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難道不是你開車送出去麼?”陸青山此刻臉拉得很黑,就仿佛是暴風雨之前,已經陰雲密布的天空。看著就令人感到害怕。
梁宇聽到這話,身上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不能承認啊。
如果鍾睿瑤知道了,是自己把她寶貝兒子給弄到了冰點店,然後丟下孩子,自己跑了,鍾睿瑤肯定會手撕了自己不可。
眼前自己的嶽父也是來者不善,上來問話就是這麼地犀利,一針見血。
他仔細地回想當時的場景,在冰點店中,自己去上廁所了,幾個黑衣大漢把鍾巡艦給圍了起來,然後把人給帶走了。
全部過程,自己根本就沒有露過麵的。
也許這隻是嶽父在故意使詐,好誘導自己主動自首。
梁宇心中一陣冷笑,自己如此聰明的人,怎麼會掉到這個陷阱中來。
他一口咬定,“我在家好好的,一步沒有離開,這個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鍾巡艦跟我說,你開車子送他到那裏的。”陸青山這時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但梁宇此刻還未察覺,依舊耍著小聰明,巧舌如簧地辯解,“爸,他不過是個四歲的孩子而已,在法律上都沒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他說的話您也能信?這個孩子從小沒爹,被鍾睿瑤給慣得不成樣子,說謊能開出花來。他看到我們跟鍾睿瑤不對頭,自然就跟他媽媽沆瀣一氣,招搖生非。”
梁宇不知道,陸青山跟鍾巡艦不是偶然地碰到一處,這一老一小今天可是盡興暢談了。
陸青山一向絕少有機會同小孩子接觸,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耐性。但此次他跟鍾巡艦的交談,卻讓他對這個聰明早熟、靈心慧誌的小朋友留下了極為良好的印象,跟梁宇所描述的完全相反的印象。
鍾巡艦不但沒有說謊,反而令人感到誠實懇切,絕對是個無憂無慮,單純明朗的孩子,可不是那種痞氣十足,缺少教育的樣子。
陸青山派到冰點店去執行任務的幾個戰士回來到軍區的時候,也跟他反應,有個成年男子開車送這個孩子到冰點店的,他們曾經一度認為那個男人就是上級所要找的人,結果,經過一番詢問,才明白過來,眼前的小不點好像才是他們要找的人,所以才把鍾巡艦給帶了回來。
陸青山不是偏聽偏信的人,他這麼問梁宇,可不是簡單地詐,而是他已經心裏有了大概的底數。
梁宇厚顏無恥地否認,還試圖汙蔑鍾巡艦的醜陋嘴臉讓陸青山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很長時間以來,他就看不慣梁宇和陸莎莎窩在家裏,一副遊手好閑,當米蟲的樣子。隻是因為沈曼一直努力地遊說和資助這對不成器的夫妻,才沒有讓陸青山抓到批駁他們兩個的機會。
今天,陸青山不忍了。
他猛地從桌子上抓起來那把手槍,朝著梁宇狠狠地撇了過去。
“事情都是你搞的,你還當我不知道?你偷著帶走了孩子,哪個身為母親的能不急,你不敢站出來認錯,鍾睿瑤隻能向著沈曼發火了,她還以為這一切是沈曼搞得鬼呢。”
陸青山洞若觀火,雖然不是親眼所見,可已經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
梁宇的額頭被狠狠地擊中了,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上。
現在形勢驟變,陸莎莎不明白,怎麼轉眼之間,父親就開始朝著梁宇動手的了。
她衝過來,扶住梁宇,張口對陸青山抗議,“您怎麼能動手打梁宇了,到底有沒有搞清誰對誰錯啊。”
陸莎莎並不知道梁宇背著她幹出來的好事情,她還以為她老公是被冤枉了呢。
“您是不是以為鍾巡艦是陸家的孫子,可以繼承陸家血脈,所以拿他當成了鳳凰蛋,連他放個屁都聞著香!”陸莎莎跟梁宇結婚這麼久,也沒有能生育出孩子來。
當鍾睿瑤領著鍾巡艦出現在陸家的時候,她就感到了深深的威脅。現在她固執地認為,父親根本不是公平客觀的,他已經被鍾巡艦陸家第四代的身份給迷惑住了心神,聽到有人非議他的寶貝孫子,父親就開始發飆了。
寶貝孫子?狗屁,誰知道鍾睿瑤從那裏抱來的那麼一個雜種。她心理憤憤不平,父親這是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把天平全部倒向了鍾巡艦、鍾睿瑤那麼一邊。
陸青山暴躁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另一隻手指著門:“你給我出去,究竟怎麼回事,我比你心裏清楚。你們夫妻兩個人都沒有工作,在家裏不說安分守己,還這麼惹是生非,鬧得雞飛狗跳的。這家裏留著你們什麼用!”
“我沒有用,你有個兒子,有個孫子,就已經夠了,還要女兒有什麼用!我走,徹底離開這個家。”
陸莎莎一貫堅信,自己的父親是重男輕女,如果不是說什麼她還有個親媽在,她這個爹恐怕早就把她給驅逐出門了。她在家裏生活得根本不自由,如今徹底離開家,她還求之不得呢。
陸莎莎扯著梁宇憤憤不平地從陸青山的書房中走了去。
“你這是幹什麼嘛?”沈曼這才強打著精神,發出來了質問。
“鍾睿瑤剛才差點就要把我給殺了,你不但不主持公正,還要那女兒和女婿開刀,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娘兒們三個麼?”沈曼聲淚俱下,她還指望著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把鍾睿瑤母子徹底趕出陸家呢。
誰料到,反而成了自己的女兒被趕出了陸家。
“你的女婿坑拐人家的兒子,鍾睿瑤就把這個賬算到你頭上了。不是我要逼死你,是你差點被你女婿給逼死。”陸青山不糊塗,眼光看得透徹。
“鍾睿瑤她可以生氣,也不能動不動就想著殺人吧。”沈曼非常激動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畢竟她剛才差點死在鍾睿瑤手裏,“我又不欠她什麼。”
沈曼拍著胸脯,都有些義憤填膺了。
“你欠她一條命,你敢說她母親的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陸青山目光炯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