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繁星滿天。
樓月在窗前看了一會兒星星,才拉好房間的窗簾,連睡衣都沒換就躺在了床上。
房裏一片黑暗,她的心也是一片黑暗。
剛才和沈易安說話的時候,每一句話,她看似都全無破綻,但隻要仔細聽的話,就會聽到她連尾音都是顫的。
每一個笑,她都扯得僵硬無比。
因為隻要一想到她接下來要去做的這件事情,她就覺得自己無法麵對沈易安。
她不敢想象沈易安如果知道了她的想法,會是什麼樣的情緒,什麼樣的表情?
床頭壓著她剛才匆忙收拾好的護照,身份證,戶口本,她發誓,她真的努力過了,也嚐試過了,可萬萬沒想到,最後還是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麵。
樓月非常不想承認這麼沒出息的人是自己,但事實就是,那個男人不過一句話,她就可以毫不猶豫的拋開一切,隨他去隻要他開口的任何地方。
每每想到這個的時候,她很痛苦,也很糾結,內心就像是被千刀萬剮過一樣。
但她隻是問了自己一句,“樓月,你還愛他嗎?”
然後,那一個字的答案就足以讓她去賭那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她是真的……離不開他。
一分一秒,樓月幾乎是數著時間過。
大概十點多鍾的時候,她才聽到大廳關燈的聲音,然後就是沈易安回屋的腳步聲,房門關響,慢慢的,整棟別墅都沉寂著,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兒離聖爾頓大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樓月掐著時間,又等了一會兒,預計著沈易安睡著了,才輕手輕腳的起床。
樓月現在最怕的就是沈易安起床,所以她隻能速戰速決,除了自己的私人證件,別的東西樓月一切都沒拿。
客廳裏靜悄悄的,她連燈都不敢開,隻能摸索著牆壁在一片黑暗中前行。
樓月一路摸索到玄關,現在隻要大門打開就可以出去了,但奇怪的是,樓月試了好幾次,發現怎麼也無法將大門打開。
門打不開?
怎麼會這樣?!
樓月的手緊緊的握在門把手上,手心都因為焦急和恐慌滲出層層的冷汗,若是以前,樓月從來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會有這樣的勇氣去跟一個男人私奔,但是那個男人是司蘅,隻要是他,她就覺得什麼都可以辦到。
哪怕前路坎坷崎嶇,她自己也怕得不行,慌得不行,但她就是要走,克服一切阻礙也要走到他身邊。
樓月很努力的開著門,甚至還在研究著這門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這門回來的時候還是好的,她不敢相信竟然會在這兒出什麼故障,她現在時間寶貴,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擱。
就在她急得要命的時候,客廳的燈突然猝不及防的亮了起來,樓月怔了一下,就像意識到什麼似的猛然回頭,果不其然,正看到沈易安手中拿著一個操控器,身子懶懶的靠在門框上,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他……醒了?
什麼時候醒的,她居然都沒發覺!
樓月頓時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就像下意識找尋什麼依靠一樣,將身子緊緊的抵在大門上。
“你……怎麼起來了?”樓月強裝鎮定,將手上拿著的護照不動聲色的藏在了身後。
“怎麼,我不能起來?”沈易安的麵容有些冷,他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冷笑連連道,“還是你認為,我現在應該喝了那杯被你下了安眠藥的牛奶,睡得半死不活的,連你去和別的男人私奔都不知道?”
他知道……
他居然……他是怎麼知道的?!
樓月低著頭掩飾自己的慌張,她反駁道:“沈易安,什麼私奔,什麼安眠藥,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是出去買點東西而已,為什麼要給你牛奶裏下安眠藥?”
“出去買點東西?”
沈易安露出一個可笑至極的神情,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不承認,還想著隱瞞。
“好啊,那我倒要問問你……”他的聲音狠厲,衝上前來一把就攥住樓月的手,把她手上拿著的那些東西高高舉起來,厲聲朝她吼道:“為什麼你出去買東西需要帶護照?需要帶身份證?需要帶戶口簿?”
“樓月,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沈易安憤怒至極,一把就將那些東西通通打到地上,拖著樓月就往客廳走,“你說啊,說話!”
沒想到沈易安的脾氣會變得這麼大,樓月嚇了一跳,手上傳來鑽心的疼痛,她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他給掰斷。
“啊……”她蹙起眉頭,艱難的發出聲音道:“沈易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真的隻是出去買個東西而已,放手……”
冷到陰沉的臉上,沈易安一雙眼充血般的越來越紅,他冷笑一聲,“樓月,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是不是非要我把話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他媽才肯說實話?”
“實話告訴你,司蘅上你的時候,我就站在門外。”沈易安的深眸好像能噴出火來,他俯下身子逼近她的臉,殘忍的字眼一字一句的扣在她的耳畔,“你的叫聲可真是淫.蕩,樓月,我從來就沒見過像你這樣賤的女人,被男人甩了,還他媽能像個妓.女一樣的張開大腿讓他上!”
猶如狠狠的當頭一棒,樓月當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張臉白了個徹底。
沈易安說他在……
他在?!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會啊。
沈易安居高臨下的盯著她,修長的手猛然掐住她的下巴,強迫性地抬起她的臉道:“怎麼,現在知道恥辱了?
“那你當時被司蘅壓在牆上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被他強勢進入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被他上得發出淫.蕩呻吟的時候又怎麼不知道?”沈易安冷嘲一聲,用的力度幾乎可以將她的下巴給掐個粉碎,“樓月,當麵清純,背麵婊.子,你切換得這麼自如,我是不是該誇你一句好本事?”
“啊……”樓月疼得失聲叫出來,伸手去推他的手,想讓自己逃離他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