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肖到的時候,外麵天已經黑了,但畫室的門還是開著的,隻有柳沫辦公室的燈是亮著的,他徑直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那兒專心工作的柳沫。
柳沫因為過分專心畫畫,完全沒注意到門口有人,直到程肖走到自己身邊,柳沫這才回過神來。
“怎麼還在這裏?沒回家嗎?”程肖問。
柳沫說:“應該是我問你為什麼在這裏吧?”
“我聽說你要辦畫展?”程肖反問柳沫。
柳沫點頭,低下頭繼續忙活手上的事,餘光瞟到了窗外,她猛地回過神,“幾點了?怎麼外麵這麼黑了?”
想到這,柳沫這才找自己的手機,她畫畫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所以手機設成了靜音,畫完畫忘記關掉了,一看到時間,柳沫整個人都不好了。
手機上還顯示好幾個家裏打來的電話,怎麼到這麼晚了,宋欽軒都不來找自己呢?柳沫心中存疑,可還是麻利地收拾著東西,準備往家裏趕。
程肖看柳沫急忙收拾東西,就給她幫忙,問她:“你該不是因為忙工作,所以過點了吧?”
柳沫沒回答程肖,程肖看她著急的樣子,也猜到就是自己說的這樣,他一邊幫忙,一邊問:“這次的畫展我能參加嗎?”
“你想來幫倒忙嗎?”柳沫幾乎是不假思索問出了這句話,因為在她看來,程肖到自己畫室來,就是來搗亂的,他一天課都沒上,居然說要參加畫展,不是幫倒忙是什麼?
程肖被柳沫問得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複。
宋家的車停在畫室的樓下,宋欽軒一眼就看到了柳沫辦公室的燈還亮著,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宋欽軒打開車門,往樓上走去。
一走上去,就聽見了一男一女的對話,那個女的聲音無疑就是柳沫,而那個男聲,很熟悉,卻又很陌生,等他走進去,就看到程肖和柳沫兩人搭配得很好,他冷笑:“原來是你。”
“宋總,好久不見。”程肖聽見宋欽軒的聲音,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和他打招呼。
柳沫看宋欽軒臉色不好看,她想解釋:“欽軒……對不起,我……”
“沒事,我來了,就不麻煩程先生了。”宋欽軒這話無疑是在給程肖下逐客令。
程肖也聽出了宋欽軒的言外之意,放下手上的事情,經過宋欽軒身邊的時候,他輕聲說:“總有一天,我們會正麵交鋒的。”
“我非常期待。”宋欽軒的確很期待,因為比起程肖背後的這點小動作,他更希望兩個人能正大光明的比試一場。
等程肖離開,宋欽軒的臉就徹底黑下去了,他問:“可以回家了嗎?”
“可以可以。”柳沫有些心虛,這是她第一天忙到忘記回家了,大概是這件事,讓他很生氣吧?
柳沫拿上包,跟在宋欽軒身後出了畫室,把門關上,柳沫上了車。
車上的氣氛格外的凝重,柳沫連大氣都不敢出,柳沫想說話,“欽軒……”
“有什麼事,回家再說。”宋欽軒一改平日裏說話的語氣,冷得仿佛要將人凍住一般。
柳沫悻悻地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原本沒和宋欽軒隔太近,現在兩人一左一右地坐著,柳沫聞到了宋欽軒身上的酒精味,想問,卻又不好再開口。
車停下來,宋欽軒走在前麵,蘭姨看到宋欽軒,正準備問他有沒有找到柳沫,柳沫就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
看到柳沫沒什麼事,蘭姨這才放了心。
“蘭姨,熱一下飯菜。”宋欽軒先對蘭姨說,然後對柳沫說,“吃完飯回房間。”
宋欽軒這話簡直就是命令,柳沫不敢不遵從,等宋欽軒上了樓,柳沫放下包,把想問的話都問了個遍。
蘭姨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柳沫,柳沫一聽宋欽軒今天沒在家吃飯,就自己嘀咕,“難怪到這個點才來找我。”
“夫人,您以後可別這樣了,這麼晚吃飯對身子不好。”蘭姨叮囑柳沫。
柳沫點頭,心裏想,宋欽軒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生氣的?不是因為自己沒回家的事,難道說,是因為看到了自己和程肖?想到這,柳沫都差一點要推翻這個猜測。
當初宋欽軒說讓自己不要和程肖有交集,難道說是因為這個?
因為想宋欽軒的事情,柳沫吃起飯來也有點心不在焉,她一口飯都沒動,就放下了筷子,然後拿上包,往樓上走去。
柳沫到房間的時候,宋欽軒沒在房間裏,她聽見了水聲,就走到了浴室,看到門是關著的,又折回了房間,脫掉外套,隨手把頭發紮了起來。
宋欽軒洗完澡出來,穿著浴袍,看到柳沫,柳沫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宋欽軒往自己這邊大步走來。
宋欽軒一把抱住了柳沫,直接吻了上去,柳沫不知道宋欽軒是什麼意思,先是睜大了眼睛,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宋欽軒把柳沫推到在床上,忘情地吻著她的唇,緊緊地抱住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柳沫一把抓住了宋欽軒不老實的手,因為柳沫的這個動作,宋欽軒瞬間沒了興致,鬆開了她,站了起來。
柳沫問:“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宋欽軒老實回答。
“我今天……”
柳沫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欽軒直接打斷了,“你先別說,我先問你幾件事。”
“第一件事,你今天給胡瀟打電話了?”宋欽軒問完,柳沫就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給我打?”
宋欽軒的這個問題問得柳沫很無奈,“我是想辦畫展,工作上的事情,也應該公事公辦吧?不找他,找你?宋總。”
柳沫這麼一說,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好,這件事過去了。第二件事,程肖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畫室?”
“我不是說了嗎?他在我畫室報了班。”
宋欽軒對柳沫的態度有些生氣,“我不是說過讓你離他遠點嗎?再說,那個點了,他為什麼還一直在那兒?”
“他不是一直在那,他就比你早那麼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