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已經找到她了,所以你覺得,我還有留你的必要麼?”
樓月的胸口壓抑得幾近窒息,他說什麼她都聽不下去,她的腦海裏一直在盤旋著那句,我從來就沒愛過你,從頭到尾,都是我找錯人了,也愛錯人了!!!
樓月從來都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原來他愛的從來都是他記憶中要找的那個人,她不是,所以他不愛了。
那她算什麼,替身嗎?這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又算什麼,笑話嗎?
他費盡一切的功夫讓她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他,她現在已經愛他愛得死去活來了,非他不可了,可他卻說,他不愛她了。
這讓她怎麼能夠接受?
司蘅攥住她的下巴,仔細的審視了她一會兒,好笑道:“怎麼了我的小可憐,怎麼還哭了?別告訴我你從來都沒被人分過手,之前謝白不是就甩過你一次嗎?這種事情,你應該駕輕就熟才對。”
樓月眼眶裏滿是淚水,但她最後的尊嚴不允許這些眼淚掉下來,她渾身都在顫抖著。
差一點,隻差一點。
她就要伸手甩他一耳光了。
他怎麼可以把感情說得那麼的輕描淡寫,怎麼可以用一句愛錯了就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謝白和他又怎麼能一樣?她可以恨謝白,但她恨不了他,她已經愛慘了他。
“司蘅,是你讓我愛上你的,我把一生都交給你了!”
樓月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你現在……
你現在居然不要我了?!
司蘅很諷刺的冷笑一聲,“樓月,我是有點混蛋,不過在這一點上我們半斤八兩不是麼?”
“你當初不是說過,永遠都不會愛上一個強\/暴過你的人嗎?可是後來,你不還是利用我為你報複謝白?樓月,從這一點來看,你又能比我好上多少?本質上來看,不也是一個不擇手段,不惜出賣自己利用別人感情的貨色麼?”
樓月完全沒想到,他知道,他居然知道她那時候是在利用他?!
利用他的感情,利用他對她的癡情,借助他的力量來幫她對付謝白!
所以他現在是因為這件事生氣嗎?可她已經知道錯了,她後麵是真真正正的愛上了他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樓月含著淚激動起來,“我當時太急了,也太絕望了,可是後來我……”
“我不想聽什麼後來!”司蘅目光陰鷙的打斷她,“樓月,按你這種不勾男人就不舒服的性子,你當初那麼愛謝白,居然連第一次都沒給他麼?”
樓月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他,“你在懷疑什麼?”
司蘅說得直白,“我從來不上髒過一次的女人,謝白應該也知道,所以,你那晚的膜,是去醫院做的?”
“你早就髒了,是麼?”司蘅笑得張揚,“樓月,你和謝白幹過什麼,又和沈易安幹過什麼,現在居然還妄想可以重新上我司蘅的床?你以為我這兒是垃圾回收站麼?”
垃圾回收……
他居然諷刺她是垃圾,樓月的眼淚終於瘋狂的掉下來,她想也沒想就一巴掌甩了過去。
這個是她最愛的男人啊,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侮辱她,就是他不行,唯獨他不行。
司蘅沒有躲避,結結實實的挨了她一巴掌,他嘲弄的笑一聲,一字一句的冷漠道:“很好,樓月,就連老天也不願意讓我再對你癡情下去,你玩我一次,我也玩你一次,我們兩清了!”
兩清……
樓月在打完那巴掌後就開始後悔,什麼兩清,她不要和司蘅兩清!
“你放在司家的行李我會派人送過來,我以前給你買的衣服,珠寶,鞋子,你全部都可以拿走,還有……”司蘅居高臨下的簽出一張支票甩給她,“這上麵的錢足夠你生活一輩子,樓月,走遠點,別再讓我看到你。”
樓月傻傻的看著他,眼睜睜的任由那張支票像個巨大的石頭砸到自己的身上,她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的表情是她從沒看過的,她很努力的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別的什麼東西,但沒有,除了無窮無盡的冷漠和不屑,什麼都沒有。
樓月徹底的癱倒在那個曾經帶給她無盡羞辱的大床上,一直到司蘅走了好久,她都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心已經痛到麻木。
可是不是……
司蘅才不是這樣的。
他是天底下對她最好的男人,他是那個哪怕全世界都背叛她,舍棄她,也會選擇義無反顧的站在她身後的男人,他為她撐起一片天,讓她所有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欲,全部都是為了他!
樓月擦幹所有的眼淚,不,絕對不行,她不會和司蘅兩清,更不會和司蘅分手,無論他怎麼說,她都不要。
司蘅怎麼可能不愛她,就算全世界都沒人愛她了,他也不會不愛她。
他的吻不是假的,擁抱不是假的,就連眼睛裏流露出的情意也不會是假的。
什麼認錯人,愛錯人,這都是他找的借口對不對,他真正愛的那個女人是誰,根本就沒有那個女人對不對?
樓月不再想下去,她拿起床上的支票,飛快的跑出了門。
沒有了司蘅,整個世界都是恐怖而陌生的,樓月眼角發紅的攔了一輛出租車,腦子一片混沌,甚至連墨鏡都忘記戴。
出租車的師傅很快就認出她,驚喜的指著她道:“啊!你,你不是那個大明星樓月嗎?”
看到她幾乎哭腫的眼睛,他又詫異道:“你怎麼哭了啊,感情出問題了嗎?不可能吧,你男朋友之前不是還上電視給你表白嗎?你不知道,就因為這個,我老婆足足羨慕了你一個多月呢?”
任由出租車師傅怎麼和她搭腔,樓月都像失了魂魄一樣,木然的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起,司蘅當日在節目中表白所說的話。
他當時說:“她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也會是最後一個,我很早以前就開始喜歡她,從她在大雪中朝我伸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知道,我這輩子都離不開她。”
樓月的內心漫起無窮無盡的恐慌和絕望,她可以把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可她卻從來沒有去深究這些話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