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又會不會在謝白專心背著龍套台詞的時候,咬著個冰淇淋的勺子,蹭的一下就蹦到他麵前,親昵的摟住他脖子,假裝生氣道:“謝白同誌啊,今日提問,枯燥難看的台詞和貌美如花的美人,兩者選其一,你選誰呀?”
那個男孩笑起來多寵溺,多溫柔,他近乎迷戀的吻著她的秀發,廝磨著她的唇,“傻瓜,我當然選某個以後要做我老婆,我的孩子要叫她媽媽的人,這個人是我謝白的心肝,我謝白的寶貝,你說說,那是誰啊?”
按下電梯一路下到酒店底層,走出酒店的時候,樓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拿到眼前一看,才發現手上一片濕噠噠的水跡。
好奇怪,樓月有些木然的想,電梯裏麵居然也下雨。
樓月樣子有些難過的用衣袖擦著自己臉上的水跡,一點一點,直至擦的幹幹淨淨。
來參加慈善拍賣會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個精光,車也全被開走,唯獨剩下門口那輛尊貴而又孤獨的加長林肯。
那輛車就那樣安靜的停著,一動也不動,像極了一個溫柔的妻子已經在家做好飯菜,點盞亮燈,不眠不休的正在等著心愛的丈夫回來。
樓月有種錯覺,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正在被人等待著的丈夫。
酒店門口的侍應生立馬認出了她,畢竟能夠格和司蘅來的女伴印象實在不能不深刻,樓月剛下來,就立刻有人為她恭敬的打開了車門。
樓月禮貌的點點頭,坐近了車內。
進去才知道,開車的方特助不知道跑去了哪,車裏安靜又壓抑,偌大的車廂,居然就隻有司蘅一個人。
樓月自認已經收拾好情緒,但說出口的聲音居然還是這麼沙啞,“方……”
一個字才說出來,正在閉目壓抑著的司蘅就猛然睜開了眼。
見她坐進來後,他毫不掩飾的上下掃視她一眼,一雙深邃的眸子滿是憤怒。
哪怕丹砂之淚被搶的是她,該發脾氣不理人的也是她,可樓月偏偏就是被這雙寫滿憤怒又隱含委屈的眼睛看得心發慌,仿佛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樣。
沉默好一會兒,樓月才低下頭,很小聲的問了句:“怎……怎麼了?”
怎麼?
司蘅的眼裏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這個女人簡直……
等她這麼久,他氣得差點砸車,她居然還敢問,怎麼了?
他滿臉陰鬱的衝她敲表,厲聲道:“你去哪了,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上個廁所,她花了整整這麼長的時間,害得他還以為她在上麵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心急火燎的就讓方特助派人去找。
每個樓層的洗手間都被找了個遍,哪兒哪兒都看不見她的蹤影,他都準備,再等五分鍾,最多再五分鍾,這個女人如果再不出現,他就要勞師動眾的喊人將整個酒店翻過來。
結果她居然還一臉淡然的問,怎麼了?!
司蘅氣得太陽穴都突突直跳,樓月卻果真還湊到他麵前看了看表,然後有些歉意又冷淡的道:“不好意思啊。”
樓月自然不會跟他說在洗手間遇到顧清妍和謝白的事,她早就想了個借口,聽起來無可辯駁又順理成章,“我不小心在上麵迷路了,找了好久才下來。”
司蘅幾乎強忍住才能沒讓自己把這個蠢得迷糊的女人一把撈到懷裏來,他冷冷的睨她一眼,語氣中帶著嘲諷,“這麼小的地方居然也能迷路,你簡直快蠢到家!”
這麼小?
樓月看看窗外這幢建得幾乎快高聳入雲的建築,想著果然凡事都怕一個對比,你司氏集團那麼大,自然瞧不上這麼一個平常人看著就已經大到不行的酒店!
不過樓月也懶得跟他辯駁,她仿佛全身都力氣都被抽光,剛才謝白和顧清妍在酒店裏分別鬧的那一出就已經足夠讓她身疲力竭。
樓月將身子往側旁挪了挪,語氣略微有些疲憊的道:“方特助呢?現在是不是可以送我回家?”
她現在什麼也不想做,隻想回家!
司蘅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冷聲道:“不用,五分鍾後他自然會下來。”
他早早就和方特助說過,五分鍾,如果五分鍾後她還沒出現,那就將是他司蘅派人掀酒店的時間。
不過,司蘅這才冷靜下來仔細看她一眼,皺著眉頭,手指微動,又在手機上編輯了條信息。
確認,發送!
果然,五分鍾後,不多也不少,方特助就準時的出現在了酒店門口。
不過略微有些不搭調的是,他手上多了條潔白的毛巾,沒來得及顧上門口侍應生的打量,方特助一臉平靜的就坐進了駕駛座。
他恭敬的將毛巾交疊著遞給身後那個男人,輕聲道:“司總,這是您要的。”
樓月就坐在司蘅旁邊,自然知道方特助遞了條毛巾給他,正在她納悶司蘅要條毛巾幹什麼的時候,身子就猛然被人一撈。
“過來!”
腰間一緊,樓月整個人都跌到那個男人的懷中。
“你幹什……”
樓月皺著眉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耳後的一束長發正在被人用手攏起。
那人的指尖輕柔,又帶著點不容抗拒的霸道,一束一束的,溫柔而又專注的幫她用毛巾瀝幹頭發上麵的水分。
“上個廁所居然也能把頭發弄濕,怎麼,你是整個頭都栽到洗手池裏去了?嗯?”
樓月就像個小孩一樣躺在他腿間,有這麼個免費的勞動力,她幾乎是想拒絕也拒絕不了。
她沉默一會兒,好半天才很疲倦的說:“是啊,很久沒玩水,就把頭塞進去玩了玩。”
好累,她真的好累。
司蘅立馬就蹙起眉,“都多大的人,胡鬧!”
樓月睜著一雙明眸看他,意有所指的道:“這麼大的一個拍賣會,我卻什麼都沒拍到啊,是該胡鬧。”
司蘅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心想真是蠢得可愛,居然還在為這破事和他鬧。
他淺淺一笑,剛要俯身跟她說一句什麼,突然,他動作停頓,略帶敏感的在她身上嗅了一下。
好像聞到點什麼,他微微眯起眼睛,黏住她的視線,樣子極其危險的道:“你剛才去見別的男人了?”
去的時候還沒有。
回來了,她的身上,反而有股不熟悉的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
樓月想這男人莫不是狼狗變的?連她前一秒見的是男的女的都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