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司蘅,你可以解釋

愚蠢到把發高燒時抱著她,吻著她的人當做是他;愚蠢到在SRAX發作痛得快死的時候,毫無意識的在紙上寫了滿滿一張的他;愚蠢到,在這兒眼睜睜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秀恩愛。

說實話,司蘅從沒帶她來吃過這種小吃,雖然她很喜歡,但她從來都不會主動的提出要來這兒,她知道司蘅向來討厭這種廉價而又不衛生的東西。

而當他終於肯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態,屈尊降貴的來到這種地方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早就不是她。

印象中,她好像很少會牽著司蘅的手,以致於,她連沈煙現在被那個男人牽在手裏是什麼感覺,都想象不到。

沈煙對這個小吃街的東西好像很喜歡,一路從街頭吃到街尾,嘴裏還在吃著,手上卻又有食物源源不斷的送過來。

樓月也一路從街頭跟到街尾,看著司蘅像寵公主一樣的寵著她。

距離這兒的幾條街外有一個主題公園今天開業,居然放了很多氣球慶祝,隔得遠遠的,都還可以看到天空上有稀稀拉拉的彩色氣球飄過來。

樓月抬起頭,腳步微微頓住,是心形的。

司蘅以前……也喜歡用心形氣球來哄她。

而且每個氣球上,都會有他們兩個的名字。

司蘅,樓月。

那麼親密的黏在一起。

一雙深眸緊緊的盯著她被氣球吸引住的樣子,司蘅的唇角沒有意識的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注視了她很久。

察覺到目光,樓月望過去,卻隻看到司蘅低著頭,寵溺的給沈煙擦著嘴角的模樣。

走出小吃街,人已經很少,哪怕看上一眼,就知道她是在跟蹤著他。

但他偏偏就是選擇無視。

樓月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著,大概是昨天痛糊塗了,現在腦子昏昏沉沉的,完全忘記了這個男人曾經帶給她的傷害……

又或者是那天打完電話後,他說過會來找她,讓她等著,可他卻像人間蒸發一樣,沒有給她一個交代……

更或者,就隻是想跟著……她的心想讓他跟著。

樓月不知道他們還要走多久,要走去哪兒,這也不關她的事,她就隻是任由自己遵循本能的跟在他們身後走著。

昨天SRAX發作的時候,她實在是太痛了,也太累了,她想她應該是還沒從那個症狀緩過來,所以就很想任性的讓自己糊塗一回,不要違抗自己內心做出的任何決定。

他們停下來,樓月的腳步也在他們不遠處停下來。

看到這個地方,這個位置,沈煙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語氣很輕的道:“我記得當時下著很大的雪,我們就在這兒說了很多的話。”

司蘅的眸色很深,仿佛也陷入了很久遠的回憶,他糾正道:“沒說很多,總共十句。”

沈煙抬眸看他,仿佛詫異他居然記得這麼清楚,畢竟都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

司蘅顯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緩緩勾起唇角道:“你沒有我認真。”

他忘不了,所以記得清清楚楚。

沈煙低下頭,有些委屈的反駁,“我當時不是還小嘛。”

更何況他當時又不怎麼說話,一直都是她在說,她還以為熱臉貼了冷屁股,當然記憶不深。

“小?”司蘅笑了一下,玩味道,“確實還小,見到什麼人都叫哥哥。”

沈煙的臉都有些紅了,真正回憶起從前的時候,她還是受不了這種調戲。

她有些羞澀的道:“司總……”

司蘅笑道:“叫我什麼?”

“阿……蘅。”看到司蘅含笑的眼睛,沈煙立馬改口。

“再叫一遍。”

“阿蘅,阿……唔……”

後腦勺猛然被按住,沈煙瞬間瞪大了眼睛。

樓月靜靜的站在不遠處,腳就像被釘在了地上一樣,很想背過身子,但視線卻無法移開半分。

世界忽然變得很安靜,安靜得她連自己心髒的跳動都聽不到。

司蘅吻得很霸道,五指插入她的發絲,把沈煙的身子帶過來,兩人貼得緊緊的,沒有一絲空隙。

沈煙的眼中有詫異,有震驚,但更多是羞澀,她甚至都不敢去勾住他的脖子,隻是將身體情不自禁的往他的胸膛貼去,被司蘅高超的吻技折磨得眼神越來越迷離。

樓月身子就像被凍住一樣,徹底的僵在那兒。

兩人到底吻了有多久她不知道,她隻是這樣一眨不眨的看著,看著司蘅在另一個女人的唇上輾轉反側。

樓月很想回憶司蘅的唇吻她的味道,霸道的,溫柔的,甚至痛苦的……

明明吻過那麼多次,可她偏偏一次都回憶不起來,就像兩人從來沒相愛,從來沒接吻過一樣,她已經連他薄唇的溫度都再也記不真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蘅才終於在沈煙的唇上離開,大概是從來沒經過這麼霸道而又強勢的吻,沈煙已經被折騰得身子虛軟的靠在他胸膛,唇瓣被吻得微腫,顏色豔麗,就像塗了口紅。

司蘅摟住柔弱的沈煙,目光不經意的劃過樓月僵硬蒼白的臉,就像是才看到她一樣,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

“回家。”司蘅滿意的勾起唇角,捏了捏沈煙的臉。

“嗯……”沈煙點頭,身子卻有些軟。

“怎麼這麼沒出息,才吻了這麼長時間就不行了?”司蘅嘴裏調笑著,攔腰就將沈煙抱起,沒有再多看樓月一眼的大步上車。

“回去再收拾你,嗯?”

看到兩人交疊的身影,樓月就像突然清醒過來一樣,雙腿有些麻的跑過去,攔在了司蘅的車前。

司蘅俯身給沈煙係著安全帶,聽到用力拍著車窗的聲音,才不耐的蹙起眉頭,一雙眸子幾近沒有溫度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司蘅……”樓月本來一路醞釀了好久的情緒,但看到那雙熟悉的眼睛時,滿腔的情緒都濃縮成短短的一句話,“我願意聽,司蘅,樓緒的事情,你可以解釋。”

說出來,樓月感覺到自己好像鬆了一口氣,原來這才是自己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沈易安和她說樓緒那件事的時候,她恨,她怒,她氣!可是內心最深處想的是,司蘅要是能來解釋就好了,他哪怕隻要說出一句,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不是我害死你最愛的弟弟的,她不說完全相信,起碼就會對這件事情持懷疑態度。

她可以去調查,去取證,然後一步一步證明他的清白。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