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沫一上午的課沒有一點披露,平穩的上完。下課後還有幾個孩子纏著她問問題,很是好學。
柳沫心中很是欣慰,不管怎麼說這間畫室已經開起來了。欠宋欽軒的錢和人情,終於有機會還上了。
下了課,柳沫特意去了超市買了菜回來。打算做一頓好吃的慰勞慰勞自己。不過她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
回家一開門,看到沙發上四平八穩的宋欽軒。柳沫真是嚇了一跳。
“宋、宋先生。你怎麼在這裏?”柳沫手裏麵的袋子都沒抓住,直接掉到了地上。
這一回家,家裏麵多了一個外人。這樣的驚嚇,誰受的住?
宋欽軒其實過來也是一時衝動,這麼就沒有計劃和預謀的行為真是太不符合他的性子了。不過人來都來了,也沒有離開的道理。
柳沫這樣大的反應,宋欽軒也不是沒預料到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宋欽軒來之前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把這個跟他劃清界限的女人收拾明白!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租房子的錢我出的吧,這也是算是我家。”宋欽軒心中不慌不亂,甚至舒展了身形,整個人十分放鬆的靠在沙發上。一點都不見外。
柳沫怔了半天,這才回過神來。脫了鞋子,把手裏麵的東西放進廚房。看著沙發上這個反客為主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柳沫沒有反應,宋欽軒也不知道該怎麼行動。主動跟一個和他冷戰的人和好?這破天荒的行為對於宋欽軒還是第一次。
這麼冷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宋欽軒看了看想到柳沫進屋的時候手裏麵拎著的東西:“我餓了,你做飯給我吃。”
柳沫這下反應過來了,這個男人不經允許就進了她家,現在還頤指氣使的指揮她做飯?他們已經離婚了,憑什麼?
“憑什麼?”柳沫直接問了出來,毫不客氣。
“這是我的房子,我吩咐我的員工去做飯。不行嗎。”宋欽軒態度十分傲慢,其實他心裏也沒底,拿不準柳沫對他到底什麼態度。
“宋先生,欠你的錢我會慢慢還給你的。”柳沫咬牙道,宋欽軒一定要把他逼到這個份上嗎?
“另外,我也不會做飯給你,這不是我工作的範圍。這裏是我家,請你出去。”柳沫讓開了門口,抬手一指,直接送客。
宋欽軒到是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這麼一點收獲的就走,今天不就白來了?
“房子是拿我的錢租的,我在這怎麼了。”宋欽軒又把之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這輩子,被人拒絕到這個份上。不得不說,柳沫給了他太多的第一次。
“再說你不是我的員工嗎?”宋欽軒從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走到柳沫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老板叫你做頓飯,免你一萬塊。你做不做。”
柳沫看著宋欽軒的眼睛裏麵逐漸冒出來火花,這算是什麼?宋欽軒這是在拿錢羞辱她嗎!
“做不了,請你出去。”柳沫一字一頓。
宋欽軒的火氣撩撥出來,他伸手鉗住柳沫的下巴,逼著她抬頭跟自己對視:“女人,誰給你的勇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
柳沫毫不露怯,宋欽軒這越是強硬,她就越不肯屈服:“宋欽軒,我已經跟你沒關係了。錢我會盡早還給你,你走吧。”
柳沫也真是有本事,兩三句就能激怒宋欽軒。
宋欽軒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憤怒地說:“柳沫!我不準你跟我離婚,你這輩子別想離開我!”
柳沫心裏頓時湧起了一股無力感,這輩子?宋欽軒還不放過她,還打算給他帶來多少傷害。
這不是柳沫想見到的宋欽軒。這個一進來就質問她,命令他的宋欽軒。這樣的他,令柳沫陌生。這樣的他,柳沫隻想離開他。
“宋欽軒,你能不能放開我!”柳沫徹底被激怒了,她衝宋欽軒喊道。
“放開!這輩子你都別想我放開你!你就隻能在我身邊,一直都是我的人。”宋欽軒也生氣起來,說話不在過腦子。
柳沫的淚水靜悄悄的從眼眶裏麵滑了下來,她看著宋欽軒。滿腔氣憤都化成了酸楚和委屈。這個傲慢又不可一世的男人。
他從來不知道柳沫想要什麼,卻又強硬的要求柳沫留在他身邊。這些天柳沫離開宋欽軒自己一個人生活,隻感覺到徹頭徹尾的自由。
她再也不用活在別人的有色眼鏡下麵了。她隻是她自己,沒有宋欽軒這個標簽真是太輕鬆了。
但是現在,宋欽軒連懂都不懂她,就強硬的要求她再回到他的身邊。憑什麼??
柳沫突如其來的眼淚把宋欽軒弄得也是一怔,但隨之而來的,他心裏麵就是一緊。
柳沫怎麼了?怎麼好好的突然就哭出來了?
“你為什麼又讓我回去。”柳沫垂下了頭,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地板上,更是砸在了宋欽軒的心裏。
“宋欽軒。”柳沫猛地抬頭:“全世界的人都在說我是你包養的陪酒女時,你在哪裏?”
這次柳沫的眼淚跟上次的一點都不一樣。上次宋欽軒也十分生氣,然而這一次他足夠冷靜。看著柳沫通紅的眼眶,和滿臉的淚痕隻覺得心疼。
柳沫一字一句的質問卻是讓他啞口無言。
“我沒了工作,無家可歸。流落街頭差點被人非禮,你又在哪裏?”柳沫滿臉都是淚痕,止都止不住。她真是越說越傷心。
宋欽軒心頭一疼,柳沫差點被人非禮?這事他怎麼不知道。
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是因為這個嗎?就是因為跟我在一起你受到的傷害太多了,所以才要跟我離婚?”
如果柳沫說是,他宋欽軒就會頭都不會的離開。盡管心中全是不舍,但這要是柳沫的願望,他會滿足她。
夜深人靜的時候,宋欽軒都會反複的聽百歡送來的錄音筆。仿佛自虐一般,把柳沫的那句不稀罕聽了數不清的次數。
是這樣嗎。柳沫是不是心裏麵從來都沒有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