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沫原本想和傅晏聊點別的,可卻沒想到,她主動提起了徐恒憶:“你最近和他聯係過嗎?”
柳沫陷入了沉默,她一直和徐恒憶有聯係,也知道傅晏回了自己家,她原本想主動聯係傅晏,可徐恒憶讓她等,等到傅晏主動和她聯係。
傅晏看柳沫沒立刻回答,就知道他們是有聯係的,“他最近還好嗎?”
柳沫再次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徐恒憶那麼愛傅晏,現在傅晏離開了他,他怎麼可能好?
“晏晏,你想沒想過,離開了你的徐恒憶,會活不下去?”徐恒憶曾經和柳沫說過,即算和傅晏見麵了,也不要談起他,他決定成全傅晏,既然這是她想要的,他就如她所願。
柳沫沒答應,因為她非常清楚,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這一次,輪到傅晏沉默了,過了好久,她才回答說:“沫沫……你看,原來我也以為,沒了老徐,我會活不下去,但是你看,現在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晏晏,你別再騙自己了,好嗎?”柳沫看得出傅晏很難過,可她把那些難過全部藏在了心底。
“我沒有騙自己,我是真的過得很好,沒了他,我一樣很好。”傅晏不停地重複,好像是在給自己洗腦一樣。
“那好,你問我他過得好不好,我告訴你,他一點都不好!”柳沫不想刺激傅晏,可她不想傅晏留下任何的遺憾,“他現在每天足不出戶,他還在等簽證,即便你不肯跟他出國檢查,他也會帶著你所有的檢查報告去國外,一點希望都不放棄。”
“夠了夠了,我不想聽了,你別說了。”傅晏原本以為過了這麼久,自己能平靜地聽到任何關於徐恒憶的消息了,可她終究高估了自己。
傅晏捂住耳朵,情緒非常激動,柳沫這才意識到自己錯了,她立馬抱住傅晏,試圖讓她平靜下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逼你的……”
傅晏在柳沫的懷裏搖了搖頭,“不,不是你逼我,是我自己在逼自己。”
柳沫沒留在傅晏家裏用飯,離開之前,她叮囑傅晏好好照顧自己,然後就離開了傅家。
從傅家出來,柳沫驅車趕去了徐恒憶的家,按響門鈴沒多久,滿臉絡腮胡子的徐恒憶打開了門,柳沫被嚇了一跳,“你……”
“來了,進來吧。”徐恒憶沒再看柳沫一眼,轉身往裏麵走去,他朝著客廳指了指,“隨便坐。”
柳沫看著人不人鬼不鬼的徐恒憶,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這兩個人,真的是很喜歡折磨自己。
“我今天去看了晏晏。”柳沫走進去,看著淩亂的客廳,勉強找了個能坐的地方坐下,從徐恒憶的手中接過水。
徐恒憶聽了柳沫的話,遞水的手中僵在空中,柳沫接過水,他的手還沒收回。
柳沫問:“你真打算一個人去國外求醫?”
徐恒憶一個人去國外,絕對是個瘋狂的舉動,不帶上患者,國外的醫生隻怕都不會接收他,畢竟沒有哪個醫院會認可一個病人在別家醫院做過的檢查報告。
“不然能怎麼辦?你能說服她跟我一起去嗎?”徐恒憶苦笑,除了他一個人去,他想不出別的更好的辦法了。
柳沫說:“晏晏說,讓你徹底放棄,回歸正常生活,別再做任何無用功。”
柳沫之所以來看徐恒憶,也是受傅晏所托,一來是幫她看看徐恒憶怎麼樣了,二來是讓他放棄所有的努力。
“我知道這樣說很殘忍,可是,徐恒憶,你仔細想想,晏晏離開你,就是想讓你過得更好,既然你下定了決心要讓她放心,就不能繼續讓她為你擔心了。”柳沫說服不了傅晏,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完成傅晏的願望。
“我知道,她怎麼想的,我都知道,可是,讓我就這麼放棄她,我怎麼舍得……”徐恒憶捂住臉,崩潰得不行。
柳沫看著徐恒憶這副模樣,也是難受得不行,她真希望能有一種神奇的藥,讓傅晏立刻恢複,別再讓他們互相折磨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了,我會努力的,簽證……我不會去拿了。”徐恒憶放棄了最後的掙紮,傅晏特地讓柳沫過來傳話,他也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
柳沫沒多留,留下她也什麼都做不了,回到家裏,正好遇上了剛下班回家的宋欽軒。
宋欽軒問柳沫:“今天去哪裏了?”
宋欽軒一眼就看到了柳沫緊皺的眉頭,也不知道她今天又遇上了什麼事。
柳沫長歎了一口氣,“還不是為了你的好朋友。”
一想起徐恒憶和傅晏的事,柳沫就覺得頭大。
“徐恒憶?”宋欽軒這才想起,徐恒憶好像是有挺久沒露過麵了,他又接著問,“傅晏現在好點了嗎?”
“她回家了。”等坐到客廳裏,柳沫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宋欽軒說了一遍,說完,她恨鐵不成鋼地說,“這兩個人,不知道要怎麼互相折磨才安心。”
“既然這是他們的選擇,我們就不去插手了。”宋欽軒願意尊重徐恒憶,換個位置,徐恒憶的性子一直都是這樣,傅晏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最近為了他們的事,你也操了不少心,現在他們都穩定下來了,你也該回歸正常生活了吧?”比起徐恒憶和傅晏,宋欽軒更擔心柳沫,看她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樣子,他真擔心柳沫再繼續這樣下去,也會要送進醫院了。
柳沫也想開了,“放心吧,今天幫他們倆做了傳話筒,這是他們的選擇,我也不會再過多的幹擾,隻希望他們都好。”
徐恒憶和傅晏的事就這樣告了一段落。
這天晚上,尹莎帶了酒出現在了宋家的門外。
蘭姨沒攔尹莎,把她請了進來,一進大門,尹莎就看到了宋欽軒和柳沫,“看來我來得很準時噢。”
“尹莎,你來了啊。”柳沫主動和尹莎打招呼。
尹莎說:“沫沫姐,你以後叫我莎莎就行了,這樣顯得格外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