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肖把宋欽軒帶來的咖啡從袋子裏拿出來,打開放在柳沫的手上,“你喝咖啡,我來收拾。”
柳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從程肖手上接過了咖啡,程肖也就順勢接過了柳沫手上的資料。
“我畫的你,畫得不好嗎?”柳沫剛喝了兩口咖啡,程肖又把話題給繞了回去。
柳沫被咖啡嗆著了,咳了幾聲,程肖立馬給柳沫遞了紙巾過去,“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柳沫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得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是不是不會罷休?”
“不是不罷休,是你的態度讓我快要失去信心了。”程肖原本對畫人物就有點抗拒,所以平時他的畫作裏大部分都是風景和靜物,上一次那幅在畫展上展出的畫,程宏之所以要買走,不僅僅是為了警告程肖,也是因為程宏沒見過程肖畫過幾次人物。
每一次程肖畫的柳沫,都得不到柳沫本人任何的回答,這讓程肖很困惑,不管周邊的人怎麼說他畫得好,得不到柳沫的肯定,他就覺得是沒有意義的。
柳沫放下手上的咖啡,拿起了程肖的畫,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畫得很好,隻是,程肖,你知道的,我……”
“好了,夠了,接下來的話,我不用聽了。”程肖直接打斷了柳沫的話,接下來的話,柳沫不說,她也能夠猜到了。
程肖把自己的畫帶走,“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工作了。”
柳沫看著程肖離開的背影,心中五味陳雜,想叫住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看著他離開。
程肖下定了決心,既然宋欽軒會把柳沫保護好,而柳沫也認定了宋欽軒,那他這個局外人,也就是多餘的存在了。
注定了拆不散柳沫和宋欽軒,程肖也決定要放手了,放過柳沫,也就等於放了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程肖都沒到畫室來,柳沫知道程肖是因為那天自己的回答才有了這樣的變化,既然程肖不主動來找自己,柳沫也隻能放任他去。
日子還沒平靜幾天,柳沫和宋欽軒再次被掀起了軒然大波。
“柳沫患抑鬱症”的話題一在話題榜單上出現,“噌”地一下就直接衝到了熱搜的榜首。
秦飛看到之後,立馬通知了宋欽軒,宋欽軒仔細翻閱了文章,配的圖片是柳沫昏迷被送進急診以及看心理醫生。
圖片都是真實的,不是經過後期處理的,隻是這兩件事原本就是沒有多大關聯的,但是卻被作者寫成了柳沫患抑鬱症,試圖自殺被宋欽軒發現,緊急送進醫院,隨後入院不久,經相關知情人士透露,是因為抑鬱症,並且已經在看心理醫生了。
“簡直是滿嘴胡話!”宋欽軒拿平板看完報道,直接把平板砸在了地上。
秦飛立馬上前撿起了平板,然後等著宋欽軒做指示。
“去給我查!看是誰敢動我的女人!”宋欽軒知道,十有八九是針對自己的,不過是迂回從柳沫那邊下手。
柳沫得知消息非常的被動,她是從學生口中知道的消息。
學生們看到消息,還沒等上課,就早早地趕到了教室,柳沫和學生們幾乎是同時開口。
柳沫看同學們火急火燎的樣子,立馬問:“你們這麼急做什麼?”
“沫沫老師,你沒看手機嗎?”學生們裏當數陳耳最著急,他本來就和柳沫關係最鐵,性子也急,看到新聞的時候,恨不得飛到柳沫的身邊,問個清楚。
柳沫搖頭,“沒看啊,怎麼了?”
一邊說,柳沫一邊拿出手機來看。
這個時候,所有的主頁推的都是柳沫患抑鬱症的消息,柳沫一打開手機,就看到了。
柳沫愣在原地:“這……”
“沫沫老師,我們知道這不是真的。”陳耳立馬站隊,盡管前一陣子情緒是有點不對勁,但是後來都說開了,是因為她的好朋友傅晏,現在她已經完全釋然了。
柳沫笑笑,看了一眼時間,“好了,先不管這些了,大家快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準備上課了。”
柳沫話音一落,上課的鈴聲就響了。
柳沫也不管學生怎麼說,就直接準備上課。
課剛剛開始上,許久不見蹤影的程肖也出現在了教室門口,“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柳沫笑著讓他坐到自己位置上,不用程肖開口,柳沫就能猜到,程肖肯定是為了新聞的事而來。
上課的時候,柳沫看出了學生們都有點心不在焉,在下課前,她給了大家一個交代:“非常謝謝同學們對我的關心,隻是我希望大家能夠分清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這件事,是我私人的事情,大家不用擔心我,我自己能解決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柳沫的眼神時不時地看向程肖,她這話也是在對程肖說。
下了課,柳沫回到辦公室,想找找看有沒有報社的朋友能不能把事情打聽清楚。
程肖跟著柳沫進了辦公室,“宋欽軒查到是誰了嗎?”
“他?”柳沫有點疑惑,完全沒想到讓宋欽軒去解決,事情是真實發生了的,隻是寫稿的作者對她有點誤解,她想著解釋清楚就好了。
“虧我還信了他,現在別人都直接從你身上下手了,他卻沒有一點反應。”說起宋欽軒,程肖就氣不過。
“這都是誤會,我的確是進了醫院,但那也是因為受了刺激,去看心理醫生也是醫生保險起見。”柳沫同程肖解釋清楚。
程肖卻根本不聽柳沫的解釋,“我聽了你的解釋,可是別人會聽你的解釋嗎?那些看熱鬧的恨不得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你的意思是……這是有人故意的?”柳沫的思緒終於回到了正軌上,也總算理解程肖為什麼這麼生氣了,“是因為欽軒才這麼做的?”
“宋欽軒查不到,我來查。”程肖之所以來畫室,一來是為了看看柳沫是否安好,有沒有被記者包圍,二來就是讓她把事情交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