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死這個字眼,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撥了過去,“淩然,我在你的辦公室。”沒等李淩然說話,她先說了。
“等我。”兩個字,他便掛斷了。
一分鍾後,李淩然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卻不吭聲,直接越過她走進了白色屏風後麵,轉而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個白大褂,“換了,再戴一個口罩,也許,她就認不出你了。”
“為什麼你要幫我?”她有些不信,不信李淩然會讓她去見司皓禦。
“你以為我這是在幫你嗎?”李淩然吼著,臉色鐵青。
她突然間明白了過來,“他真的要死了?”一直不信的,可現在當看著李淩然的時候,她有些相信了。
“心跳幾乎沒有,在搶救中……”他扯著她的手拉著她就走出了辦公室,“也許,你可以救他,也許……”
這世界瘋了嗎?
她是真的不相信。
卻還是情不自禁的隨在李淩然的身後,淡藍色的口罩蒙住了她的臉,身上的白大褂讓她多了些自信。
元潤青不會發現是她的。
那就去見他吧,這也是她來醫院的目的,不是嗎?
他真的要死了嗎?
顧雪竹不知道問了自己多少遍,卻依然還在不住的問著。
死,也是一種解脫。
他不快樂吧。
其實,她也不快樂。
到了,李淩然輕輕推開了門,顧雪竹看到了安風,看到了洛明山,還有,元潤青。
元潤青果然在。
隻是頭發短了,寸頭,就如一個男生一樣。
她也瘦了,整個人看起來病怏怏的,再也不是她初見時的那個元潤青了。
顧雪竹呆呆的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呼吸機已經打開了。
心電圖在閃動著,卻越來越弱。
“你們先出去,我再試一次電擊。”李淩然瞧著病房裏的三個家屬沉聲命令道。
“不,我不要出去。”元潤青低喊著,淚眼婆娑,“怪我,是我不好,是我不該讓他又受了傷,李院長,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好,讓我試試,你先出去,好嗎?”李淩然輕柔的哄著元潤青,那柔柔的聲音居然讓元潤青點了點頭,然後出去了。
病房裏一下子就隻剩下了李淩然和顧雪竹。
她很想問他到底和元潤青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元潤青會那麼的相信他呢?
當年在別墅,元潤青就是把她交給李淩然的。
可,病床上的男人根本讓她沒有時間去追問李淩然,“你跟他說說話吧,雪竹,希望你能喚醒他。”李淩然說完,就走進了衛生間,真的就把這小小的空間留給顧雪竹去發揮了。
舔了舔唇,他說她這樣很性感……
恨了他有多久了?
五年了。
真的很恨很恨,就隻為那一刻她最痛苦的時候在車裏聽到的他的話語。
可為什麼當此刻他要死了的時候,她卻突然間的心痛了呢。
什麼是恨?
什麼是愛?
顧雪竹一下子分不清了。
天台上,她轉身離去的那一刻真的沒想到他會拚了命的去贏那一場看似玩笑的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