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肖不敢辯駁,默認了程宏的話。
程肖原本是打算過來據理力爭一番,可是沒想到被程宏教訓了一番,離開前,他說:“爸,我照你說的,沒再和她聯係了,你也要說到做到。”
程宏沒應聲,他心裏非常清楚,想要利用柳沫去控製宋欽軒,或者做別的事情,都不會太順利,因為程肖肯定會從中作梗。
可好不容易把握了宋欽軒的軟肋,程宏自然不會那麼輕易放下。
“要忘掉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到國外去待一陣,等有合適的姑娘,你到時候去看看。”程宏決定把程肖支到國外去,到了國外,消息傳得這麼快,他還是可以從柳沫身上下手。
程肖哪裏不明白程宏的意思?他立馬拒絕,“我哪裏都不去。”
“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程宏用淩厲的眼神看向程肖,問他。
程肖絲毫不躲避程宏的目光,迎麵對上去,“說得對的,我聽,不對的,我不聽。”
“一個女人而已,比你哥哥的性命還重要?”程宏被逼急了,說出了這個一直是程家忌諱的人。
當程宏提起了哥哥,程肖陷入了沉默。
程肖其實不是程宏的第一個兒子,他前麵還有一個哥哥,叫程成,比程肖大了十來歲的樣子,原本一家四口非常幸福,可因為宋欽軒的關係,導致程成受不了打擊,跳了樓。
知道大兒子跳了樓,程肖的媽媽受不了刺激,得了抑鬱症,好幾次試圖自殺都沒能成功,終於在最後一次,割腕自殺了。
一家的四口一瞬間變成了兩個人,那一段時間,是程宏和程肖最黑暗的日子,兩人學會了堅強,學會了隱忍,也學會了報仇。
兩個人將奄奄一息的程家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雖然仍然是兩個人,可是兩個人都隻有一個念頭,他們要讓當年害他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付出代價。
“哥哥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處理。”程肖隻愛過三個人,一個是哥哥,另一個是媽媽,還有一個就是柳沫。哥哥和媽媽都不在了,他不想看到柳沫出事,更不希望他因為自己受傷。
“你想辦法?以目前的能力,想和江陵抗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然我們也不會隱忍至今!”說起這件事,程宏就氣得不行,他氣得渾身發抖,他年齡看著看著就大了,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了,他就想在咽氣前看到宋欽軒得到他應有的報應。
就在程宏和程肖養精蓄銳的這幾年,宋欽軒的手越伸越長,不管是地產、百貨他都有所涉及,現在,他已經著手新能源的事了,眼看著江陵越來越大,想要光明正大贏過他,顯然是不可能了。
正因為如此,程宏和程肖才會盯上柳沫。
“總之,不能動柳沫。”程肖不肯退步,柳沫是他的底線,他就是為了不讓程宏傷害柳沫,才向他妥協,不再靠近柳沫。
“我就給你一點時間,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隻能按我的辦法來。”程宏終究選擇了後退一步,他也不想逼程肖,他是覺得報仇遙遙無期,才會著急想動手。
程肖點了頭,他知道,這是程宏能做出的最後讓步,再讓他退,隻怕會把他逼急。
回到家裏,程肖把自己關進了書房,不走柳沫這條線,怎樣才能給宋欽軒迎頭痛擊?
程肖瘋狂地去翻找自己之前讓底下人調查柳沫的資料,他那時候因為對柳沫不感興趣,他也覺得柳沫沒有多大的利用價值,所以就把資料壓箱底了。
現在想起來,宋欽軒和柳沫的相識似乎有點巧合了。
程肖又打了個電話,讓底下的人再次調查柳沫,從柳沫出大學後的所有資料全部送過來。
底下的人送來的資料,已經堆得像座小山了,程肖就在書房裏看了一天的資料。
從柳沫和唐北澤在一起結婚的信息看到現在,都沒察覺出有哪裏不對勁,唯一一個可能有問題的地方,應該就是車禍了。
程肖連夜托人打聽了之前受理車禍案件的公安局,試圖查看車禍的卷宗。
任何的蛛絲馬跡,程肖都不想放過,目前,他所能想到保護柳沫的辦法,就是讓柳沫主動離開宋欽軒,這樣才不會連累她,如果柳沫能轉身投入他的懷抱,自然是更好。
當年受理案件的民警也被程肖找了出來,靠著過硬的關係,他翻看了卷宗,也和民警進行了交流,談話間,程肖沒察覺出有任何的不對勁,感覺就是一場普通的車禍。
可程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事發點周圍的監控都壞了,除了案發當天的監控視頻,其他時候的都有,這實在是不能不讓他多想。
向民警道過謝,程肖回了程家大宅,他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程宏,程宏隻說:“我不管你怎麼做,我隻管結果。”
程肖沮喪的回了家,思考著該怎麼深入調查。
自從程肖不再出現在畫室,柳沫每天都清淨了很多,辦完了畫展,畫室時不時有慕名而來想學畫畫的學生。
柳沫按照程肖的意思,把那五萬塊給了陳真真,起先陳真真不願意接,覺得數額大,是柳沫好說歹說才說服她收下。
這一天,柳沫提前下了班,她想著時間還早,就打了個車去了江陵,準備接宋欽軒下班。
柳沫一路暢通無阻到了總裁辦公室,剛到,就看到辦公室裏還有另一個人。
裏麵的人聽見了動靜,轉頭看向柳沫,笑著問:“請問你是?”
“我是他的妻子,請問你是?”柳沫臉上保持著微笑,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女人不簡單。
“所以,你是叫柳沫?”對方直接無視了柳沫後半句話。
柳沫點頭,她一直在等對方給她一個回答,關於她身份的回答。
“你好,我叫尹莎,是宋總的兒時玩伴。”尹莎舉止和談吐實在是讓人挑不出一點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柳沫的腦中就蹦出了一個詞:名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