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肖從手下那兒得到了一點點關於柳書語提前出獄的消息,便著急忙慌地趕到了柳沫的畫室。
柳沫看到程肖,以為他是要帶自己去工廠,結果沒想到他徑直往自己辦公室走去,她也隻好跟了進去。
一進辦公室,柳沫就問:“賣什麼關子呢?”
“柳書語出獄的事,你知道了嗎?”程肖起身把門關上,然後一本正經地問柳沫。
程肖難得的正經,讓柳沫一時半會兒還難以適應,她點頭,隨口答道:“知道了,怎麼了嗎?”
程肖說:“我讓手底下的人去查了下,他出獄是有人在背後動了手腳,是個華僑,具體的資料藏得很深,查不到。”
“你特地讓人去查了?”柳沫抬起頭看向程肖,盯著他的眼睛,問他。
程肖的餘光瞟到柳沫在看著自己,於是下意識地撇過頭去,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柳沫仍然是盯著他的眼睛,發自內心,說了句:“謝謝。”
“這麼客氣做什麼,舉手之勞。”程肖說得雲淡風輕,可隻有他手底下的人才清楚,當他得知程肖出獄的消息時,有多麼緊張。
宋欽軒那邊很快也有了消息,秦飛一查到一點蛛絲馬跡,就給柳沫打了個電話,柳沫沒說起程肖的事情,隻問:“能想辦法查到那個人的身份嗎?”
“下點功夫得到更多一些資料應該不難。”想要隱藏身份很簡單,但絕不能留下任何痕跡,一旦留下痕跡,就容易被人尋到蹤跡。
掛斷電話後,宋欽軒冷靜了下來,仔細想了想,是華僑,這個人一定和他們結下了梁子,不然不可能冒險做出這樣的事情。
很快,有一個人的臉浮現在了宋欽軒的腦袋中,他立馬按下傳呼機把秦飛叫進了辦公室,“去查一查裴然近來有沒有入境的記錄。”
想要從監獄裏撈一個人出來,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如果不是本人出麵,很難搞定,所以,如果裴然在近段時間內有入境的記錄,那麼百分之八十就可以確定是他了。
秦飛很快就查到了,立馬彙報了宋欽軒,“宋總,正如你所想,裴然在柳書語出獄前入了境,並且到現在都沒有出境記錄,一直留在國內。”
“很好,知道了對手是誰,一切就好辦了。”宋欽軒聽完了秦飛的話,已然胸有成竹,雖然裴然的能力不差,公司背景也不差,可終歸現在是在R城,在他的地盤上,想要扳倒他,不算是件難的事情。
柳沫得知是裴然的時候,一點兒也不驚訝,反而她的關注點非常奇特,她問宋欽軒:“裴然有這麼厲害嗎?這麼多年都在國外發展,按理來說沒有人脈了吧?”
“雖然裴然這麼些年在國外發展,但這些年,他也還是想做點國內的生意,所以在國內或多或少還是有市場的,恰好,他的公司在東南亞片區的經理你也認識。”宋欽軒故意賣了個關子。
柳沫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認識的人實在是不多,便問:“是誰?”
“唐北澤。”宋欽軒一字一句吐出這三個字,他可是厭惡透了這個人。
反倒是柳沫,提起唐北澤,已經不摻雜任何的情緒,仿佛像是說起了一個陌生人,“原來是他。”
唐北澤的能力,柳沫是清楚的,有他在國內幫裴然接洽,搞定這件事,也是不難。
“上一次處理完他後,國內的公司沒一個敢招他,他隻能去外企,恰好就進了裴然的公司。”宋欽軒解釋了為什麼唐北澤會不偏不倚地在裴然的公司裏。
柳沫了然的點了點頭,她突然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那想必上一次書語被綁架的事情,也是唐北澤支的招。”
這麼些年,唐北澤對柳沫的了解都不深,但是他知道柳沫一點,那就是她把親情看得非常重,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敢那樣放肆,隻因為他知道柳沫會包容他。
宋欽軒聽完柳沫的話,也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當裴然得知母親和妹妹都被宋欽軒夫婦聯手送進了監獄後,他憤怒不已,下定決心要和宋欽軒他們鬥到底。
所以,在裴然還沒有回國前,他就讓唐北澤幫著打聽柳沫的近況,得知柳沫和她的養母周琳鬧了矛盾,他立馬向她拋出了橄欖枝,把她拉進了自己的陣營。
周琳隻求了裴然一件事,那就是讓他幫忙把柳書語撈出來,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裴然在這件事情上砸了不少錢,總算是讓柳書語提前出了獄。
唐北澤也為了自己的職位,幫裴然辦事時非常賣力。
一開始唐北澤還想著柳沫能回到自己身邊,等發現柳沫真的對宋欽軒動了心之後,他也放棄了,還是決心一心為了前途奔波。
程肖也查到了唐北澤這條線上,他又把之前查到的關於柳沫和唐北澤過去的資料找了出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越看,程肖就越憤怒,這一次,唐北澤繼續為虎作倀,他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柳沫也沒打算瞞著項未,她一五一十地說給了項未聽,項未心疼地問:“這個唐北澤,你說當初你爸怎麼就看上了他?”
“媽,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深究了。”那些過去了的事情,柳沫也不想過多的去提及,終歸都是已經過去了的事情,不值得繼續放在心上了。
項未聽了柳沫的話,點了點頭,她握住柳沫的手,說:“小沫,媽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需要媽媽的時候,一定記得和媽媽說。”
“媽,你就放心好了,這件事,我和宋宋會處理好的。”實際上,有宋欽軒一個人在就夠了,根本就不需要她做任何事。
項未對宋欽軒的能力是百分之兩百信任的,所以她安安心心的把心放在了肚子裏,沒再為了這件事憂心忡忡。
裴然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也就不再掩藏,直接光明正大的去周琳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