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訂婚儀式的失敗,導致現在白家上下的氛圍極差。
白衍皺著眉頭,身上依舊穿著那件他參加女兒訂婚儀式的禮服,煩躁地在客廳中踱步,不時搖頭抱怨說:“真是太能胡鬧了。”
白薇薇是他的心上肉,眼中珠,他為了女兒什麼都可以付出,甚至不惜生命。如今女兒跟陸淮寧可算是有個完美的結果了,他還想著能夠將這個訂婚辦得風光奢華,讓女兒可以用公主般驕傲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麵前呢。
結果,整個事態失敗得令人尷尬,誰知道從哪裏跑出來那麼一幫小破孩,每個都跟小活猴一樣,將訂婚儀式給弄成了滑稽馬戲表演。
白衍是個性格溫和的人,但此刻,他也是滿腔的無名火。
家中的仆人們都很識趣,知道今天發生的變故,所以他們都各自躲到房間中,不敢往白衍身前湊,更不敢上樓去敲白薇薇的房門。
白薇薇從訂婚現場回來,就把自己給關在房裏。
白衍低頭一看表,都已經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女兒的房間裏麵竟然沒有什麼動靜,別是出來什麼事情請吧。
他想到這裏,心中一驚,正準備上樓去找女兒出來談談心。卻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白薇薇的房門鎖“哢嗒”一聲響動,接著,白薇薇穿著那身華美的禮物,麵帶著喜色,蝴蝶一樣地從房門中掠了出來。
“爸,快點開門,淮寧他馬上就要到了。”因為陸淮寧的一通電話,白薇薇的心境從地獄到了天堂,她歡快得如同飛在天空中的雲雀一樣,從樓上飛身跑了下來。
她那長而飄逸的裙裾,飛揚起來,給人飄飄欲仙的感覺。
白衍一看到這個情景,不禁搖頭輕歎,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訂婚儀式上發生那麼大的變故,自己還以為她會如何傷心悲痛呢,不料,僅僅是陸淮寧的一通電話,就令她轉憂為喜了。
白衍原本打算,陸淮寧進家門後,好好把他這個準女婿給批一頓呢。現在一看,女兒這樣的態度,他竟然不能對陸淮寧有所苛責了。
功夫不大,就聽到門鈴一響,陸淮寧矯健修拔的身影出現在白家大門前
傭人方一開門,白薇薇頓時就撲到了陸淮寧的懷抱中,緊緊地擁抱住了他。她將頭緊緊地貼到了陸淮寧的胸膛上,從他胸口處傳來的有力、沉穩的心跳聲,讓她感受到了一絲安慰。
“淮寧。”她鶯聲燕語,說話中帶著嬌弱和嫵媚,體現出她此刻內心的無助和慌亂,令人心中自然而然地生出了憐愛。
但是,陸淮寧卻不解風情,沒有伸出雙臂,用同樣熱烈的擁抱回應她。
“這裏還有旁人在呢。”他提醒道,說話口吻是淡淡的,聽上去仿佛沒有感情波動,平靜得有些出人意料。
白薇薇用眼角餘光一看,發覺到自己的父親,已經那些傭人都在一邊看著,她的雙頰上頓時湧上了羞澀的紅暈。平日裏,她在別人眼前都維持著優雅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而現在,她卻如同一個迷路回家的小孩子一樣,親昵地依戀著陸淮寧,這樣的舉止確實不大適合在公眾場合展示
“你跟我上樓來。”她鬆開了緊抱著他的手臂,反手拉起他的手,朝樓上而去。
那裏是她的房間,她的秘密花園,有什麼事情,他們可以在那裏隨便傾述。
其實,她這樣的建議,也正好符合了陸淮寧的意思。
他也是準備跟她單獨談一談。
進了白薇薇的房間後,陸淮寧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他手托著下顎,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白薇薇,漂亮的薄唇輕抿著,顯示出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怎麼了?”敏感的白薇薇意識到哪裏不對頭,陸淮寧這次的目的似乎不是為了安慰自己的,而是準備著要跟自己談判的樣子。
“訂婚儀式搞成這個樣子,我事先也沒有想到。”陸淮寧的眸中蘊含著清冷的光,裏麵並沒有任何感情的色彩。
都怪那幫討厭的小孩子們,白薇薇在心裏暗罵著,而臉上是溫柔的微笑:“沒有關係,我們以後再補辦一場。”
幸虧這隻是訂婚儀式,而不是結婚儀式,所以這次不成功,下次補辦一場,也不為其過。
“沒有必要補辦,我想我們本來就不該訂婚的。”他的語調波瀾不驚,卻從那薄唇中吐出來如此令她震驚的消息。
“為什麼?”她兩道柳葉一樣的娥眉輕蹙,掛在耳垂下的耳環發出清脆的鳴響。即便是今天的訂婚儀式被搞砸了,但也不及現在他嘴裏的這句話對她的打擊大。
“沒有為什麼,我們本來就不該訂婚的。有些事情,你應該是心知肚明的,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陸淮寧的眼光深沉而冷漠,他說出的話比較委婉,但卻將該點明的指了出來。
白薇薇是做賊心虛,現在陸淮寧這麼一說話,她馬上就明白過來了,是不是陸淮寧已經發覺到了,那天在酒店中,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並不是自己,而且另有其人呢。
但是,那怎麼可能呢,當時自己去到衛生間的時候,陸淮寧已經是昏迷不醒了,那個女人蹤跡皆無。而自己當時跟陸淮寧說,是自己的身體承受了他的粗暴之後,雖然陸淮寧糾結震驚,但最後他隻是同意跟自己訂婚了。
一切都順利地進行當中,怎麼他會態度突然轉變呢。
她馬上想到了一點,今天那幫來攪鬧會場的孩子,肯定是這個女人派來的,她不希望自己跟陸淮寧成婚,她想著要借機上位。
這個女人可是太有心機了,她一直默默觀察卻不動聲色,直到今天,陸白兩家的訂婚宴會才突施冷箭,給予自己沉重一擊。
“陸淮寧,你不想對我負責,可以直接了當地說,何必假借別人的名義來推卸責任呢。”她此刻反而鎮定下來,她想著要套出陸淮寧的話,好好看看那位神秘的,跟自己對頭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對她語意中包含的嘲諷之意恍若未聞,俊美的唇角朝上滿溢出一個邪魅的孤度。
“我們那天做了幾次?”他問。
什麼?做了幾次?白薇薇心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