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路遇佳人(下)

慕容雪在客棧吃完飯,剛踏出門,就被店小二叫住了,“客官,這頓飯菜你吃的還滿意嗎?”

“滿意,怎麼了?”慕容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那就好,那客官把帳結一下”店小二顯得很謙卑。

“我放桌子上了,難道一錢銀子還不夠?”慕容雪皺起了眉,難道碰上黑店了?

“客官,我們這的菜是名遠天下,所以至少得一兩銀子。”店小二見她衣著布料不差,所以打定她有錢。

尼瑪,這是光明正大的打劫呀。

“一兩銀子?你坑誰呢?在京城這一兩銀子都夠吃三四回了,你以為你開的是天店啊,想怎麼定價就怎麼定?一兩錢銀子隻多不少。”慕容雪一聽一兩銀子,心仿佛在滴血啊,這都夠她一兩個月的生活費了,當下那個氣啊。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的姿態。

那個白衣青年喝著小酒,看她這一副姿態,差點把剛喝的酒給吐出來。

店小二可不樂意了,迎麵露出了凶狠的目光,“原來是吃霸王餐的主,今天你要麼交錢,要麼就留下你的命。”說罷,朝後廚喊來了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

慕容雪一看事情好像嚴重了,當下想著怎麼脫身,錢與性命相比當然是命更重要了,人生最痛苦事,是人死了錢沒花了,所以表麵依舊很平靜的說道:“看這架勢,我也逃不了了,是不是隻要你拿了銀子,就會放了我。”

“當然”,店小二很囂張的回答道。

於是慕容雪當下拿出一兩銀子便立刻離開了。

另一邊依舊喝著小酒的青年,將發生的一切,目睹在了眼裏,最後嘴角一揚,便離開了。

慕容雪一開始淡定的從那些人眼前離開,但出了門外,趁他們沒注意,便撒了歡似得,拔腿就跑。一口氣跑出三四裏,停下來氣喘籲籲道:“媽呀,嚇死我了,頭一次遇到黑店,真是倒黴透頂。”說著靠在了一顆大樹下休息。一手當蒲扇給自己扇風。由於跑的急,便有些口渴,正巧有一雙白淨的手遞過來一葫蘆,“喝吧”,聲音溫柔似水,讓人很舒服。

慕容雪隻覺口渴,眼裏隻盯著那葫蘆看,聞言便高興地說了一聲“謝謝你啊”,便打開葫蘆蓋,“咕咚咕咚”剛灌了幾口,卻感覺味道不對,便向前一口全給噴了出來,正好噴在了那青年的臉上,身上。青年對他這一舉,有些驚訝,當下臉色有些難堪。本想捉弄一下她,反而讓自己變得很狼狽,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慕容雪抬頭,就看到一個身著白衣,高貴優雅的男子蹲在她的麵前,男子眼中,有著強壓的怒火。

慕容雪四肢有幾分酸痛,腦子也不怎麼靈光,雙眼閃過一絲絲的迷糊,隻是嘴角一抿,眼睛向上瞧,一雙大眼,時不時地撲閃幾下,仔細得回想在哪見過他。於是好半天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你……你是那個在客棧裏的那個人。

原來麵前這個眉目如畫、神采飛揚的青年,就是赫赫有名毒聖的徒弟,毒王。他是司徒世家的司徒鎮。相傳他心狠手辣,得罪他的人不是下地獄,就是慘死不得超生。

看他膚白如玉,身形修長,眉如墨畫,眼如星辰,五觀分開來看,不是絕美,但組合在一起卻是比較俊美。

再加上那骨子裏透出來的尊貴之氣,襯得人更加的氣宇軒昂,讓人無法忽視。

司徒鎮看著這個可愛的娃娃,一小臉紅撲撲的,顯得很稚嫩的樣,剛升起的怒氣也就全消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臉的柔情,也就不在意她噴口水的事了。

待慕容雪完全清醒過來時,才發現看了自己做的好事,於是連忙心有愧疚的道歉:“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這沒什麼,一件衣服而已”。司徒鎮完全不屑與小孩計較。

慕容雪突然想起,酒是他遞過來的,是他害自己出糗的。所以有些不悅道:“你幹嘛給我酒喝?你明知道我渴。”

“好厲害的娃娃啊,這嘴真不饒人。”司徒鎮還沒從剛才的情境中抽出身來。

“娃娃?你哪隻眼看見我是娃娃了?我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裏,你竟說我是娃娃?難道……你眼睛有病啊?”慕容雪聽到別人稱她娃娃有些反感,於是當下毫不客氣的反駁回去。

“你個尖嘴利牙的小屁孩,還敢說我有病,”司徒鎮笑著說道,絲毫沒有氣意。

“哼,”慕容雪見刺激不到他,便不再理他,自己匆匆趕路去了。卻不想司徒鎮跟賴皮蟲似得緊追她不舍。

慕容雪停下腳步,見他依舊跟著自己,便有些惱怒和好奇,於是問道:“你為什麼偏要跟著我?”

