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打算過去看的,可是徐恒憶說醫生讓傅晏臥床靜養,我就沒去打擾了,她現在怎麼樣了?”尹莎得知消息就打算過去,打電話問徐恒憶病房號,被徐恒憶委婉謝絕了。
柳沫搖搖頭,“情況很不好。”
接著,柳沫就把傅晏這兩天的情況和宋欽軒、尹莎兩人說了一下,今天暈倒的事情,她也說了,宋欽軒聽了,皺著眉,問:“連醫生們都束手無策嗎?”
柳沫點頭,“傅晏被送進了監護室,我進去和她見了麵,出來後,徐恒憶讓我先回來。”
聽了柳沫的話,宋欽軒和尹莎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傅晏的病,恐怕不簡單。
一時之間,三個人都沒說話,柳沫有點累了,便說:“尹莎,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了,就失陪了,宋宋,你好好陪陪。”
“沫沫姐,你快去休息吧,我坐會兒就回去了。”尹莎原本也是想碰碰運氣,傅晏那邊隻有徐恒憶在那,她也不想打擾他,所以想來宋欽軒這兒來問問看有沒有傅晏的消息。
柳沫上了樓,把外套換下,強撐著洗了個澡,才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柳沫就接到了徐恒憶的電話,讓她趕快到醫院去一趟。
柳沫平時開車是非常小心的人,這一天開出了最高的速度,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一路跑到了監護室外。
徐恒憶雙手抱著頭坐在那兒,柳沫走過去,問他:“怎麼回事?”
“醫生們昨晚看了報告,初步討論,懷疑可能是基因突變,要確診還要做一些檢查。”徐恒憶一瞬間滄桑了很多,自打傅晏病了之後,之前那個陽光四溢的大男孩就消失了。
柳沫隻覺得有四個字非常的刺耳,“基因突變?”
徐恒憶接著說:“醫生說,如果確診的話……”
接下來的話,徐恒憶根本不忍心繼續說下去,柳沫知道肯定是非常讓人崩潰的,卻還是抱著一絲僥幸,追問說:“如果確診怎麼樣?接著說啊!”
“如果確診了,沒有治療的辦法。”徐恒憶的話,如同一陣驚雷,直接砸向了柳沫。
柳沫跌坐在椅子上,“不會的,不會的。”
之前柳沫一直都希望傅晏能趕快確診,這樣確診了之後就有辦法治療了,總好過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可到了現在,她開始祈求上蒼,不要確診。
徐恒憶的淚水無聲地落了下來,現在傅晏什麼都還不知道,隻是接受一個又一個她非常抗拒的檢查。
就在柳沫和徐恒憶陷入沉默的時候,傅晏被護士推了出來,她要被送去做檢查了。
徐恒憶和柳沫聽見護士喊,立馬擦幹淚水,露出微笑,走到傅晏的身邊,傅晏伸手去,握住了柳沫:“沫沫,對不起……讓你跟著擔心了。”
“胡說什麼呢?你能好起來,我做什麼都行。”柳沫的心裏已經淚流成河,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她做什麼都於事無補。
傅晏又看向另一側的徐恒憶,“老徐,他們說做完今天的檢查就能休息一會兒了,是真的嗎?”
“是的,醫生說的你還不信嗎?”徐恒憶立刻回答。醫生說過,今天的檢查做完,檢查結果要等一陣,如果確診了,就不需要再做任何的檢查,如果沒確診,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另尋高明了。
徐恒憶和柳沫都跟著傅晏一起去做檢查,兩個人等在門外,一句話不說,隻在心裏默默地祈禱,不要是那個最糟糕的結果。
當傅晏被推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昏睡過去了,徐恒憶看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傅晏,他隻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早一點帶她來檢查。
傅晏再次被推進了監護室,徐恒憶和柳沫被擋在了門外,柳沫問徐恒憶:“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真的確診了,我就帶她出院,到國外去。”徐恒憶說得斬釘截鐵。
柳沫說:“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謝謝你,柳沫。”徐恒憶這才抬起頭看向柳沫,眼眶裏含著淚向她道謝。
柳沫搖頭,“這都是我該做的,傅晏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回到家,宋欽軒因為加班沒回家,她機械式地隨便吃了幾口飯,然後上樓洗完澡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緊緊盯著天花板,眨都不眨一下。
宋欽軒回到家,聽蘭姨說了柳沫的情況,脫下外套,就上了樓,他慢慢靠近柳沫,緊接著摟過她,問她:“怎麼了?聽說你今天去醫院了?”
宋欽軒一問,柳沫又忍不住哭了,她把今天的事情跟宋欽軒說了,宋欽軒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柳沫,生老病死的事情,從來就不是能用金錢和權利來解決的。
他無聲地抱住柳沫,不停地用手摸著她的頭,試圖用這樣的方法給她安慰。
之後的幾天,柳沫都沒去醫院。
一直到做完檢查後的第十天,檢查出來了。
徐恒憶每天都等在監護室外,當接到醫生的電話,通知他去辦公室的時候,他慌得渾身不自覺地發抖。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徐恒憶直接衝進了樓梯間,他冷靜的拿出手機,給柳沫打了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說:“確診了。”
僅僅三個字,說完,徐恒憶就痛哭了起來。
聽見徐恒憶痛哭的聲音,柳沫也忍不住哭了,她沒立場安慰徐恒憶,她哭得比徐恒憶更大聲。
等徐恒憶哭夠了,他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我要去給她辦出院手續了,你來嗎?”
“等我,我馬上到。”柳沫立刻扔下手上的東西,跑到衣帽間拿了件衣服換上,就衝出了家門,趕去醫院。
等到了醫院,柳沫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和形象,然後快步往監護室走去。
在醫生和徐恒憶說了確診的消息後,就告知了他,可以給傅晏辦出院手續了,再繼續在醫院裏住下去,也是無濟於事了,並且叮囑徐恒憶,一定要讓傅晏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也不要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