定。”項未不挑。
“去我家裏吧。”周琳剛從強製戒毒所出來,還不習慣外麵的熱鬧,索性就叫她到家裏去。
項未也沒否認,兩人趕回了周琳的家裏,一進去,屋子裏仍然是滿地狼藉,上次警察來搜查過後,房子裏一片混亂,周琳今天也沒來得及打掃衛生。
項未站在門口,不知道自己該坐在哪兒,周琳說:“還沒來得及打掃衛生,怎麼?你想站著說嗎?”
“站著說也可以。”項未邁開了步子,找了塊幹淨的地方站著,“你說的錢,我可能湊不齊,但是我還可以去想辦法,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給你湊齊。”
“一百萬?這才多久,你湊了多少?看不出來,你這麼有錢?”周琳沒想到,自己隨口提了個數字,聽項未這口氣,看樣子她快湊齊了。
“總之,等我湊齊了,我會把錢一分不少的給你,也希望你兌現自己的承諾。”為了柳沫花點錢,項未一點兒也不心疼,一切都值得,她隻是想多為柳沫做點事情。
“留著這麼點錢,自己去過點好日子,不好嗎?為什麼要花在這兒?”周琳雖然也是一腔心血為柳書語付出,但是她或多或少都是有點重男輕女的,像項未這樣的工薪階層,工資不高,又是一個人,柳沫又是個女孩,已經嫁了個好人家,還至於花這麼多錢給柳沫掃清障礙?
“你不懂。”項未隻是笑笑,沒有多餘的解釋。
看項未不願意說這背後的原因,周琳也不追問,她把之前說的事情,又提了一遍:“我之前說過,我不隻是要錢,我還想要書語能出獄。”
“這件事,就不能再商量下嗎?判了幾年,沒道理說出來就出來的,是不是?”柳書語犯的事,正是如今大家集中打壓的,沒幾個人敢在裏麵動手腳。
“辦不到就直說,反正我不管你們怎麼處理,我隻要書語出獄。”周琳耍起了無賴,她想讓柳書語出來,有很多方麵的考慮,一來,她不想單槍匹馬和柳沫對抗,二來,她也想好好和柳書語把話說清楚,別讓他再誤會自己。
“如果你堅持要這樣,那我也隻能說我盡力而為,但如果沒辦法,那你再考慮,行不行?”項未已經把自己的身份降到了最低,近乎用渴求的語氣求周琳。
周琳沒吭聲,至少目前,她是不想考慮的。
項未見周琳不說話,看著她家這一堆爛攤子,覺得她也需要時間收拾,便說:“今天我就不打擾了,改天有時間再來拜訪。”
說完,項未就離開了周琳的家裏。
等項未走了以後,周琳想破頭也想不到,項未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她也知道,讓項未去想辦法,讓柳書語出獄,的確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既然提出了,就要堅持,總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周琳看項未這架勢,必定還會抽時間來找自己,到那時候去鬆口也來得及,畢竟沒人會和錢過不去,那可是一百萬啊!
項未從周琳家出來以後,就跑了幾家律師事務所,谘詢柳書語的事情,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律師事務所紛紛表示不現實,吸毒和販毒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柳書語這次犯了大錯,判這幾年,他被查到的量不大,已經算是輕的了。
安靖把飯菜準備好了,十一點的時候,她就讓蘭姨給項未打電話,一直是沒人接聽的狀態。
蘭姨有點緊張,擔心出什麼問題,平時項未出去走走,也不會回得這麼晚,都已經過了飯點了,還沒見到人影。
於是蘭姨給柳沫打了電話,把項未遲遲未歸的事情告訴了她,柳沫一聽,急了,立馬開著車往周琳那兒趕去。
等柳沫到的時候,周琳正在那兒打掃衛生,周琳見了柳沫,忍不住酸她:“喲,宋夫人光臨寒舍,有何貴幹啊?”
想起柳沫的挑撥離間,周琳就氣不打一處來,但因為柳沫背後有宋欽軒撐腰,她也不敢傷害她,隻能在嘴皮上麵逞點能,過過嘴癮。
柳沫根本不管周琳話裏的諷刺的意味,問她:“我媽來過吧?她人呢?還在這嗎?”
來的路上,柳沫不停地給項未打電話,可是項未就是不接,柳沫便直接開車過來。
周琳看了一眼時間,“早就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了吧。”
聽了周琳這句話,柳沫沒再搭理她,直接衝了出去,上了車,把車從小巷子裏開出來,她開始迷茫,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找。
項未在進強製戒毒所的時候,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的狀態,出來忘記改了,又因為在律師事務所谘詢的時候過分入迷,所以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機快要被打爆了。
柳沫甚至生出了報警的念頭,可因為失蹤時間太短了,警方無法立案,也隻能幫著找一下。
柳沫不知道該去哪裏找,隻能開著車在周琳家附近漫無目的的繞,說時遲,那時快,項未終於回了電話過來。
柳沫一接起電話,劈頭蓋臉地問:“喂?媽,你在哪裏?”
“我在律師事務所,有什麼事嗎?”項未仍然是一副懵懂的樣子,完全不知道柳沫是為了什麼事情找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注意到時間。
“還問我有什麼事?給你打了這麼通電話你都沒接,要急死我們嗎?”聽到項未安然無恙,柳沫也鬆了口氣,“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項未把自己的位置告訴了柳沫,柳沫立馬開車趕了過去,接到項未後,柳沫給蘭姨回了個電話,讓蘭姨和安靖吃飯,不要等他們了。
柳沫一邊開車一邊問項未:“想吃什麼?”
項未不挑,柳沫就就近挑了畫室對麵的咖啡廳,點完菜,她就問:“上午打電話太倉促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為什麼要去強製戒毒所看周琳?”
項未想了好久,都遲遲沒給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