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漂亮女人

一幹人紛紛去拎起自己的家夥,所有人屏住呼吸,靜靜等待。

賓利慕尚在倉庫大門前緩緩停下,車燈照射之處的灰塵呈現顆粒狀在空氣中飛舞。

隻見,後座車門被人拉開,裏麵伸出一隻程亮昂貴的皮鞋,接下來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完全落了地。

有小混混唏噓道:“真是個有錢的主兒。”

宋欽軒垂眸整理了下袖口,旋即將目光投向廢舊的倉庫。

身後人小心翼翼的提醒,“總裁,要不還是等支援人手到吧,您看那門口那麼多人,您還是不要先進去了,多危險。”

“不可能。”他冷冷回複。

“倘若有個三長兩短……”

“那便有個三長兩短。”

說完後的宋欽軒,接過助理手中的保險箱,近乎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便朝倉庫大門走去。

他停在一群人麵前,薄唇輕輕張合,“人在哪裏?”

“宋欽軒!”她對著倉庫門口大聲喊,幾乎用盡渾身的力氣。

女人夾雜著哭腔的喊聲,讓宋欽軒視線直直望向黑暗角落裏,“沫沫?”

下一秒,男人的步子便大步邁出去。

沒走兩步,便被一群混混擋住去路,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得逞的笑意。

黑鬼站在最前方,棒球棒一下又一下地杵在地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音來。

他將下巴抬得老高,對著宋欽軒嘖嘖道:“你要人是吧?問過哥兒幾個了嗎?”

男人眉眼一沉,眸底浮起萬年不散的寒冰,他冷冷開口,“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不走,我怕等下你們全部走不了。”

每一個音節,宛若一場肅殺。

一幹人等似是被男人魄力攝住,卻又在幾秒後壯起膽子謾罵,“他娘的你這是在威脅黑社會知道嗎?你信不信老子把你——”

話沒說完,一群黑衣人來勢洶洶地從倉庫門口湧進來。

混混們臉色鐵青,他們是橫慣了的,從來都是遇到弱者,突然之間,出現了一個根本無法匹敵的對手,難免顯得倉皇不知所措。

“兄弟們,幹。他媽的!”“誰怕誰,一命換一命!”

黑鬼帶頭抄家夥動起了手,身後的數人壯起膽子也上前動手。

一時間,整個倉庫內塵土飛揚,彌漫開來像是一場終年不散的霧霾。

透著黃漫漫的一片,柳沫被熏得眯起眼,朦朧中一隻溫涼的大手伸向她,將她一把扯進懷裏。

眼一閉,陡然落到一片柔軟的溫暖裏。

她緩緩抬臉看去,可以看見男人英俊的容顏和輪廓分明的下頜,看見他正急不可耐地幫她解掉手腳上的繩子。

“你來了啊?”

“嗯,我來了。”

寥寥數語的對話,卻讓柳沫倍感心安,她有些情不自禁地往他懷裏鑽。

宋欽軒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垂眸一看,借著外麵的月光隱約可以看見她臉上清晰可見的指印,不由地眉眼一沉,“他們動手打你了?”

“啊?”

由於前方打得太過激烈,劈裏啪啦的聲音亂作一團,這讓她沒太聽清他的話,“你說什麼?”

宋欽軒懶得再問,直接伸手輕輕扣住她的下巴,仔細查看。

太近了。

近到讓柳沫覺得渾身發軟。

如此距離,可以看清男人纖長濃密的睫毛,他的黑眸中像是有星河大海,此刻正在把她瘋狂地往裏麵吸。

宋欽軒發現她的嘴角有血絲,不由得湊近幾分想看清楚傷勢。

更近了!

近到讓柳沫在掃一眼男人好看的薄唇後,閉上了雙眼。

沒有意料之中的浪漫,隻有無盡的尷尬從亙古而來,她聽見三秒後頭頂落下沉沉的嗓音,“你閉眼做什麼?”

柳沫心中有隻鹿發瘋了,亂跑亂撞,她此刻隻希望那隻鹿趕緊出車禍,然後死掉。

最好也讓她就這麼死掉,或者是原地蒸發消失也行,不然真的是太尷尬了。

她還是睜開了眼。

去看宋欽軒,他像是什麼事也沒有一樣,將繩子扔到一旁,然後詢問,“能不能自己走。”

柳沫幾乎是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不能走了。”

宋欽軒不鹹不淡地看她一眼,兩秒後,伸手將她整個人打橫抱在自己懷中,一路朝外麵走。

直到男人腳尖一頓,在倉庫門口停下的混混們齊刷刷地跪在地上,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氣焰囂張。

“嗬,”宋欽軒唇角寫滿嘲諷,淡淡掃一眼過去,“喪家之犬,不過如此。”

柳沫偷偷覷一眼那排跪著的人,然後在男人懷裏小聲嘀咕,“他打我可痛了……”

聞言,男人眸底漸漸暗下去,他將她小心翼翼放在地上,“自己站好。”

宋欽軒走上前去,從地上撿起一疊百元大鈔走到那人麵前,“喜不喜歡錢?”

“啪!”

一聲清脆的響,是紅色大鈔抽在皮肉上的聲音,抽得那人哼唧一聲,卻是敢怒不敢言。

“打你,我都嫌髒手。”男人將手中的鈔票遞給身邊人,“拿這個抽這些人的臉,抽多少下,賞多少錢。”

聞言,保鏢們個個眼放金光。

柳沫昏昏沉沉地在他車上睡了一覺,他抱她下車的時候,才呢喃問一句,“到家了嗎?”

“嗯,到我家了。”

“喔。”

柳沫沒去細想,隻是將臉貼在男人懷裏,乖得像一隻小貓。

宋欽軒抱人進屋,多年的老阿姨迎上來,“先生,那位來家裏了。”

他皺眉,“哪位?”

音落,一個女人踩著高跟鞋出現在他身後,冷冷發問,“欽軒,她是誰?”

柳沫瞌睡陡然醒了一大半,她隨著男人轉身的動作看過去。

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有著一頭大波瀾的悶青卷發,五官精致得讓人嫉妒,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昂貴的氣質。

她的目光像是利箭,一下子朝柳沫射去——

“敢問,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