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語獻媚的樣子男人看不上眼裏去,對著他身後的柳沫輕笑起來。
“我今天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讓手底下的人饒了他,但不代表這錢可以無止限的拖下去,記住了,你的債主,叫程肖。”
欠債的人明明是柳書語,但程肖的語氣卻像是在說給柳沫聽。
在那雙蠱惑人心的眼睛下,柳沫艱難的保持著跟自己沒關係似的模樣,最後卻在柳書語的借條借款人上,附屬了自己的名字。
因為柳沫很清楚的知道,隻有這樣,今天這事才算完。
在所有人走後,小巷回歸平靜。
唯獨柳沫跟柳書語姐弟,一個誇張的鬆了一口氣,一個卻攥緊了拳頭。
柳沫從來不是會動武力的人,但柳書語這不打不長記性的二皮臉,這次不教訓夠了,下次還不知會闖出什麼麻煩來。
隨手抄起牆角的破雨傘,柳沫狠狠的抽在柳書語的背上,連打帶訓。
“我讓你不學好,現在學會借高利貸了,你是看咱們家最近消停了是吧!我打死你。”
別看柳沫下手狠,但還是有度的,把柳書語抽的到頭鼠竄,卻不會傷到根本,最多肉疼幾天。
“姐,姐,你別打了,我是替朋友借的錢,我也沒想到他會跑路坑了我啊,姐,我錯了,我真錯了,再也不敢了。”
自從坑過柳沫幾次,再加上這個姐姐越來越強勢,說動手就動手的厲害程度,讓柳書語打心眼裏畏懼了,所以一開始才沒找柳沫求助,就怕她收拾自己。
現在被打成這樣,柳書語還不敢還手反抗,隻希望柳沫能饒了他。
追打了一身汗,柳沫見柳書語抱著頭蹲在地上認錯,這才扔了手裏的破傘。
“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柳沫給柳書語澄清的機會,柳書語怎麼會不把握住,趕緊一股腦的把來龍去脈說了個幹淨。
原來是他一起玩的好的弟兄,家裏出了急事需要一筆錢救命,柳書語這個傻子也沒讓人給他寫個借條之類的,就去找人貸款借錢。
結果兄弟是騙他的,這錢根本沒有用來救命,而是拿去賭博輸完了,就跑路讓柳書語背了黑鍋。
聽到這裏,柳沫氣的又想去撿破傘抽他,眼疾手快的柳書語趕緊抱住柳沫的大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道歉,讓柳沫一定要幫他這最後一次。
柳沫還能怎麼辦,這可是她親弟弟,一個娘胎裏出來的親人,闖了多大的禍,她這個當姐的也隻能替他扛著。
悲哀的歎了一口氣,柳沫提著柳書語的衣領,讓他站起來。
“你現在,跟我回去。”
“不行啊姐,回去媽知道了會打我的。”
柳書語以為柳沫是讓他回家跟媽說,嚇得根本不敢站起來。
家裏的情況他還不清楚嗎?以前那點家產早被他吸毒敗完了,周琳要是知道他在外麵又欠了這麼大一筆錢,肯定會跟柳沫一樣先抽他一頓,然後再求柳沫幫忙拿錢。
“我是讓你跟我回去,不是回家。”
柳沫加重了語氣,表示是帶他回她現在住的地方找宋欽軒。
這種情況,也隻有宋欽軒能幫她們了。
一聽不回家,柳書語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老老實實的跟在柳沫身後。
剛才逃跑的時候,手裏的包都扔了,現在除了一部手機柳沫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隻能給宋欽軒打電話,看能不能過來接她們。
知道宋欽軒這段時間很忙,柳沫這通電話撥過去以後,直接說明了現在的情況,也不廢話耽誤時間。
聽到柳沫這邊出事了,宋欽軒放下手裏的工作就開車往這邊趕。
沒過二十分鍾,人就趕到了。
柳書語見到宋欽軒來的這麼快,還狗腿的跟柳沫說:“姐,你看姐夫多在乎你,這會兒路上正堵車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你跟他說說,肯定能成。”
柳沫白了柳書語一眼,但是借錢的話還是說不出口。
到是看出柳沫不好意思的宋欽軒,伸手接過了柳沫手裏拿著的欠條。
‘程肖?’
看到欠條上的債主名字,宋欽軒眸子閃過一絲凝重。
他有想過能在這座城市放高利貸的那些頭子都有誰,但唯獨沒想到柳書語會招惹上程肖,這個他對上都會謹慎三分的男人。
“怎麼了?是不是很麻煩?”
宋欽軒的低頭不語,讓柳沫緊張起來。
她從沒聽過這個男人的名字,可這個叫程肖的對自己的態度,卻像認識自己一樣,不然臨走前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我能應付,你不用管了,以後這個叫程肖的男人再來找你,記得告訴我。”
宋欽軒不想讓柳沫跟程肖這個人有交集,畢竟一個涉黑的大哥,誰知道是因為什麼盯上柳沫的,他隻希望是因為自己程肖才會留意到柳沫。
不然……
柳沫這個單純的性格,絕對玩不過程肖這人。
柳沫跟自己在一起了,有些動了歪腦筋的人很容易借著柳沫的家人來坑害她。
開車把柳書語送回去,宋欽軒叮囑柳沫,一定要看嚴柳書語,斷絕他跟這些社會人混在一起。
“好,我回頭會跟我弟好好說的。”
柳沫知道宋欽軒畢竟是個‘外人’,不好對柳書語明說,他會跟自己說這些還是為了自己好。
今晚這一遭意外,連柳沫都猜不到程肖回去以後就對她起了興趣,並讓手下人對她進行了一番調查。
在知道柳沫跟宋欽軒相識的緣故以後,程肖對柳沫更感興趣了。
叫來手底下一個專門負責貸款這些事的小弟,程肖坐在辦公室的真皮沙發上,不複跟見到柳沫時的那一臉邪魅,嚴肅的盯著那小弟一聲不吭,周身氣勢濃厚嚇人。
小弟膽子都快被嚇破了,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連他見一麵都隻能遠遠候著的老大,今日才會特意叫他一個人過來。
“交代出去,再有一個叫柳書語的人來道上借錢,先打一頓。還有,不能傷了他。”
作為一個性質特殊的組織,這種話程肖一般不會說的,他不會因為誰斷了手下人的活路,今天卻為隻見過一次的柳沫破了例。
但他這樣的做法,卻讓手下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懂程肖這意思是借還是不借,打了人還不能傷到又是什麼意思。
見這小弟明明一臉困惑卻還是一聲不吭的退了下去,程肖滿意的露出一個邪笑。
他就是故意這樣作態,讓宋欽軒得知他的做法以後產生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