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卻愈發加深沈易安的怒氣,他反手揪住她的長發,身子一甩,將她毫不憐惜的狠狠摁在茶幾上。
冰涼的茶幾貼著臉,頭皮撕扯的痛感一下一下的傳來,屈辱得讓她想死。
“啊……沈易安……”樓月的臉已經慘白,大概是這樣的姿勢實在太屈辱,讓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就變得狠厲起來。
“沈易安,我請你弄清楚,我們不過是交易的關係,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和別的女人上床,那我是不是被別的男人上,又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給我放手!”
這個男人憑什麼這麼對她?
就算她真的對不起他,他也不能像現在這樣,不把她當人看的對她。
這個男人瘋了,他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交易關係?”沈易安就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他略帶猙獰的逼近她的臉,臉色陰沉得嚇人,“沒錯,樓小姐,我們隻是交易關係。”
“所以你現在,是準備解除這個關係了?”沈易安發了狂樣的加重手上的力道,陰森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傳來,“嗯?說話。”
“啊……”
頭發被沈易安狠狠的揪住,樓月痛苦難耐的蹙起眉頭,她感覺頭皮有種發麻的疼。
“沈易安,我們……是真的不適合。”
她費盡所有的力氣,也無法讓自己忘記司蘅。
這輩子,除了他,她真的沒辦法再愛任何人。
沈易安冷笑一聲,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就鬆開攥著她頭發的手,任她的頭重重的砸在茶幾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好。”
很好,真的很好。
這個女人的本事可真大。
他沈易安這輩子還從沒被人這麼玩過!
沈易安冷冷的在沙發上坐下來,當著樓月的麵從茶幾的暗格裏抽出一管試劑。
他冷冷的道:“樓月,既然你一意孤行的要將我們的交易關係解除,那麼這個解毒劑,你也不配要!”
樓月剛被砸到茶幾上的那一下砸得有些發懵,還沒回過神來,看到那管試劑時,整個腦子又像再次投下了重重的一枚炸彈。
她幾乎是不可置信的喃喃道:“解毒劑,什麼解毒劑?你怎麼還會有……當時不是……”
他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她完全都聽不懂。
“樓月。”沈易安有些可笑的看她,深棕色的眸子裏滿是嘲諷,“你以為我蠢到那種地步,在你還沒確定真心之前,我會將真的解毒劑給你?”
樓月身子猛然一僵,身子虛軟得差點一頭栽到地上。
假的!
所以他之前給她的藥居然是假的!!
那她體內的SRAX根本就沒好,按照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沒有解藥,她根本就活不下來。
她怎麼會蠢到這種地步,早就該想到,沈易安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把藥給她!
“怎麼。”沈易安冷冷笑一聲,臉上充滿著報複的快.感,“想到你器官流血死去的樣子了?”
他把那管試劑抓在手中仔細的端詳,看著樓月幾近慘白的臉色,快.感一陣一陣的襲來,“樓月,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你馬上給我滾回床上睡覺,我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等你徹底忘了司蘅,我就如約把解藥給你。”
“如果,你依舊要這樣一意孤行,選擇去見司蘅……”沈易安停頓一下,眸中有股嗜血的恨意,“你隻要敢走,我立馬就把這個解毒劑毀掉,我敢保證,除了我,你找誰都拿不到藥。”
樓月眼前頓時一片血色,他這是在讓她選?
選命,還是司蘅……
樓月的腦子就像炸了一樣的疼,兩個人的呼吸都慢慢放淺,好像經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
她蹲下了身子,慢悠悠的去撿地上散落的那些身份證,戶口本,還有護照。
選擇不言而喻。
樓月沒有再看他一眼,也不想多做解釋,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沈易安在後麵冷冷叫住她。
他現在的脾氣的確居然很好,命都不要,她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在他看來,所有會愛到搭上自己命的感情,都是愚蠢至極。
樓月頓住腳步,但她沒有回頭,這個男人剛剛還那麼屈辱的對她,她實在是擺不出好語氣來。
她冷冷道:“無論你有什麼事,我時間都來不及了。”
司蘅……還在等她。
沈易安眯起眼睛,極淺的笑聲聽不出到底代表著什麼意味。
他唇角的冷意漸漸收攏,輕聲道:“樓月,在走之前,起碼允許我送一份禮物給你,畢竟我那麼喜歡你。”
“不用。”樓月蹙起眉,聲音有些冷的拒絕道,“我不需要。”
想想都知道,無論是什麼,這個禮物都不可能是她最想要的解毒劑。
而其他的,她什麼都不想要。
至於解毒劑……
他想毀就毀吧。
樓月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門鈴聲。
都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
她腳步微頓,恰好聽到沈易安的聲音從後麵輕飄飄的傳來,“樓月,禮物來了,時間正好。”
他說要給自己的禮物是一個人?
他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樓月沒空去猜測沈易安到底是什麼心思,但大門一打開,進來的那個戴眼鏡,背著公文包的男人還是讓她微微一愣。
這個男人,好熟悉。
樓月確定自己在哪兒見過他,但是一時之間,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來人見到樓月就站在門口也是一愣,不過他反應速度極快,立馬就伸出一隻手,禮貌的對著她道:“樓小姐,你好,我是曹安。”
曹安?
樓月略帶審視的的打量著他,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刻,她的瞳孔一縮,仿佛驟然就從裏麵看到當初那個風馳電掣的雷雨夜。
她想起來了!
這個男人是樓緒劫持謝白當晚,和她一起在那兒勸樓緒的談判專家!
可是沈易安請他來幹什麼?這就是他要給她的禮物?
樓月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沈易安就已經輕飄飄的從沙發上起身走過來,他一手搭住樓月的肩膀,懶懶道: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