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柳沫的包在那兒,宋欽軒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尹莎這麼久沒開門的原因。
尹莎的不自然也被宋欽軒盡收眼底,宋欽軒之所以出現在這裏,不過是因為他擔心自己對柳沫的冷落,影響到柳沫,在這段非常時期想讓尹莎幫著自己多陪陪她。
因為柳沫在,宋欽軒也不好說這些話,尹莎卻著急把宋欽軒打發走,於是問他:“你找我有什麼事?”
宋欽軒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好借口,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回,輪到尹莎逼問他了:“不是說有事找我嗎?怎麼到現在又不吭聲了?”
“本來是有事要和你說的,但想了想,還是改時間好了。”宋欽軒的眼神不自覺地到處看,他想知道柳沫躲在了哪裏,現在的自己,能隔著一段距離看看她,就知足了。
“無趣。”尹莎差一點翻出了白眼,見宋欽軒沒什麼事了,便推著他離開,“既然沒事,那就快回公司去吧,我忙著呢。”
宋欽軒也無所謂,任由尹莎推著往門口走去。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宋欽軒對尹莎說:“好好說話。”
宋欽軒的話讓尹莎覺得莫名其妙,她問:“難道我平時沒有好好說話?”
宋欽軒沒再回話,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發動引擎離開。
確定宋欽軒開走很遠了,尹莎這才進了研究所,她非要問清楚,兩人到底鬧哪一出。
尹莎走進實驗室,把柳沫拉出來,“人走了,你可以說了嗎?”
柳沫歎了口氣,“我來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的。”
接下來,柳沫把最近的兩件事從頭到尾說給了尹莎聽,尹莎聽完柳沫的話,連連搖頭,“沫沫,我親愛的沫沫,你不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些嗎?”
“你到底站哪邊的?”尹莎聽完就指責自己,柳沫委屈,她心裏知道自己錯了,但是尹莎作為她的朋友,不能站在宋欽軒那邊。
尹莎聳聳肩,“我保持中立,誰有理我站誰哪邊。”
尹莎倒是誰都不得罪,一邊回答,一邊又開始忙活自己的事了,柳沫拉了拉尹莎的衣服,“哎呀,你倒是快給我支個招。”
尹莎搖頭,“我哪裏有招支給你?”
“你不是從小和他就在一起嗎?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柳沫幾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尹莎的身上,恨不得尹莎一開口就是一個絕妙的點子。
尹莎聽完柳沫的話,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一本正經地問她:“如果我足夠了解他,你覺得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還是你嗎?”
“尹莎!”柳沫沒想到尹莎居然還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著就要和她掐架。
突然,尹莎看到了外邊桌上的包,她問柳沫:“你剛剛進去的時候帶了包嗎?”
柳沫搖頭,順著尹莎的目光看過去,她隻覺得窒息,“他……”
“肯定是看到了。”尹莎取下了做實驗用的手套,“難怪他欲言又止的,是因為知道你在這裏。”
聽完尹莎的話,柳沫隻覺得更難過了。
尹莎問她:“這麼沮喪做什麼?”
“知道我在這兒,他都不願意多待一會兒……”柳沫陷入了沮喪和自卑之中,她早就在心底裏給自己蓋了個不得寵的章。
尹莎拍了拍柳沫的頭:“說你傻你還真來勁了。”
宋欽軒從後視鏡看到尹莎一直在門口,所以一路往前開,直到尹莎進去,他才掉了頭,把車停在了一個角落上,正好可以看到柳沫的車。
宋欽軒在外邊等了不到半個小時,柳沫就從裏邊走了出來,在門口,還和尹莎寒暄了很久,是尹莎推著,她才離開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柳沫上了車,不斷地想著尹莎說的話,猶豫要不要照著她說的去做。
宋欽軒一路跟得很謹慎,直到把柳沫送到畫室,他才開車離開,阿強認出了宋欽軒的車,但他很識趣地沒有聲張。
柳沫渾渾噩噩地回到了辦公室裏,周彩立馬通知她:“沫沫,半個小時後就是你的課了。”
周彩的話終於把柳沫拉回了現實,她抬起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鍾,的確是隻剩下半個小時了,她立馬進去換好裝備,然後去布置教室。
課上,柳沫還是保持了足夠的激情,上課的時候,她會忘記這些煩惱。
但是一旦下了課,學生們離開後,柳沫心裏儲存激情的那掌門就自動關上了。
下了班,柳沫給蘭姨打了個電話,問她宋欽軒會不會回家,得到的答案是不會,她再次迷茫,尹莎的判斷到底對不對?
過了六點,柳沫咬咬牙,決定賭一把,她開著車到了江陵集團的樓下,今天沒人加班,她按了密碼,順利地到了總裁辦公室。
門口沒有人,柳沫敲了敲宋欽軒辦公室的門,隻聽見他帶有磁性非常好聽的聲音,“進。”
他果然還在裏邊,柳沫推開門走了進去,宋欽軒背對著門口坐著,他頭也不回地指了指後邊的桌子,“咖啡放這兒就行。”
柳沫半晌都沒動靜,就在宋欽軒轉回來的時候,她開了口:“不是說讓你不要喝咖啡了嗎?”
宋欽軒的確是受到了驚嚇,他怎麼也沒想到,柳沫會在這個點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
等冷靜下來,宋欽軒就恢複了冷漠的神情,然後問她:“過來是有事嗎?”
“今天下午,你知道我在莎莎那兒,對不對?”柳沫直言不諱地問他。
宋欽軒點頭,冷冷地回道:“是的,所以我就先走了。”
“你……”柳沫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麼殘酷的答案,尹莎的判斷還是錯了。
“今晚是不是還不回家?”柳沫不再計較那件事,又問他。
宋欽軒回答說:“最近工作忙,這一陣都不會回家睡,你不必等我。”
柳沫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把自己的包放在了茶幾上,宋欽軒問她:“你想做什麼?”
恰好安靖走了進來,手上端著咖啡,看到柳沫坐在那兒,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