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白薇薇不由得緊張起來,暗中用手擰住了自己裙裾,那優雅完美的麵容上,顯露出疑惑的神色。
其實,如她這樣冰雪聰明的女人,頭腦精明,陸淮寧這邊一說,她馬上就明白過來了。陸淮寧這是在向她核實那天所發生過的細節。
做過了幾次,這是隻有真正做過的那一對人才能知道的隱私。
她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白薇薇一直是美女學霸,在校學習的考試成績從來沒有下過前三名,但此刻她就好像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學生,麵對著根本看不懂的題目試卷那樣,心中隻有茫然和忐忑。
難道靠運氣,隨便猜一個答案麼。
猜對了,也就罷了,但是如果猜錯了,那陸淮寧怎麼會給自己再一次機會呢?
這樣的成功概率太低了,白薇薇不願去賭,所以,她幹脆裝糊塗,用來是拖延下時間。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既然我們都已經肌膚相親了,都經曆過了,你何必又吞吞吐吐呢。”陸淮寧把身體向前傾,靠近了她的身體,用深邃湛黑的眸子凝視著她。
這樣的近的距離,他身體上的氣味,那別有深意的眸色,這在無形中帶給了白薇薇很大的壓迫感。
“這個事情過去很久了,而且,我當時是第一次,非常慌亂,我隻是……什麼都沒有記住。”她不知道這樣的話,他是不是能夠相信,但這是她僅有的應對之言了。
白薇薇絕美的容顏上,是罕有的慌亂之色,麵頰上的蒼白失去了紅潤,這不是她為了配合語意而裝出來的表情,而是她確實從裏到外都在惶恐中。
聽到了她的回答,他並沒有憤怒或者沮喪,反而在他的唇角上露出淡然的冷笑。
他如釋重負,心頭的石頭徹底地落地了。
同樣的一個問題,鍾睿瑤回答起來幹脆而不猶豫,白薇薇吞吞吐吐避而不答,再加上他自己腦海中對那件事的依稀記憶,這還不夠說明問題麼。
那天跟自己在一起纏綿親密的女人,正是鍾睿瑤。
而白薇薇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和動機,竟然謊言和自殺去欺騙自己,差點就把訂婚儀式給辦成了。
“我們的訂婚取消了,至於原因麼……由你們白家去出麵跟外界去出麵吧。”他現在對這個女人,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以後需要進行交涉的地方,需要追究的地方,自然會有律師代表陸家的利益來跟百家交涉。
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裏,他要去搞定鍾睿瑤母子,早日一家三口骨肉重聚,這才是當務之急。
看著陸淮寧毫不留情,決然離去,白薇薇心裏十分清楚,他這一轉身,就是一輩子,以後再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好像是一把利劍一樣,刺痛她的心。
淚水瞬間淹沒了她的視野。
陸淮寧這一步出去,她的愛情,她的人生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災難。
為了挽回,她要最後一搏。
“淮寧。”她衝了過來,在他馬上要推門離去的一霎那,堵在了門口,“你能不能聽我說幾句話,我有苦衷,所有的事情,情非得已。”
“我不想聽。”他劍眉輕蹙,俊朗的麵龐上顯出不耐煩的表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信任你,可是你卻在這樣的事情上欺騙我,白薇薇,你如果是個男人,我早就一槍崩了你了。”
“那你一槍崩了我吧,我本來就不想活了。”如果她所幹出的一切被泄露出去,不用說別人,恐怕她自己的父親都不會原諒她,他恐怕無法承受那樣的打擊,他一向視為掌上明珠,又美麗又才華的女兒原來是個卑鄙的騙子。
無論如何,要在這個時候,把陸淮寧給阻止下來。
白薇薇表麵上柔弱,但內心卻極有計謀。
她眼珠靈動一轉,心中冒出了主意。既然當時,陸淮寧已經昏迷了,那麼很多情況或者背景,就可以由自己的描述去填補。這就是可以由她來掌握,來創作的真相。
“那天,我去的時候,隻看到你一個人倒在衛生間中,衣衫不整,身體也是又紅又燙,好像是生病了一樣。我看你這情況不正常,就知道你是中了迷藥。我不能就這麼放你一個人躺在那裏,咬著牙,把你給搬到了酒店的房間中。”
她的心中已經有了非常清晰的構思脈絡,所以現在講話的時候,她沒有了方才的惶恐失措,而是情緒平靜,語速流暢了。
“但是,軍區的表彰會場就在不遠的地方,我把你給送到酒店房間去的過程被有的人就給看到了。我跟你孤男寡女,卻進出到一個房間中,被人發現了這個事情,我跟你的聲譽就全毀了。我情急之下,就想到了一個不高明的主意,還不如照成一種我跟你既成事實的假象,這樣,你跟我順利成章的結婚,所有的流言蜚語也就無法對你我構成傷害了。”
白薇薇可謂是才思敏捷,她仿佛在書寫科研論文一樣,在極短的時間,就編製出了這麼一大段謊話。
在這樣的話語美化下,她的動機和行為似乎就不像以往那樣地無法接受了。
為了維護名媛清譽,她也是在迫不得已當中。
“鍾睿瑤離開了後,你獨自孤苦了五年的歲月,我也願意陪在你的身邊。”她最後用低低嬌柔的聲音,帶著嫵媚,帶著懇求的語氣,說出了這番扣動人心弦的話。
即便是最為堅硬的心,也能夠被這話給軟化吧。
但是,白薇薇的目的卻落空了。
陸淮寧長長地歎了口氣,嚴肅的臉色中是抱怨,白薇薇的理由聽上去有那麼幾分迫不得已的味道,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這樣荒唐做法為自己帶來了多麼大的麻煩.
“鍾睿瑤已經回來了。”他語調低沉,一字一頓地說:“那天在衛生間中,跟我在一起的女人就是她。”
白薇薇瞠目結舌,臉色越來越慘白,一雙烏黑的眼睛中是難以置信的的眸光。
鍾睿瑤已經回來了?
這一刻她的心髒都停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