司徒鎮眼裏閃過一絲喜悅,“我們在客棧相遇就是有緣,再者我覺得你著實很有樂趣,便想與你做個朋友”。

慕容雪一聽更加有氣了,“那當時在客棧時,你怎麼不替我解圍啊?還朋友呢?一點誠意沒有。”

“這個,這個……我當時是想出頭幫你,可看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好似你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裏,我以為你心有計策,不需要別人出手幫助,所以我就靜觀其變了,發現你確實沒什麼事,我也就更不用出頭了。”司徒鎮一臉耐心的解釋著。

“好吧,其實當時我誰都沒奢望,隻能自己對付,再說你我當時本就不認識,我又何必怪你呢,是我失禮了。”慕容雪冷靜下裏,便覺得自己怪不得對方。

對於慕容雪突然的自責,司徒鎮有些小驚訝,沒想到她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但仔細品味她的話,發覺她好像有種淡淡的孤寂失落感,想到此有些不忍了。“以後我一定會出手相助的,上次都怪我,好不好?”司徒鎮的聲音溫柔的像陣風,風吹起,仿佛帶走了起哀傷的感覺。

慕容雪隻覺得莫名其妙,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心想自己的事,你瞎操什麼心啊。於是沒好氣的說道:“你腦子發燒了?我自己都沒怪你,你瞎自責個什麼勁啊?”

司徒鎮發現她變臉怎麼變得這麼快啊,剛剛還有一絲的傷感,現在反而渾身是刺,真不好琢磨。於是尷尬的轉了轉話題“現在我們正式交個朋友吧,”也不等她拒絕,便直接自我介紹道“我姓司徒,名鎮,今年一十八歲。”

慕容雪本想張口拒絕,可見他並不給自己機會,便也不好拒絕他了,“我姓慕容,名雪,今年一十三歲。”

“你準備到哪裏去啊?”司徒鎮很是自來熟的樣子,與她交談了起來。

“我要去雲霧山,拜師學藝。你呢?打算去哪?”慕容雪很想知道他的答案,希望他去往別處,正好與他分道揚鑣。

“啊,太巧了,我也去雲霧山,”司徒鎮此次出來,隻是走山玩水,去哪不是去,再說雲霧山的風景也不錯。

“啊?你怎麼會去那?”慕容雪對他的回答,頗感驚訝於不滿,緊接著又問道,“你去那幹什麼?”

“遊山玩水,陶冶情操,不行嗎?”司徒鎮一臉的無辜的看向了慕容雪。

慕容雪隻是感覺溫柔是把刀,她從男子柔情似水的眼裏,看到了沉沒在眼底的寒冷。這樣的男人,看似溫柔多情,其實最是無情,也最招惹不得。僅僅一個眼神,就讓慕容雪把司徒鎮排斥在了交往之外。對這樣麵柔心冷的男人,慕容雪會不自覺地排斥他。所以更不想與他同行。

“你遊你的山,我走我的路,我路上還有其他事情要辦,所以不便與你同行。”慕容雪隻想著怎麼擺脫他。

“我空閑時間很多的,我可以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可以忙你的事,我不打擾你的。隻是在一旁等著你把事情辦好就可以了。”司徒鎮當然聽出了慕容雪趕人的意思,隻是自己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一心隻想留在慕容雪的身邊,感覺會有很多的樂趣。

聽到這裏,慕容雪泄氣了,他臉皮怎麼這麼厚,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於是眼珠一轉,心生一計,“司徒兄,你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我不方便你跟我在一起,明白嗎?”言外之意,自己去猜吧,也可能我得了什麼惡疾,或者其他的,總之是很不好的意思,人人都避之不及呢,換個人也應該明白我的話了,就在慕容雪盤算著這次應該能支走他之際。

司徒鎮很不給麵子的打斷了,說道:“難道慕容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比如……你是個女兒身?”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了,深沉黝亮的黑眸中閃過一絲明亮,令人深感不安。

慕容雪被他盯得有點毛骨悚然了,滿心的惶惶不安,於是幹咳兩聲,小心翼翼的賠笑著,“司徒兄,不要開這麼無趣的玩笑嘛,這怎麼可能,我明明是個男子,我剛才那話的意思是,我自小身體虛弱,患有舊疾,怕傳染給你,所以我才好心提醒你的,沒想到你如此不給麵子,竟還拿我開玩笑。”慕容雪暗自思索這一路來,都沒人認出我是女的,他怎麼會認出來呢,對,一定是他開玩笑,胡謅的,幸虧我及時調整了過來,萬一露餡就不好了。

……